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暈了過去。【Google搜索】
她修為本就低,從一開始就感到極為難受,能撐到現在,早已是強弩之末,那魔頭毫不留情的一掐,讓她更加虛弱。
加上衡暝君最後冰冷的眼神,真的嚇到她了。
最後一絲神智崩斷,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青燁便眼睜睜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忽然往前栽了過來,額頭撞到了他的膝蓋,身子勉強靠著他,緊閉的雙眸羽睫微顫,肌膚白皙得幾近透明,呼吸逐漸淺淡均勻下來。
這就暈了?
青燁極為討厭被人觸碰的感覺,正打算直接抬手直接解決掉此人,就在此時,不遠處的陵山真人不知道白秋暈了,從他那個角度看,更像是白秋冒犯衡暝君,不由得訓斥道:「白秋!不得無禮!」
青燁抬起的手在空中猛地一頓,扭頭看了過來,眉頭一鎖,「你叫她什麼?」
「白……秋?」陵山真人微微不解,差點以為這名字又得罪這魔頭了。
青燁神色變幻不定,又倏然低頭,把面前的女人提著後衣領子,抓了起來,冰冷的目光在她臉上游弋。
她姓白?
——「相逢即是有緣,我姓白,你可以叫我小白!」
記憶中,小白就是這般介紹自己的,她從未透露過真名,卻說了自己姓白。
姓白……?
青燁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手。
他抬了抬手指,一邊一位魔將上前,會意地接過他手中的女人。
「帶下去,關起來。」青燁看向陵山真人,忽然冷冷一笑,提出了要求:「讓我停手,有一個條件。」
「把所有姓白的丹修,全都給我找來。」
白秋躺在冰冷的暗室,四周一片冰冷,讓她感受到了寒意。
但她實在是太弱了,之前連番受到驚嚇之後,整個人虛脫得太厲害,昏迷得太深,遲遲醒不過來。
那種半睡半醒的狀態,讓她回憶起之前的事,更加理智清晰了許多。
當初認識小哥哥是個意外。
他一開始,不太搭理她時,她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卻因為喜歡聽他的聲音,沒事就騷擾他,而她總是很囂張,一點也不怕他生氣。
「閉嘴,再吵我殺了你。」小哥哥生氣時,時常會威脅她,說要殺了她。
白秋膽子可肥了,仗著他不知道她是誰,尋仇也尋不過來,非常嘚瑟,「小哥哥你真傻,你怎麼殺我啊?通過玉簡鑽過來殺我嗎?雖然我挺好奇你的相貌,但是我還沒這麼猴急。」
「……」
「年輕人不要這麼大的火氣,我跟你說,我最近聽到一個八卦,我們執法長老和我煉丹的師父打賭打輸了,最近練功走火入魔,輸了十萬靈石不說,治療走火入魔的丹藥又被訛了一筆,一下子大出血,氣得他當著眾人的面嘔了血。」
「……」
「雖然長老他本身脾氣也不好,可你說至於嗎?錢虧了就虧了,這下面子也沒了,還成了所有弟子口中的笑話,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
「……」
「長老好像兩百多歲了,你說老人家連我這個十幾歲的丫頭都比不上,到底是為什麼呢?」
「說到底,還是社會風氣的問題,這年頭,你們這些修為高深的,整天都想著修煉修煉,太心浮氣躁了,真的不好。」
「……」
「你聽過大悲咒嗎?據說可以平心靜氣。」
「……」
白秋聽到玉簡對面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有人慘叫了一聲,她聽得眼皮子一跳,又問:「不是吧?小哥哥你生氣了嗎?剛才是你在揍人嗎?」
對面傳來咬牙切齒的冰冷嗓音:「……聒噪,你再多說一句,我必殺了你。」
白秋就是不怕,聞言嘆了口氣:「唉,我剛才說了那麼多,肯定都白說了,你還是這麼暴躁。」
對面小哥哥:「……」
「閉嘴!」
如今一回想衡暝君可怕的樣子,和最初小哥哥暴躁的樣子,好像,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像是一個人。
白秋:qaq
可她以前激怒他時,真的只是覺得好玩啊!她腦補的是漂亮哥哥炸毛的樣子,而不是魔頭暴躁要殺人的樣子啊!
這畫風怎麼就不對了呢?
逐漸醒來的白秋渾身酸痛,腦子裡還胡思亂想著,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兩眼放空地在黑暗裡睜著雙眼,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的處境。
之前可怕的記憶緩慢回籠……
渾身上下的疼在提醒她,這是誰幹的。
這是她男朋友乾的。
淦。
白秋想起來了,她是要分手來著。
分手分手分手,趕緊分手吧,她真的好疼,她惹不起。
網戀有風險,誰叫她亂撩……白秋深呼吸著,艱難地撐著地面坐了起來,背脊靠著堅硬的石牆,感覺脖子火辣辣的疼,仿佛還有藤蔓在死死勒著她。
她差一點就死了。
白秋咽了咽口水,張了張口,試圖發聲。
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心裡嘆息,摸出藏在胸口的玉簡,手指摩挲著玉簡上的鏤空銀鳳雕紋,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玉簡的開關。
冷玉材質的玉簡泛出淺淡白光,如月色清輝,襯得她手指白皙乾淨。
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白?」
青燁的聲音穿透玉簡,帶著一如既往地清冷與溫柔,「你在哪裡?為何不理我?」
白秋:這狗男人好會裝。
清冷,溫柔,體貼,有耐心,仿佛白天那個暴躁殺人狂不是他呢。
白秋的心放的空空的,內心毫無波瀾,一番驚嚇後,她覺得她大概看破了紅塵,什麼甜甜的戀愛呢,她還是出家當尼姑吧。
對方遲遲得不到回應,又柔聲哄道:「小白,我白日如約等你,可你一直不曾出現,是不是又被其他人欺負了?不妨告訴我,我為你報仇。」
白秋:被你欺負的,你自裁吧。
「我如何惹到了你,你總得給我個理由的。」少年音嗓音底底的,語氣非常委屈失落。
白秋:呵,裝吧。
「你以為你不理我,我便找不到你麼?」見她久久不回,少年音倏然變得冰冷無比,對方咬牙威脅道:「小白,別等我親自抓到你。」
白秋:看看,看看,大豬蹄子本性暴露了。
白秋用鼻子發出一聲冷哼,非常決絕且冷酷地關掉了玉簡,重新揣進了懷裡。
她靠著牆盤膝坐好,開始緩慢地調息丹田內的真元。
而另一邊,隨著玉簡的光逐漸黯淡下去,坐在冰冷王座上男人臉色倏然陰沉,掐著玉簡的手指指節泛白,忽然閉上了眼睛。
狹長的雙眸闔上,睫毛微顫,側顏看似平靜如水,實則腳底的藤蔓又開始暴躁地亂舞,透出幾分焦躁。
一邊的魔君玄猙,硬生生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忽然從陰沉一言不發的表情,突然切換成溫柔似水、艷陽高照的歡喜模樣,再到要殺人的恐怖表情,全程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
宛若精神分裂。
默默摸了一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玄猙在心裡暗暗道:「主人的更年期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雖然說吧,老年人也有春天,主人這種幾千歲的魔,不像之前那樣每天覺得活著無聊,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就已經很好了。
如今好不容易願意四處走走,不願意再癱成活化石了,願意見人了,按道理說,下一步應該是找那些仙門復仇,算一算一千年前的帳。
來人界之前,玄猙一直這麼認為的。
直到發現主人越來越神經兮兮的,一會對著玉簡發怒,一會對著玉簡笑的。
玄猙發現事情不簡單。
他很是擔憂。
白秋這幾天一直在打坐調息,慢慢療傷。
值得慶幸的是,她服下的啞藥只是一時的,只要好好調息,便能慢慢恢復聲音。
只是不知道蠱蟲怎麼解決,好在這幾天掌門都沒有聯絡她,她不曾感覺到什麼異樣。
白秋加快恢復的速度,想著找到機會便逃出生天,閻王殿裡走一遭,她著實是有了陰影,再也不敢去和青燁相認了。
只是還沒等白秋恢復聲音,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逐漸發現,暗室里被關押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都是女的。
而且有一個特別奇怪的事。
這些女人,都姓白?都是丹修?都十五歲?鍊氣期?
白秋:「???」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這趨勢越來越不對勁,白秋才承認了一個詭異的事實。
——衡暝君真的在想辦法找到她。
你以為你在搞全國海選嗎臥槽!哪有人這麼玩的!你知道你犯規了嗎!
白秋一下子慌了,她原本覺得大魔頭揪不出她的,可現在她覺得這很有可能啊!全天下姓白的十五歲女丹修,好像也不會很多吧?
她原以為自己會是替身劇本,結果現在告訴她,她拿的其實是女團選秀劇本?
你們認真的嗎?
白秋開始慢慢和周圍的女孩子打聽消息。
然後花了她三天,大概打聽出如下信息——
一,大魔頭和仙門達成了一個協議,交出所有滿足條件的女人,他可以命魔族停止進攻。
為了避免死更多的人,那些掌門答應了,越來越多的十五歲女丹修被送來,那些女子居然大多出於自願?
白秋合理懷疑他們是不是威逼利誘了人家。
二,大魔頭每天換一個地方禍害,走到哪都要嚇壞一批人,從靈雲宗一路禍害到了蓬萊。
其駭人程度,無異於哥斯拉橫空出世,震驚全人類,走到哪裡都破壞力超群。
三,大魔頭心裡有個白月光,他沒見過他的白月光,這是個男默女淚的悲傷故事。
現在,面向全國的海選中,白月光名額只有一個,花落誰家,各憑本事。
白秋:「……」
最後一個向白秋透露消息的女孩子非常有心得,在說完八卦之後,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白秋,酸溜溜道:「你長得真好看啊,我覺得你的優勢大一點。」
然後又自顧自地說:「可惜你的聲音嘶嘶啞啞,聽起來怪怪的,我聽說衡暝君喜歡的是話癆,所以你肯定沒機會了。」
白秋:「???我為什麼要有機會?」
那女子說:「那你是不知道,我來之前,我師尊特意跟我說了,而且這些人裡面……」她頓了頓,神神秘秘道:「還安插了很多奸細,其實她們都不姓白,當然,誰要是真的有幸被衡暝君看上了,姓不姓白都不重要,到時候對這魔頭下毒,各大仙門趁機將他一舉封印,天下便太平了。」
那女子說到此,唏噓道:「其實我覺得衡暝君太強了,弄不死的,可就算弄不死,她們也很願意啊。」
白秋:「啊?為什麼?」
「你不懂就對了。」那女孩拍了拍她的肩,笑道:「畢竟,也不是誰都有野心,想要成為魔後的。」
白秋:「?」
所以你們居然很興奮?很躍躍欲試嗎?先不說成為魔後的難度,你們真的確定,衡暝君凶起來的時候,你們招架得住嗎?
到底是她不正常,還是她們不正常?
正牌女友白秋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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