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放下（防盜）
「狗屁！」
聽著海森堡的質疑，路西法憤怒不已。
「你說的都是廢話，朋友，不管你怎樣去考慮這些背後的東西，也改變不了我們親自締造他們數千萬次的事實！」
說到這裡，路西法面上悲苦交加。
他捧起一個小小的嬰兒，那正是還處於雛形的巴德爾。
「看看他們，你好好看看他們，我的朋友！
瞧瞧他是多麼的稚嫩很可愛，他是多麼的單純和可憐！
如他這樣的孩子，儘是你我締造而出，你給他們生命和命運，就是為了用剛剛那一把該死的火焰，去將他們無情的毀滅麼！！！」
說到最後，路西法乾脆怒吼起來，他面上滿是怒火，眼中又充滿慈悲！
而海森堡。
不知何時，海森堡額頭上湧出了兩滴汗水。
只見他一把握住了路西法的胳膊。
「老路，多謝！！！」
話音落下，趁路西法滿臉懵懂時，海森堡心頭一片驚雷滾滾。
倘若沒有路西法和自己一起行動，倘若不是自己深深地了解路西法的性情。
如果沒有這麼一個對照物，那自己孤身一人，恐怕絕對沒法注意到自己的變化吧！！！
潤物細無聲倒不至於，但長此以往的重複著對奧爾羅格世界的重塑和演繹，自己的的確確讓心態從世間人，變成了世上人！
不是騎在世上，而是立在天上。
那種高高在上，俯瞰一切，萬物皆是子民，好惡皆是孩童後輩的感覺，確實很適合一個創世神。
但自己……。
過去的自己從未想過成為創世神啊？
或者說，自己之所以追求全能境界，那是為了變強之後可以獲得的大逍遙！
而不是如今這種，冥冥中被規則和命運同化成另一種生物的大平等！！！
這不是自己，這絕對不是自己！
而這，恐怕也正是奧爾羅格的陰謀！！！
當然，海森堡清楚，奧爾羅格本身是不存在陰謀的，他如今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手段，也不是專門為自己和路西法準備的。
海森堡大概可以理解，在未知的紀年之前，當奧爾羅格決心化身規則，成為命運，以大平等的方式規劃北歐世界所有一切的時候。
他應該就布置了眼前這種手段。
無論是誰，想要破壞他的世界，便會讓北歐世界進入徹底的重演當中。
而由於北歐世界本身的命運便是不斷重演諸神黃昏的故事，所以這種重演對奧爾羅格不會造成什麼負擔。
而如果襲擊者繼續自己的襲擊和破壞，那一次又一次的經歷了北歐世界的重演之後。
襲擊者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擺脫不斷重演的北歐宇宙，放棄對北歐世界的襲擊。
要麼，不自覺中被奧爾羅格同化成北歐神明。
當然，奧丁的故事永遠不變，被同化的也只會是北歐的另一個至高神。
而那個至高神，理所當然會變成和奧爾羅格相仿佛的模樣，成為北歐背後的底牌和靠山！！！
甚至……。
當新的全能出現之後，這全能卻走著奧爾羅格的道路，以奧爾羅格的方式生活。
那他就是奧爾羅格！
決定一個全能神自我的，不是他的本我，而是他的道路和他的決定。
他走著奧爾羅格的道路，行著奧爾羅格的意志。
那歸根結底，新的全能神註定會融入奧爾羅格之內！
直到現在，海森堡總算明白，為什麼北歐世界不像希臘世界一樣，有著成片的全能神了。
明明北歐世界和希臘世界，洪荒世界等著名大世界一樣，是可以容納許多位全能神明，甚至全能之上的，真正全知全能的無限神明尊位的巨大世界。
但北歐世界卻只有奧爾羅格這一個全能神……。
原本，海森堡以為，那是因為奧爾羅格性子不好，導致沒人喜歡和他一起相處。
但現在來看……。
這位北歐神話的全能神，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他所謂的奧爾羅格，恐怕也從來不是一個奧爾羅格！
奧爾羅格根本就是一個全能集合體，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意識集合體。
他從不是孤身一人！！！
而自己和路西法……。
自己兩人差一點，就徹底失去了自己的道路，繼而成為下一個，或者下兩個奧爾羅格了！！！
想到這裡，海森堡看向路西法，大吼著提醒道。
「別讓我在你身上浪費時間，路西法，我們走錯了路，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嗯？」
路西法滿臉不解，老海這兄弟，一會兒失心瘋殺了許多自己的孩子，一會兒又滿臉感激的牽自己的手。
你這是幹什麼玩意兒呢？
「說什麼呢，海森堡，這時候回頭，你是真的瘋了吧？
我能理解，你剛剛跨越超大宇宙不久，瀕臨全能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和我相比，你的底蘊確實不夠豐富。
所以，短時間內因為造物的關係，導致你的力量和對規則的理解大幅度增加你。
但你最本質的思維或許還無法承受這些力量。」
路西法一邊說，一邊鄭重的拍了拍海森堡的手背。
「夥計，我能理解你，登天之路近在咫尺，你卻始終有一段距離，這樣的滋味兒肯定不會好受。
不過沒關係，安全為主，既然你的思維混亂了，那就先退到一旁，看我如何靠眼前的道路成為至高。
我逐漸理解了，毀滅或許至關重要，但於全能而言，慈悲才是重中之重。
我已經看破了我要去的方向，只等我積累足夠，便能一舉跨過全能領域。
你是我的朋友，對我也有無數幫助，我不會忘記你。
等我全能之後，只要在規則和命運的允許之內，我一定會助你修行！」
「嗯？！！」
聽路西法說到這裡，海森堡恍然大悟。
全面幾秒，他還真覺得路西法說的有點對。
畢竟全能的道路萬萬千千，眼前這條未必是錯，誰也不會知道真正的奧爾羅格是什麼樣子。
也許真的是自己突破時間太短，一時好高騖遠，底蘊不足導致的思維混亂，以至於將一切看成了陰謀論？
結果，聽了路西法的最後一句話。
在規則和命運的允許內助我修行？
那是什麼鬼？
你以為你是青蛇麼？！！
不對不對，你可是路西法，放浪不羈的惡魔之王，墮落天使的終生表率，捨棄了地獄的地獄之王！
身為地獄之王，你連地獄都不要了，卻跑去人間開一家小小的酒吧！
你不知道大佬開酒吧會被罵成小混混再就業麼？
我自己開個酒吧都被許多人罵的狗血噴頭，說我格局低了！
曾經的你和我一樣，如此的放浪不羈。
如今你卻活成了規規矩矩的樣子！
這可真是……真是……。
「哎……。」
海森堡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又一次幫助了我啊，老路，你讓我徹底看清了眼前的對錯與得失！
去他媽的，你居然還要助我修行，分明是我要助你找回本心！」
說到這裡，海森堡拉著路西法的手臂狠狠一拽，直接將自己和路西法拽出了奧爾羅格的宇宙。
但離開那宇宙的一瞬間，路西法立馬怒了。
「該死！！！」
轟！
狠狠一拳砸在了海森堡的臉上，數不勝數的碎片從海森堡臉旁散去。
海森堡皺眉一看，那些碎片居然都是路西法的身軀。
或者說，那些如今都已變成了九界規則的碎片！！！
眼看那規則的碎片從自己臉旁飛出之後，砸碎了數不勝數的，沒有大神看中和庇護的小世界。
伴著世界的滅亡，海森堡探出左手死死抓住了路西法的拳頭。
他看向路西法拳面上好似瓷器碎裂一樣的裂紋，深深的吸了口氣。
「你比我嚴重多了，或者說，其實現在的我，也是和你一樣的狀態麼？」
話音落下，海森堡抓住路西法的手臂處，猛然冒出了第二條手臂。
緊接著，另一個海森堡面色沉重的從上一個海森堡身體裡走了出來。
他一邊死死固定住路西法的身體，一邊看向上一個自己。
自己臉上被路西法砸到的地方的確滲透出一點點不算清晰的規則紋路！
「該死！」
海森堡罵上一聲，奧爾羅格的規則已經在冥冥中開始了對自己的侵入。
還好自己被入侵的程度並不算嚴重，或者說，就是因為自己被入侵了，自己才感受到了不合理的滋味兒。
而路西法。
或許是太過自信，又或許是漏洞太多。
為了挑戰上帝，路西法更改過自己的路線，從權天使變成了墮落天使。
然後他又改變了路線，走進地獄成為了惡魔。
然後他又改變了路線，去人間開酒吧斬斷了自己的翅膀。
路西法雖然的確比海森堡要更強一點，但他的弱點和漏洞也遠比海森堡要多出無數倍！
到了如今，面對雖然稍微弱上一點，但並沒有特殊弱點和漏洞的自己。
奧爾羅格的規則入侵路西法的速度要快上很多。
而且，由於路西法本身存在弱點，所以他的意志也在本能之中，儘快吸收奧爾羅格的規則，來填補和撅棄他自身的漏洞。
因此，在自己僅僅稍微被影響的時候。
路西法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差點走上了無法回頭的路！
不過這樣也好！
海森堡冷笑一聲，他的兩個身軀里，猛的有分化了無數個自己。
緊接著，數不勝數的海森堡，全都謹慎的檢查著自己的身軀。
接著，數不勝數的海森堡一人一條小規則，用最快的速度將覆蓋他體表的所有北歐規則都丟了出去。
而海森堡背後的火焰則在不斷衍生之後，迅速將他分離到虛空的規則燒之殆盡！
與此同時，被困的路西法義憤填膺。
「鬆開我，快鬆開我，見鬼的！
你瘋了，我可不會和你一起瘋！
看看你都幹了什麼，那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從奧爾羅格手底下偷來的規則！
你居然將如此寶貴的規則都捨棄掉了！」
「寶貴？」
海森堡歪了歪頭，皺眉罵道。
「路西法，你看似還有理智，但卻早已迷失自我。
什麼是規則？
你我想天地如何存在，天地就如何存在，這才是你我的規則！！！
我想火焰溫潤入水，生命需喝火解渴。
我想蒼山新雨倒卷，重力由下至上，那落石便能鬆手砸頭！
這就是你我的規則，這也是真正的規則，所謂規則，根本就是至高者的決定，而不是用什麼模板來嵌頓的東西！
我剛剛排出的規則，只是他奧爾羅格的規則，如果我接受了哪些規則，那從此以後，我就在也沒有了決定規則的力量。
到那時，你我再也不能決定規則，而是只能服從於奧爾羅格的規則！
哪怕他說你我就是他，你我也要徹底融入到他身旁！
這樣的規則，會是你想要的規則麼？」
「為什麼不是我想要的，成為祂又有什麼不好！
別忘了，我們費了這麼多力氣，推演了，無數時間，跨越了無數紀年，不就是為了成為至高麼？
祂就是至高！」
「他是你媽了個巴子！」
看著徹底迷失的路西法，海森堡氣的臉老家方言都蹦出來了。
「我們沒法溝通了，不過我還是會救你，你個只會吹牛逼的王八犢子！」
轟！！！
狠狠一拳，路西法的臉直接皸裂出無數紋路，數不勝數的規則從他體內衝出，激盪到虛空之中，繼而重新匯聚到了無盡遙遠的奧爾羅格和九界裡。
而海森堡。
他的拳頭並沒有停止，數不勝數的他，一拳又一拳的瘋狂轟擊起路西法的身軀來。
而路西法，他也拼盡全力掙紮起來。
如果是過去，那海森堡還真很難吊打路西法。
畢竟路西法真的很強。
但現在，路西法正處於兩種規則不斷交戰的時刻。
奧爾羅格的規則和他自己的規則，在他體內打成一團。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打海森堡時，反震碎了自己的手。
若非如此，他更不會被海森堡輕鬆困出，接著瘋狂毆打。
飛濺的規則越過無垠的虛空，自我的滋味終於重回了路西法的身軀和大腦。
也不知挨了多少打，路西法總算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停手吧，他媽的！！！」
一邊咒罵一句，路西法一邊將海森堡震開。
「老子走南闖北，經風歷雨，居然還是栽在了奧爾羅格手裡！」
他話音落下時，海森堡也正好停手了。
看著翻白眼兒的老朋友，路西法羞憤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不愧是全能神，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我知道發生什麼了，我差點成為北歐世界規則的傀儡！
但就像我說的那樣，他給的真的太多了！
當我拿起那些東西的時候，如果沒有你這頓物理意義上的毆打，我有怎麼可能將那些東西放下！」
「的確，你捨不得！」
「哈哈，沒有我做例子，你也一樣捨不得！」
「沒錯，看不見你的古怪，那我也捨不得！」
「但不管捨得不舍的，我們都要放下！」
「這不算什麼，對你我來說，凡拿的起的，都能放下。」
「不止放下。」
「是啊，不知放下，還要回禮！」
「沒錯，海森堡，他可真是給了咱們一份大禮。」
「所以，這禮要還！！！」
海森堡最後說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