「仙子娘娘,你若再不住手,休怪我無禮了。」
「姬德,快醒醒。不要失了心神,被魔君鑽了空子。」
紫韻仙子聽著躺在地上的姬德胡言亂語,纖纖玉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龐。
臉色蒼白的義氣魔王站在遠處,右手捂住空蕩蕩的左肩,先前那一劍若不是姬德擋在他身前,恐怕就不是斷了一條胳膊那麼簡單。
「魔君大人,十七無能,給大人丟臉了。」
紫韻仙子站起身來,面如寒冰。
「歘!」
在空中飛舞的寶劍「耀天」迅速歸鞘,地上仰躺著的姬德面目猙獰,一臉痛楚。
「十七魔,你是自行了斷,還是要再吃我一劍!」
義氣魔王不怒反笑,目光轉向姬德,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仙子又在說笑,惜花宮的驚鴻一劍確實世間無雙,可是一天只能一劍,人人皆知。」
臉上滿是戲謔之情的紫韻仙子展顏輕笑,貝齒微露。
「一天一劍是不假,可我韻仙的一劍耀九天。」
話音未落,空中光影閃動,嗡嗡劍鳴聲驟起。
懸在紫韻仙子腰間的「耀天」顫動不止,似是要再次出鞘,一隻素手輕輕撫摸,這才安靜下來。
義氣魔王雙目圓瞪,右手滑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鮮血汩汩而下。
「不可能,人間大道壓勝,你不應該有此實力揮出第二劍。」
「我確實不能做到連出兩劍,但是九天與九天也不盡相同。」
蔥白玉指在姬德身上連點,紫韻仙子也不去理會失了一臂一手的義氣魔王。
總算平靜下來的姬德,似是陷入了沉睡。
先前紫韻仙子一劍揮出,卻不似他頭一次看到那般耀眼奪目,只是一道白虹一閃而過。
姬德身不由己一把推開了義氣魔王,自己承受了大半劍光。瞬間倒地,面目扭曲,陰森恐怖。
「可笑,可笑。我等只知扶搖上九天,卻忘了人間亦有九天,十七愧對魔君教誨…」
喃喃自語的義氣魔王臉色陰晴不定,耳邊卻傳來不悲不喜的聲音。
「十七,身為魔王卻如此心性。莫不是來了人間就自甘墮落,你哪裡知道惜花宮的驚鴻一劍就是專門克制我魔界一族。」
從地上站起來的姬德抬腳朝著義氣魔王走來,渾身氣勢陡變,紫韻仙子站在一旁,神情呆滯。
「魔君在上,十七罪該萬死…」
「故人有雲,過則勿憚改。生死於我修行之輩不足掛齒,皆虛妄也。入我魔道,當行真我,方得大自在。」
「多謝大人教誨…」
義氣魔王渾身一顫,如墜冰窟。姬德轉身背對著他,只留下一句「對牛彈琴」。
渾身大汗淋漓的十七魔王如同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仰天大笑。
只見他狀若瘋魔,那殘肢斷臂眨眼間早已恢復如初,周身霧氣繚繞,魔焰滔天。
遠處的紫韻仙子杏口圓張,滿臉的不可置信。
「難道是傳說中的魔君轉世,姬德你給我站住!」
縱身一躍,姬德停下腳步。攔在他身前的紫韻仙子柳眉倒豎,怒目而視。
「你總算露出了狐狸尾巴,萬年不見的魔君原來藏身在我惜花宮眼皮子底下,真是好生算計。」
「仙子娘娘,怕是你誤會小生了。我不過一鄉野書生,那什麼魔君又是何人?」
姬德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讓紫韻仙子氣得銀牙暗咬,咯吱作響。
「魔頭休要狡辯,今日就由我惜花宮七代弟子韻仙擒你回去,永世鎮壓!」
「怕是要讓仙子失望了,我魔君縱橫三界,在我之上者還未曾出現。你親我一口,我定不還手。」
「淫賊受死!」
被出言調戲,紫韻仙子滿臉怒色。寶劍「耀天」早已帶鞘劈向姬德,卻被他伸手握在掌中,輕輕摩挲。
紫韻仙子見「耀天」被姬德在掌中摩挲,寶劍與自身通靈,就如同撫摸自己一般,氣得渾身顫抖。
「哈哈哈哈,惜花宮的仙子果然與凡間女子不可同日而語,妙極妙極,有趣有趣!」
姬德將寶劍拋還給紫韻仙子,開懷大笑。
「我與你那六位師姐皆有露水情緣,他日得閒定會去一一拜訪。」
自說自話的姬德也不理會滿臉訝色的紫韻仙子,對她躬身行了一禮。
「魔君我有一事拜託仙子,這位小兄弟日後有勞仙子照拂一二。他名魔十八,若是生死關頭,仙子不必拼命相護,我自有手段保他周全。」
紫韻仙子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看見姬德身子一歪,就要倒地。
溫香軟玉,姬德嗅了嗅鼻子。一股股花香襲來,令人心曠神怡。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裝了。」
被紫韻仙子一推,離開了那花香四溢的懷抱,姬德仰躺地上,依舊陶醉其中。
「仙子娘娘,剛剛我不是在做夢吧?」
「姬德,你還要不要跟我回去。」
聽到紫韻仙子轉移了話題,姬德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十八大人,小魔十七賀喜大人!」
不知何故走遠的紫韻仙子並沒有阻止義氣魔王靠近姬德,眼前狗腿模樣的義氣魔王讓姬德嚇了一跳。
「什麼大人十八的,你離我遠點。省得我再替你擋劍。」
「先前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十七定當銘記於心,終生不忘。」
「聽你的意思,我現在是十八魔王了?」
姬德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義氣魔王卻是連連擺手。
「大人有所不知,您就是十八魔。噢,不對,是魔十八。我們十七魔王皆聽你調遣,您就是魔君之下第一魔。」
義氣魔王的解釋讓姬德愁眉不展,小聲嘀咕。
「如你那般弱不禁風的樣子,來上一百七十個也不夠仙子娘娘一劍削的。」
「大人,你錯了。我這般實力不濟,那是因為人間有至寶壓制。您則不同,有一息魔君護體,不受影響。」
「有何不同,細細道來。」
「簡單來說,仙魔人三界之內,只有魔君一人不受大道壓制。總而言之就是大人您已經是無敵之境,只是…」
「接著說呀,只是什麼?」
「大人您根基太弱,生命垂危之際有一息時間魔君附體。」
姬德聽聞仰躺地上,哀嘆連連。
「玩我呢,一息有個卵用。十八魔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