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面等你。」
劉鼎燁給了楊靈越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從北電北門到北影廠北門，步行大概10分鐘。
楊靈越想了想，點了點頭走向楊密。
「去公司還是回家？」
「嗯？回家。幹嘛，過來安慰我？」
楊密被嚇了一跳，瞪了楊靈越一眼後說道。
「哈哈，我可不認為你內心有這麼脆弱，何況就是個短片而已。我要去北影廠，看見你和你打個招呼。」楊靈越笑道。
「哦。」
楊密應了一聲後，霍然抬頭看向楊靈越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一直介意我沒答應拍MV？」
「沒有，那是你的遺憾，又不是我的。」楊靈越笑道。
「你可真自大。」楊密被逗笑了，拍了一下楊靈越的胳膊。
「走了。」楊靈越揮揮手，轉身離開。
切，還說不是安慰我。楊密得意的想道。
「楊靈越，你說要請我吃飯的。」
看著楊靈越的北影，楊密突然喊道。
楊靈越轉身給了一個OK的手勢，沒有停留，又走了。
「就知道裝糊塗。」楊密嘀咕了一聲，坐上了停下的計程車。
楊靈越是要設計一個陡峭的曲面牆，為了演員在拍攝時有真實感，尤其是肌肉拉伸的正常狀態。
所以整個道具，或者場景設計的也夠陡的，當然不至於垂直，那樣就拍不了了。
楊靈越是三天前聯繫的北影，到今天已經設計完成，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實物製作了。
就是鋁合金龍骨搭建框架，木工板拼出曲面，最後再上一層水泥，模擬懸崖石壁的樣子，工期4天，也就是下個禮拜三就能完工，2800塊。。。。
「崔師哥，那就麻煩你了，一定幫忙做好一些，我們學生不容易的。」
劉鼎燁最後對北影廠的工作人員說道。
下午，五號院，楊靈越家裡。
電視上剛放完上午四個人的試鏡片段。
「說說你們的意見。」楊靈越說道。
「任素西，演技最好。」杜曉雨率先發表看法。
「贊同。」王霓附和道。
「不合適，這個形象不合適，我選王智，調教一下也差不到哪兒去。」王子昭說道。
「是啊，任素西不合適，萬一有的觀眾覺得都長成這樣了，掉下去也無妨，那可怎麼辦。」林樂說道。
「太誇張了，林樂，你這是長相歧視。」杜曉雨喊道。
「要不找個成名演員？畢竟本子這麼好，肯定能行的。」韓東提議道。
「靈越之所以選學生演員，包括幕後團隊還是咱們，核心還是要靠故事本身。」劉鼎燁一旁說道。
「猴子，會後給王智打電話，就定她了。任素西和張佳寧那邊，你也電話通知一下。」楊靈越想了想說道。
「成，沒問題。」王子昭說道。
杜曉雨還要說什麼，王霓拉了拉她的胳膊。
「接下來咱們聊一下拍攝方案吧。」楊靈越看向韓東說道。
於是韓東站到了下午來時帶的白板前，開始講述根據拍攝腳本擬定的拍攝方案。
於是討論從家裡的下午一直持續到了到街邊飯館的晚上。
楊靈越如同一個領路人一般，給出方向，最後總結。
如果有攝影系的老師在旁，就會知道，他們談論的內容足夠出一篇論文了。
「片名叫什麼啊？」
飯後王子昭突然問道。
話音一落，場面頓時安靜，幾臉懵逼。
「我沒說過嗎？《曲面》」楊靈越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什麼名字，深淵不好嗎？你在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著你。」
杜曉雨覺得自己看穿了楊靈越是臨時取的名字。
「深淵太直白，《曲面》挺好。」王子昭說道。
「贊同」
「贊同+1」
討論結束，楊靈越回了家，忽然就感到了一陣寂寞，也可以稱之為是熱鬧之後的失落感。
「每天跟一群年輕人待在一塊兒，竟然都有這種情緒了。」
楊靈越照著鏡子，自言自語道。
洗完澡後，楊靈越看手機有兩條簡訊。
「導演好，我是任素西，感謝邀請試鏡。這是我電話號，下次有合適的角色，請聯繫我。」
「好的，很遺憾這次沒有合作的機會。」——楊靈越
另一條是楊密的：「明天上午有沒有空，我有兩張相聲大會的票。」
「小黑胖子？」——楊靈越
「對啊，還有謙兒大爺。」——楊密
「那就明兒見。還有，別再打扮的跟個鬼似的了。」——楊靈越
楊密看著楊靈越發過來的簡訊，氣的差點把手機砸了，合著自己之前上次那麼潮流的裝扮在他眼裡就是跟個鬼似的。
噼里啪啦的打了一圈字就發了過去。
「呵，來來來，你給你我畫個不是鬼的樣子。別找理由，我見過你給焦俊葉畫的。」
「請稍等。」——楊靈越
楊靈越來了興致，在畫板放上畫紙。
不到十分鐘，一幅半身像就誕生了。
側身轉頭，兩條馬尾辮，一條甩在身後，一條在身前，嘴角微翹，一雙杏仁眼透著一股子嫵媚的味道。
往下就是和於莉差不多的弧度。
非常寫實，當然是十年後的大蜜蜜了。
楊靈越很是滿意自己的這幅作品，簽上字，專門取出相機拍照發到了楊密的QQ上。
楊密看著和自己九成像的素描畫，不由的痴了，我有這麼美嗎？
還是說這是楊靈越心中的自己。
然後覺得手機看的還是不太清楚，便又打開了電腦放大，看了看照片，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自言自語道：
「嘖嘖嘖，原來你喜歡大的啊！」
然後又雙手捧著託了托。
嗯，得墊一墊。
「明天見，晚安。」——楊密
第二天
天橋南大街，德芸社門口，楊靈越見到了背著兩條麻花辮的楊密，可以看的出來，後世絕對加了假髮了，因為現在的辮子略細。
只不過眉毛畫的跟個蠟筆小新似的，得虧額前的髮絲遮擋了些，要不然可就太逗了。
再往下看，嗯？
絕壁墊東西了。
楊密看到楊靈越打量她，倒是一點害羞的模樣都沒有，走上前遞上一個塑膠袋。
「給，這個肉餅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