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憶

  「那是我還在上大學的時候，那時的我還很年輕。」李斯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懷舊，但當他注意到錦瑟臉上略顯怪異的表情時，忍不住問道：「等等，你為什麼那樣看著我？」

  錦瑟腦海中突然閃現出某個電影的畫面，面對李斯的質疑，她趕緊一本正經地說：「沒...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

  李斯聽後，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冷冷說道：「你真的想聽這個故事嗎？」

  「我想聽，我想聽！對不起！繼續說吧！」錦瑟略帶歉意地連忙說道，態度變得十分懇切。

  李斯沉默片刻，仿佛在斟酌著從何說起，最終他繼續講述：「那是我入學的第一天，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在路上隨意地欣賞著校園的美景，不知為何就突然撞到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停下腳步，氣沖沖地說道：『走路看著點，笨蛋！』」

  「我下意識地對她說了句對不起，結果她卻用力地把我推開，然後快速地向著我的後方跑去。」

  李斯稍作停頓，仿佛回到了那個瞬間，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懷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立刻被她吸引住了。」

  錦瑟有些不解，忍不住問道：「她不但推了你一把，還罵你是個笨蛋。難道她長得很好看？」

  李斯微微一笑，似乎對這段記憶感到有些甜蜜：「對，但她很漂亮。」

  錦瑟內心嘀咕道：「難怪，這個世界還是得看臉。」

  李斯繼續說道：「之後的大學生活，我不斷製造『偶遇』，想找個機會跟她說話。但她總是匆匆忙忙的，仿佛一秒鐘都不想浪費。」

  「就這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依然沒有找到與她說話的機會。終於有一天，我從一個學長那裡聽說她參加了一個古文學社團。我覺得我的機會來了，於是每當有時間的時候，我都去社團蹲守。」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一天我等到了她。我走到她身邊，假裝不經意地對她說，『我想加入你們的社團。』」

  錦瑟忍不住打趣道：「發情期的男人還真是堅持不懈，太執著了~。」

  李斯略顯尷尬地說道：「我就當你在誇我吧。」然後他繼續講述：「之後，我們像很多情侶一樣，在一起看書、聊天、研究文學。她很快就揭穿了我其實不是文學愛好者的偽裝，但她並不在意。」

  「在這段時間裡，我了解到很多關於她的事情。她真的很聰明、很有趣，雖然有時會有點粗魯，但……也許正是這一點吸引了我吧。」

  李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懷舊和失落：「那段時間，是我在大學裡最美好的時光。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們就這樣順順利利地戀愛、結婚、生子，也許我會幸福一輩子吧。可是，現實卻再次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某天下午，我和她正在校園的空地上研究一篇散文，突然，一個女孩走過來。她們一眼就認出了彼此，原來是很久沒見的老朋友。寒暄之後，她的朋友指著我問，『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李斯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天，不知為何，我突然提高聲調說，『對，我就是她男朋友。』話音剛落，她就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臉上，斥責讓我閉嘴。」

  「由於當時我正在說話，她的那一拳輕易就打裂了我的嘴角，鮮血立刻從口中湧出。我整個人都懵了，仿佛信仰瞬間崩塌。」

  李斯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的回憶：「我對她說，這一拳……真的很疼，疼到仿佛窒息一般。」

  「然而，她絲毫不顧我的傷痛，反而繼續斥責我：『你還是個男人嗎？就被女孩子打了一下就喊疼。跟你一起出來真丟臉，還在我朋友面前亂說，真蠢！』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斯的聲音逐漸低沉，他輕輕摘下眼鏡，用衣袖擦拭著，仿佛想要抹去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這一刻的他，看起來仿佛被霧霾籠罩，毫無生機。

  「最後，她和我……分手了。不，應該說，她從未真正與我牽手過，所以不能算是分手。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理性的人，但在那一刻，情感徹底蒙蔽了我的理智。」李斯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長舒了一口氣。

  錦瑟看著眼前情緒低落的李斯，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愧疚感。她回想起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意識到自己完全沒有考慮過他人的感受。是啊，沒有經歷過的人，才會像她一樣輕描淡寫地談論這些痛苦的回憶。

  李斯轉過頭，看到錦瑟陷入沉思，輕聲說道：「不管如何，我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你發火是不公平的。所以，如果我……說得太多讓你感到不安，我很抱歉。」

  錦瑟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對不起！我甚至沒有那種經歷，卻在這裡胡說八道……」

  李斯似乎沒有料到錦瑟會向他道歉，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謝……謝謝。至少你很真誠。」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他抬頭看天，她低頭看地。錦瑟心裡暗自決定：「我一定要弄清楚李斯身上的故事，雖然他也是個罪人，但他的標記背後的故事肯定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正當錦瑟陷入沉思時，李斯打破了沉默：「該走了，錦瑟。」

  他的聲音將錦瑟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她抬起頭，正準備起身時，突然被牆上一片黑桃標記吸引住了注意。

  「等等！我好像記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