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讓我們更乾脆一些！
羅夏從出生就帶著一點點顏色。
什麼顏色？
黃色！
畢竟羅夏八歲以前，一直從事的工作就是……。
幫自己的妓女媽媽和她的客人看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他媽也不知道。
而羅夏的身體素質卻很好，從小就很好，這大概率遺傳自他的母親。
因為他母親在業界的風評實在太好了。
堪稱精力無限的那種。
甚至懷著羅夏八個半月時，她依然能堅持工作。
而羅夏的朋友圈呢？
母親是個可憐的，戰爭中誕生的妓女。
羅夏自然不會成為孩子們簇擁的對象。
當然，他也有被簇擁的時候，比如一群人圍著他，然後決定該怎麼好好揍他一頓的時候。
像他這樣單親人士，家庭條件不好，同時身材還格外矮小和瘦削的孩子。
顯然是壞孩子們最適合的霸凌對象。
從那時候起，羅夏就知道了一件事。
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壞人，有正義，也有邪惡。
但就是沒有神！
因為正義從不曾站在他的身旁！
而相反的則是，如果世上真的有神。
那所謂的神明也不配稱之為神。
同樣因為正義從不曾站在他這種毫無錯誤的人的身旁！
也同樣從那時起，羅夏真正下定了決心。
沒有正義降臨到他的身邊，那他就用拳頭打出自己的正義！
甚至，他還要將自己打出來的正義，帶到更多人身邊去！
而這，也是海森堡最欣賞他的原因。
誰會不欣賞一個從暴力中醞釀而生，卻不將暴力付諸在其他可憐人身上的好人呢？
或者說，從小開始，黑暗就包圍著他。
他卻不斷將黑暗從其他人身上驅散。
無論如何，如果評價守望者宇宙里，誰最有資格稱為聖人。
那個人可能就是羅夏了吧！
不過理智和堅定如羅夏這樣的人，也會有迷惑的時候。
在曾經，羅夏羅夏就像蝙蝠俠一樣，秉承著為正義而不殺的原則！
那個時候，羅夏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將一個又一個罪犯，送到那該死的監獄裡去！
而同樣是那個時候，羅夏的正義，於還沒有徹底完整！
那時候他打擊的，就只是一切犯罪的行為，而非犯罪者本身！
或許現在的羅夏回看過去的自己，會覺得過去的他無比幼稚和失敗！
因為他居然讓數不勝數的，本該下地獄的混蛋活著進了監獄。
而致使他從過去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則是他當初遇到的一個案子！
那是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羅夏就像往常一樣，穿上自己破舊的棉衣，帶著一身骯髒的打扮，拿著一根反對冷戰的標誌牌，以流浪漢，也就是乞丐的身份，遊走在街頭巷尾和每一個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裡。
也正是這樣的角落，讓羅夏獲得了數不勝數的，類似於今天下午的情報。
貧民窟里，有一家可憐人丟失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的父母在警局後門的垃圾桶旁邊痛哭流涕，他們已經報案整整九個小時了。
但警察甚至連出警都沒有為他們做！
誰叫他們是貧民窟里生活的垃圾呢？
誰叫他們父母雙方中，有一個是白人眼裡的有色人種呢！
或者誰叫他們不是兩男，抑或兩女這樣的同性愛人組合呢？
普普通通的窮人，有什麼資格被業務繁忙到騰不出空的警察們關愛？
就這樣，舉著破爛的牌子，羅夏以流浪漢的打扮從他們身旁走過。
他隨手撿起了那對父母掉落的孩子的照片。
類似的照片有很多，察覺到女兒丟失之後，這對父母用最後的零錢印刷了很多女兒的照片。
當然，羅夏也同樣在偷聽和尾隨中，得到了他想要的，女孩兒丟失前玩耍的位置。
看著照片上那精緻可愛的女孩兒，羅夏無比心急，他可真想立馬抽身去尋找女孩兒。
但他又看了看天邊還未徹底墜落的太陽。
羅夏嘆了口氣。
1965年尼克森發布的基恩法案，徹底摧毀了守望者存在的合法性。
所以，現在的羅夏永遠只能在夜色中行動。
這時候的羅夏無比尊重法律，他尚且還覺得法律就是一切人有機會的得到公平與正義的保障。
所以，羅夏不願犯法，更不願放棄使命。
於是，乞丐在白日裡遊走，而羅夏於黑暗中前行！
夜晚，他穿上大衣，帶上面罩，來到了女孩兒丟失前最後玩耍的位置。
以此為輻射點，羅夏找到了附近幾個街區裡的老大。
倒不算嚴刑拷打，只能說是友好交流。
一系列詢問之後，羅夏將目光鎖定在了西面街區一個單身無業游民的房子。
循著路線不斷前進，羅夏總算找到了這間屋子，此時，這間屋子裡還沒有人，但羅夏聽得到稍許獵狗顫抖著嗚咽的聲音。
他從正門撬開門鎖，走進了房屋。
剛一進門，他就嗅到了驚人的血腥味兒。
真正的獵手永遠都不會錯過血腥味兒，哪怕它在如何淡泊，羅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於是，羅夏痛苦的吸了口氣，那女孩至少受傷了，甚至死……。
羅夏不敢想。
他緊張的搜索著單身漢的屋子，滿是污垢的廚房，破爛且空無一物儲物間，尚且留有燃燒污漬的壁……？
等等！
看到壁爐，羅夏面具底下的猛然一僵。
這個季節天氣本就很熱，無論如何，這間房屋的主人也不該有點燃壁爐的需要！
羅夏趕忙衝到壁爐前方，僅僅伸手摸索了壁爐留下的木炭和碳灰，羅夏就從其中抓出了一片小小的一角！
那是一片裙瓣！！！
女孩兒的衣服在這裡被燒掉，那麼最好的結果，就是不到八歲的女孩兒被某個惡棍脫光了衣服進行侮辱。
這樣悲慘的經歷已經是現在能有的最好的結果了！
而其他更壞的結果……？
「壁爐里沒有燃燒肉類和脂肪的痕跡，只有稍許燃燒血液的淡泊氣味兒！
如果女孩尚且活著，那她會被藏在哪裡？
而如果她已經死了，她的屍體……。」
羅夏猛然沖向儲物間，在那破碎的儲物間裡，兩把斧子就放在牆角。
但這斧子羅夏檢查過。
並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斧子的鏽跡很均勻。
那麼，處理女孩兒的顯然不是這類工具。
所以……。
羅夏在房間裡不斷探索，終於，突然響亮的狗叫聲吸引了羅夏的注意！
羅夏知道，他身上的氣息足以讓所有動物驚恐失聲。
那麼先前不敢發出聲音的獵狗重新吠叫，就只能證明他們的主人快要回來了！
順著叫聲，羅夏走到窗口，朝幾條黑犬的籠子看去。
僅僅一眼，羅夏面罩上那縹緲的黑色圖案，就開始了瘋狂的變幻！
他在那幾條狗的籠子裡，看到了一雙破損的小皮靴。
和皮靴待在一起的，還有一隻滿是污漬和犬類毛髮的，被啃食到只有小皮鞋裡那一部分還算完好的小腳丫兒。
那一刻，他面具下的雙眼徹底紅了！
大約兩分鐘後，房屋的主人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剛一進屋，這人就感覺不對，好像少了點歡迎的聲音。
於是他戒備的掏出手槍，接著緩慢朝裡屋走去。
試探著推開房門，四條躺在地上的，被劈開頭顱的黑狗屍體，讓這人雙腿狠狠顫抖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膽怯的說道，同時顫巍巍的看向羅夏。
羅夏就坐在黑狗屍體的後面。
可當他看清來的人是羅夏時。
「該死，你做了什麼，你他媽的居然殺了我的狗，你這個瘋子！！！」
他一邊咒罵，一邊再也沒有了方才的畏懼之色。
拿手槍對準羅夏的腦袋，這人囂張的比劃道。
「是你，羅夏，你這條該死的老狗！
那可是我養了六年的愛犬，你怎麼敢這樣對待它……。」
轟！！！
羅夏驟然起身，他直接一拳打斷了這人的三根肋骨。
這人跌坐在地，嘴裡頓時流出血來，一邊咳血，他一邊繼續大罵。
「該死的，你沒有毆打我的權利，混蛋！
你們已經被去取締了，你現在是在犯法！」
「閉嘴！」
羅夏冷冷的打斷了男人的話，同時他也將女孩兒的照片從兜里摸出，給男人看了一眼。
見到照片上的女孩兒，那人痛苦的吸了口氣。
「干他媽的，你知道了！
就因為這個，你他媽的就殺了我的愛犬？！！
你他媽的就是個混帳，法克魷，法克，羅夏！！！」
轟！！！
還沒等這人說完，羅夏的拳頭直接砸在了他的臉上，他直接側頭噴出了滿嘴的牙齒！
緊接著，羅夏拎起這人，瘋狂的毆打起來。
痛苦讓這個混蛋失去了咒罵的力氣，他開始祈求，祈求能去監獄。
「別打了，送我去監獄，你不是永遠都把人送到監獄裡麼，把我送進去！
我會懺悔，該死的，我會懺悔！
送我去監獄，求你了，讓我去監獄吧，求你了！」
聽著那個人的聲音，羅夏終於明白了。
原來，監獄從來都不是惡人的恐懼，而是那些該死的混蛋們最後的嚮往！
這個混蛋將八歲的小女孩餵給了自己的獵狗！
如今，自己居然還要考慮送他去監獄？！！
於是……
那一夜，羅夏屠刀，將男人活生生的劈成了兩半。
他殺人了！
什麼殺人就一定會變壞？
什麼堅持不殺，就是擁有良心的底線！
如果不殺人就是良心，那羅夏再也不想要什麼良心。
這一刻，他只想讓眼前那個良心被狗吃了的混蛋徹底去死！！！
而在那之後，羅夏終於找到了他真正的正義。
那就是，絕對的正義！
用羅夏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
……
羅夏從笑匠的房間離開之後，便於夜色中來到了曼哈頓博士的家。
他的家被數不勝數的軍人看守，但羅夏有一萬種方法潛入進去。
就這樣，趁著夜色，羅夏見到了正從事超光速粒子規模化與廉價化研究的曼哈頓博士。
於是，羅夏和曼哈頓博士，還有他的女友二代絲鬼說起了笑匠的死。
羅夏認為，笑匠的死亡是一個開始，有人在對曾經的守望者下手！
而當時滿心沉浸再研究中的曼哈頓博士卻覺得。
沒人知道笑匠的身份，殺死笑匠的很可能只是普通劫匪。
笑匠畢竟已經老了，1918年出生的笑匠，如今已經有七十左右了！
或者在那個時候的曼哈頓博士看來，哪怕笑匠死亡的背後真有什麼陰謀。
那個陰謀，也絕對沒有他正從事的工作更重要！
要知道，那時候的曼哈頓得到了來自法老王的二十億美元投資，兩人正義超光速粒子為基礎，進行著全新的，無限的清潔能源的研究。
就這樣，想要多說一點的羅夏，被曼哈頓傳送離開了。
既然曼哈頓不肯出手，那羅夏便借著夜色，找到了守望者時代的超級英雄同僚，二代夜梟。
夜梟回到家裡時，羅夏正坐在他的椅子上，還吃掉了他整整一盒的豆子！
同之前一樣，羅夏同樣和夜梟說起了笑匠得死。
但也和之前一樣，夜梟雖然略顯悲傷，但他依然沒將笑匠的死亡放在心裡。
畢竟笑匠的性格如此乖張，沒人覺得自己是笑匠的朋友……。
失望的羅夏打算離開，在離開前，羅夏向夜梟發起了最後的勸說。
他認為夜梟不應該隱姓埋名，哪怕隱藏，夜梟也不該讓自己一身的能力徹底埋沒！
有著那樣的那樣的能力，夜梟本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但對於此事，夜梟卻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羅夏，我們早已經摘下了我們的面具。
而你，只有你一直還帶著它！
更何況，與其追查你臆測的笑匠死亡背後的陰謀，你還不如關注一下世界末日倒計時。
第三次世界大戰都要開始了，你居然還有心思關心什麼陰謀。」
聽到夜梟的話，羅夏同樣寂寥的搖了搖頭。
「你們自以為摘下面具，回歸了凡人的生活。
殊不知，你們只是戴上了另一層面具。」
話音落下，羅夏遺憾的離開了。
天空上，海森堡仰躺在雲層中，微笑著觀察著羅夏的一舉一動。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尤其聲音。
而就在海森堡的眼皮底下，在那陰沉的月光之中。
羅夏一字一句，無比遺憾的自言自語道。
「第一次拜訪徒勞無功。
感覺有些壓抑。
很快就會發生戰爭。
數百萬人將會死於疾病和痛苦。
為什麼其中一個人的死就這麼重要？
因為那些人里有正義也有邪惡，而邪惡必須得到懲罰！
即使世界末日就要到來！」
這，就是羅夏自己的話。
這，同樣是羅夏從小女孩事件之後，誕生的絕對的正義之心！
曼哈頓博士為了研發清潔能源，企圖以新能源緩解冷戰。
夜梟關注點放在冷戰，和即將爆發的第三次世界大戰上。
他們都無心追查笑匠的死。
而羅夏……。
「今夜，笑匠死於紐約。
有人知道為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