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猿空

  「鐺，鐺，鐺」的聲音響徹了救濟會的院落，一個小男孩跑到了曉彤的身邊，「你可讓我好找啊，還好我鼻子靈，嗅出了陌生人的氣味。」

  曉彤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個男孩，他比自己還要矮上一些，略長的頭髮顯得有些凌亂，裡面還夾雜著幾根枯枝，但臉上很乾淨。長得很好看的男孩，曉彤這樣想的。

  「我叫猿空，嬤嬤說你叫曉彤對吧。咱們快走吧，已經開飯了。」猿空邊對曉彤說著，邊要去拉曉彤的手。

  曉彤出於本能躲了一下，但還是被拉住了手，被拉著和猿空一起跑了起來。

  曉彤有那麼一點懵，她明明已經躲開了，當時不知道為什麼猿空的手好像突然長了一截直接忽略掉她躲開的距離抓住了她。

  「一定是我眼花了。」曉彤這樣想著。

  到了飯堂，曉彤看到嬤嬤和孩子們都在等著她，嬤嬤們在隨意的聊著天，孩子們則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餐盤中的食物。

  「曉彤來了啊，快過來，坐在這裡」胖嬤嬤笑著站起身招呼曉彤。

  「剛才知道你沒在房間我就讓猿空出去找你了，我就說吧，只有他能在這個大院子裡找到你，他的鼻子最靈了。猿空可真棒！」最後那句是在誇獎猿空。

  「那是當然了，我可是要成為大妖怪的。」如果是別人被誇獎一定會謙虛或感覺羞怯，但猿空卻覺得理所應當。

  「妖怪？」其他人都笑著回應，只有曉彤腦子有些懵，這導致後面介紹的環節她都沒有記住其他小朋友的名字，這很不夠「刺客」，後來她這樣想著，需要反省自己的錯誤並向自己保證下次不再犯。

  做祈禱的時候，因為這裡的嬤嬤都是大地之神的信徒或信徒家屬，嬤嬤們都是在向大地之神祈禱，一部分孩子和曉彤一樣也在向大地之神祈禱，剩下的孩子則只是普通的餐前祈禱，雖然大家聲音都好小，但還是能夠聽出猿空並沒有向大地之神祈禱，也不是普通的祈禱，他的祈禱詞是「願妖神永存。」

  大家開始吃飯，獸肉乾，拌芽菜以及一碗蛋湯，主食是麥餅，不夠吃可以再加。這是兩個月以來曉彤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餐了，吃過飯後，孩子們主動的把餐盤洗乾淨，並把飯堂收拾乾淨後才一同出去玩耍。而嬤嬤們也去休息了，忙碌的一天即將過去，她們要用更好的精神去迎接新的一天。

  曉彤看著前面那個猿空，他手裡拿著一塊被磨得好像一個銅幣大小的扁平的圓形石頭，讓對面孩子們一個一個的猜他藏在哪個手心裡，幾個孩子都沒有猜中，曉彤靠上前也想要試一試。

  他的手很快，哪怕是曉彤已經看到了他把小石頭放在了左手心，握上手的瞬間轉移到了右手心。

  「右手。」曉彤篤定的說。

  可等他打開右手的時候卻發現小石頭竟然不見了。

  「左手呢？」曉彤有些好奇的問道。

  然後他又打開左手，依然沒有。

  「我知道了，你把小石頭扔了出去。」曉彤有些氣惱，這分明是在耍賴。

  而伴隨著猿空又一次快速握手並張開左手，小石頭又安靜的躺在他左手手心，就好像它一直在那裡，只是曉彤剛才沒看見一樣。

  曉彤有點看不懂這是什麼手法了。

  表演了一陣子，沒有一個孩子能猜對，猿空微微鞠躬，很有禮貌的對著大家說，「今天的表演就到這裡了，謝謝大家。」

  說完孩子們也都開心的跑去玩了，沒人在意猜不中的事情，因為就沒有人猜中過，孩子都很喜歡猿空的表演，這很神奇，這就足夠了，沒人在乎為什麼神奇，畢竟還都是孩子。

  猿空邊讓小石頭在指縫上跳舞般的來回遊走，一邊看向沒有跟隨大家離開的曉彤。

  「你不一起去玩嗎？」猿空隨意的說道。

  「你不是也沒去嗎？」曉彤用反問來回答。

  「我需要練習，只有充足的準備才能保證下一次的表演不會被拆穿。」猿空很自然的說道。

  「為什麼要表演，我是說表演的意義是什麼呢？」曉彤有些不解，雖然那看起來很厲害，但她覺得並沒有意義。

  「這是我父母教會我的唯一的東西了，他們是巡遊在各個城市和鄉村之間的古戲法大師，這種古戲法傳承於古老的人類部落，它有很多的表演形式，聽說那時候人族用這種方式取悅巨人並贏得了巨人的掌聲，精靈族曾經給它命名，稱之為魔術。」

  「所以你想成為一名優秀的魔術師？」曉彤知道能來到這裡的孩子都是失去父母的，所以並沒有安慰，因為她也不需要安慰，失去的就是失去的，安慰的再多也回不來了。

  「不，我是要成為大妖怪的，我的父母都是大妖怪。魔術只是我紀念他們的方式，畢竟，他們只教會了我這個。而且我也可以用魔術來賺錢養活自己，畢竟大妖怪也是要吃飯的。」

  「妖怪？」曉彤又一次聽到了這個詞，有些好奇。

  「哦，你以前沒見過妖族對吧，其實妖族和人族長得都一樣，不過我們妖族生下來就會覺醒妖靈，隨著不斷的修煉，妖靈就會不斷變強。」猿空解釋道。

  「那我能看看你的妖靈嗎？」曉彤顯現出了她這個年紀應有的好奇心。

  「額！」猿空搔了搔亂糟糟的頭髮，「並不是我不想給你看，只是我還是一個小妖怪，妖靈沒辦法顯形，它在我體內，可以給我一些輔助，比如速度更快，力量更強。等我到了大妖怪就能顯形了，到時候給你看，我繼承了我大父的妖靈特徵，它可是十分威武的。」猿空越說越驕傲。

  所以，他能夠抓住我的手是因為妖靈的輔助，曉彤大概猜出了一些原因，然後，一個想法逐漸在心中成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