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不到七點,白蕊和陸小小先後醒來。
白蕊簡單洗漱完畢後招呼陸小小,打算一起先去街上的早點攤吃個早飯。
正當白蕊升起捲簾門時,之前光顧過美髮店的遛彎大爺正好走到對面的奶茶店邊上。
大爺聽到捲簾門升起的動靜,扭頭看向白蕊,一看發現是自己認識的美髮店小老闆。
「早啊,小姑娘。」大爺樂呵呵地看著白蕊。
「大爺,您也早。」白蕊點頭回道。
「小姑娘,這會做生意不?我這頭髮感覺又有點長了啊。」大爺伸手摸了摸自己腦殼的發茬,笑眯眯地看著白蕊。
「沒問題,大爺,您請進。」
生意上門,白蕊欣然將大爺招呼進屋,正好碰見剛洗漱完走出衛生間的陸小小。
「小小,我來給大爺沖洗下,早飯你幫我打包帶回來吧。」
「好的,老闆。」陸小小對大爺笑了笑,回完白蕊準備往外走。
陸小小走過白蕊身旁時,白蕊想了想,順手拔下了一根自己的頭髮。
她仿佛做了個不經意的小動作,抬手放進了陸小小上衣的帽子裡,走過她身邊的陸小小和大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沒耽誤你吃早飯吧,小姑娘?」大爺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會,不會,我們都是打回來吃的。」白蕊撒了個小謊。
「那就好,年輕人一定要好好吃飯,不然得了胃病,很難除根的。」大爺語重心長地教育白蕊。
「嗯,我知道,謝謝大爺,這次您打算怎麼剪?」
「天氣熱了,剪短點就行啦!」
「好嘞。」
給大爺剪完發,白蕊發現陸小小還沒有回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二十多分鐘過去了,按理說買早點應該用不了那麼長時間。
她還沒吃飯,陸小小也不應該會在早點攤吃完早飯再回來。
她打算先關上店門去找陸小小,如果找不到,那就要靠自己那根頭髮了。
最好別有不長眼的人出現,白蕊臉色一沉。
正當白蕊要出去找陸小小時,陸小小已經回來了,她左手拎著打包帶回來的早點,右手還牽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
看到白蕊,小女孩還怯生生地往陸小小身後躲,一邊躲一邊探出個小腦袋,不安地看著白蕊。
「這孩子是?」白蕊大腦瞬間宕機,一腦袋問號。
「老闆,這是我在街邊遇見的孩子,應該是走丟了。」陸小小一臉苦笑。
「哈?」
陸小小領著小女孩去衛生間洗了洗小臉和小手,又細心地用毛巾擦去了小女孩頭上和身上的土。
然後讓小女孩坐在吧檯的椅子上,打開網頁找到貓和老鼠的動畫片,讓小女孩一邊看動畫一邊吃早飯。
小孩子其實是一種蠻好哄的小動物,這會小女孩已經忘了對白蕊的害怕,眼睛直直的盯著動畫片,一手一個熱乎乎的包子不停地往嘴裡送,吃得正開心。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白蕊看著陸小小。
「老闆,我是去早點攤的路上碰見的,就在咱們扔垃圾那個地方,那會她在翻地上的垃圾,我看著周圍也沒有大人的樣子,就上前問她,她說她媽媽不在這兒,不記得怎麼回家了。
我以為是附近的孩子,就帶著她去早點攤那兒問了問,都說不認識,我怕小孩子遇到壞人,看著這孩子好像也餓了,就一起帶回來了。」
聽到白蕊問話,陸小小趕忙倒豆子似的說完,而後看著白蕊小心地問道,「老闆,我沒做錯事吧?」
「當然沒有,你做得很好,不過先報個警吧,她家裡人可能也著急了。」
白蕊摸了摸陸小小的腦袋,微曲的頭髮軟軟的,摸上去很舒服。
這個,也是個小孩子啊,看著陸小小被摸頭殺的享受表情,白蕊心裡補充了一句。
陸小小撥通了報警電話,把撿到小女孩的情況說了,然後把美髮店的地址一併告訴了接線的警察小姐姐。
不過十分鐘,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就開著警車找上門了,可能是怕嚇到小孩子,特地趕過來了兩位警察。
一個中年的男警察帶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女警察,女警察的小臉有點嬰兒肥,笑起來臉頰還有一對小梨渦,親和力十足。
陸小小領著女警察過去吧檯,打算讓民警接手先把小女孩帶到派出所,讓派出所聯繫她的父母。
這邊白蕊則走近跟男警察打招呼,準備把電話里的情況大概再複述一遍。
還沒等白蕊說兩句話,就聽著吧檯「哇」的一聲大哭。
白蕊扭頭看去,吧檯那邊不論那位親和力十足的警察小姐姐怎麼哄,小女孩都緊緊地抱著陸小小不撒手,紅紅的小臉上不一會已經掛滿了眼淚,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小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
「這個……同志,請問你們方便陪我們走一趟嗎?」兩個警察湊到一邊商量了一下。
之前跟白蕊搭話的男警察走過來不好意思的與白蕊打商量,女警察也帶著點尷尬的笑容看向白蕊。
「沒問題,小小,你抱著孩子,一起過去一趟。」
「太感謝你們了!」
「沒事,應該的。」
警察先一步出門去開車門,陸小小抱著還在哭泣的小女孩,一邊安慰她,一邊慢慢往出走。
等白蕊走出門口,看見左鄰右舍正一個個都伸直了脖子往這邊張望,應該是看見停在旁邊的警車,又聽見了這邊的動靜,此刻都在好奇的吃瓜。
白蕊撇撇嘴,懶得搭理這幫子吃瓜群眾。
上了車,白蕊和陸小小坐在後排,這會陸小小終於把小女孩哄好了,正跟小女孩拉勾保證一定帶她回家找媽媽云云。
到了派出所,還是陸小小像拖著小醬油瓶一樣一步一挪把小女孩帶進了接待室,之前的警察小姐姐則去找同事湊了一堆零食鋪在接待室的桌子上。
聊天加零食的誘惑,終於攻克了難關,小女孩趴在陸小小的耳邊說出了自己母親的名字,警察小姐姐按照諧音把搜到的人名照片拿給小女孩辨認。
終於,小女孩指著一個女人的照片,很開心地喊道:
「這個就是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