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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堪回首的過去

2024-08-27 10:44:41 作者: 霧霾仙
  千萬別惹老實人,他們的心中住著一尊佛,佛壓著魔,你若推倒了佛,就必須面對魔!

  ——題記

  天闕市,扶風街。

  這裡是天闕市的市中心,無論白晝或是夜晚,都是一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景象。

  與此同時,庸庸碌碌的人群中,一位面容俊俏的黑衣青年負手而立,臉上展現出一絲淡漠,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

  許久,葉梟收回身上的清冷氣息,望向即將迎來夜幕的天空,口中輕喃道:「我回來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說罷,隨意的揮揮衣袖,順著人流向暮色中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青年名叫葉梟,他父親給他起這個名字,可能是希望他成為一位梟雄一樣的人物吧,不過,葉梟註定要讓他失望了。

  葉梟的中學時代,可謂是不堪回首的六年。

  葉梟從小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孩子,三觀正、講禮貌,並且成績非常優異,在他上初中之前,父母疼愛,老師看重,同學歡迎,度過了一個完美無瑕的童年。

  這一切,從他初中的第二學期開始,徹底被毀滅。

  葉梟的初中是一所貴族學校,在裡面讀書的孩子,家中非富即貴,而葉梟,因為成績突出且拿過很多數學競賽的獎項,破格獲得了進入這所學校的機會。

  葉梟進入這所學校的第一天,便發現了自己和周遭其他人的差距,同學們每個都是衣著華麗、趾高氣昂,就連走路都是一副藐視所有人的姿態。反觀自己,不僅穿著土氣,言行小心翼翼,就連自身的自信心,也在周身的奢靡氣息壓制下蕩然無存。

  不過葉梟對此並不在意,他始終認為,學生的第一任務是學習,其他的事情都應該遠離,不予理睬。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在第一個學期,葉梟基本上不和同學交流,他不想,也無法融進上層社會的圈子。他埋頭學習,成績依然優異。同學們也不屑於和他交往,認為葉梟就是一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將來就是給他們少爺小姐們打工的料。

  對於這些白眼和疏遠,葉梟從不放在心上,他只想把精力放在提升自己上,去追逐屬於他的、更廣闊的天地。

  實際上,葉梟並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他的這些同學,有些早已不是孩子了,他們,是真正的惡魔!

  十六年前,一個晴朗的午後,天闕市私立高級中學。

  一間裝修精緻的教室中,葉梟正端坐在書桌前,埋頭奮筆疾書,在他身後,幾個富家子弟聚在一起聊天,時不時爆出一陣陣刺耳的大笑。

  窗外,幾隻小百靈鳥嘰嘰喳喳的喧譁著,好似在歌頌天上明媚的陽光。

  突然,一個紙團「嗖」的一聲飛過來,精準的落在了葉梟頭上。

  葉梟皺了皺眉,放下筆,疑惑的扭過頭去。

  見葉梟朝這邊看過來,一個滿臉橫肉、人高馬大的胖子站了起來。

  此人名叫熊飛航,是這個班級類似於老大一樣的人物,也是這一大群紈絝的頭頭。

  「喂,呆子!去給哥幾個帶份午飯,順便再買兩包煙上來!」見葉梟許久沒有反應,熊飛航開口使喚道。

  葉梟雖然不明白熊飛航為什麼叫他呆子,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這群人都不是什麼好學生,不應該和他們有什麼交集,於是不再理會,回過頭繼續在紙上演算。

  「咦?」熊飛航見自己被無視,頓時惱羞成怒,幾個大跨步上前,一把揪住葉梟的領子,將其直接拎了起來,「*的小兔崽子,給臉不要臉是吧!再給你一次機會!去不去!」

  葉梟想掙扎,但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哪裡是五大三粗的熊飛航的對手,幾番掙扎過後,他仍被熊飛航拎在手中。

  「我憑什麼給你帶東西!你再這樣我要去告訴老師了!」葉梟見反抗無望,試圖把老師搬出來嚇唬熊飛航。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師?你**不會在逗老子玩吧,你去啊!」熊飛航和他身後的一眾小弟仿佛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一樣,集體放聲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熊飛航又面露凶光的看向葉梟,惡狠狠地問道:「你到底去不去!」

  「我不……」

  「啪!」

  話還沒說完,熊飛航已經狠狠一個耳光扇在了葉梟臉上,這一巴掌勢大力沉,直接將他扇翻在地。


  「走嘍兄弟們!他不識相,以後有他好日子過的!」熊飛航見葉梟是個愣頭青,頓時失去了玩弄他的興趣,帶著一眾小弟揚長而去。一大群紈絝跟著他,浩浩蕩蕩的向門外走去,其中一個長相猥瑣的富二代路過他時,還朝他狠狠吐了一口痰。

  葉梟擦去臉上的污垢,晃了晃發暈的腦袋坐在地上愣神。

  教室里沒有其他人,整個屋子裡靜的可怕,就連窗外的百靈鳥也沒了動靜,刺眼的陽光也不復之前的明媚。

  葉梟當天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老師。

  結果不出意料,老師知道後,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自己會處理,讓葉梟先回去。

  如果我們了解內情,就會知道,熊飛航的父母皆是天闕市有名的權貴,實力不同凡響,一個小小的老師,又哪敢得罪熊家的大少爺呢?

  放學的路上,葉梟默默的走著,他雖然老實本分,但他並不傻,他心裡明白老師不可能向著他,他很委屈,委屈的眼眶發酸,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葉梟的背影漸漸遠去,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今天,僅僅只是噩夢的開端而已。

  夏日的天氣就像小孩兒的臉一樣,說變就變。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陣陣陰風吹過樹梢,發出嗚嗚的響聲,仿佛跟幾個小時前的明媚午後不同屬於一個世界。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二天的葉梟一進班裡,就見到熊飛航和幾個狐朋狗友不懷好意的盯著他笑,他低著頭,默默的回到座位上坐下。

  「啊!」坐下的一瞬間,葉梟就面容痛苦地彈了起來,原因無他,此時的他屁股上扎滿了圖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見狀,身後的一群大少爆出了瘋狂的嘲笑聲,甚至有幾個眼淚都笑出來了。

  葉梟咬著牙,一言不發,在身後眾人的哄堂大笑中,伸手一根一根拔掉了屁股上的圖釘。這一刻,眼含淚水的他下定決心,一定要遠離這個地方,走的越遠越好!離開這群敗類!

  此後的三年,葉梟的生活可謂是堪比刀剮油煎,在學校,他無時無刻不在遭受同學的白眼;在班裡,他的東西總是莫名其妙的損壞;在放學的路上,他更是數不清多少次被拉走一頓暴打……葉梟的父母自然也發現了異常,可當他們找到老師詢問時,得到的回答卻總是一切正常,紈絝們的行為,也越發的變本加厲,在他們眼裡,葉梟大概只是一個有生命的玩物吧。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終於,三年過去了,他憑藉自己的毅力和聰慧,考上了天闕市最好的高中,就在他以為自己終於逃脫苦海時,熊飛航和一眾小弟,竟然又出現在了天闕一中。

  是啊!這些人的家中非富即貴,想進入最好的高中,易如反掌。

  葉梟崩潰了,他的一切努力都成了泡影,他開始渾渾噩噩的度過高中生活,當然,這三年他的日子,跟初中別無兩樣,被欺凌,已然成為了主旋律。

  就在葉梟越發頹廢時,他的天,徹底塌了。

  高考前夕,葉梟的奶奶無意間從兒女的口中得知孫子可能在學校和同學的關係不好,認為是沒有給老師同學送禮,作為最疼愛孫兒的長輩,老人家趕忙掏出自己所有的積蓄,買了大包小包的禮品,瞞著所有人從距天闕市幾百公里的山村連夜趕往城裡。

  天公不作美,就在那個夜晚,老太太著急趕路,腳下一滑,整個人墜下山崖,當場殞命。

  在奶奶的葬禮上,葉梟呆若木雞,無邊的憤怒和瘋狂的衝動在他胸中激盪,他強行控制著顫抖的身體,在奶奶靈前長跪不起。

  深夜,黑風呼嘯著席捲山村,幾隻老鴰盤旋在半空,令人生厭。

  黑色的鳥兒帶來黑色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噩耗再度傳來。

  葉梟的父母在老人家遇難後,怒火衝天,一路找到熊飛航家中,上門算帳,誰料,還沒見到人,就被幾個保鏢攔住,強行帶上了一輛麵包車,向郊外開去,下落不知,生死不明。

  「轟隆!」葉梟聽完親戚的講述後,頓感天空中一聲炸雷,炸醒了他,他恨自己,恨那個懦弱無能的自己,過去十幾年中,不曾出現過的、在他人性中的陰暗一面、瘋狂一面,此刻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他瘋了似的沖向屋外,現在,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詞:復仇!

  一天後,天闕市。

  熊飛航的父親熊朝海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對一旁的黑衣打手吩咐道:「扔出去餵狗吧,小心別讓人看見了!」

  「是!」幾位打手應了一聲,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沒錯,就在一個小時前,瘋狂的葉梟手持水果刀,衝到熊飛航家中想要與他拼命,可他哪裡敵的過熊朝海花重金豢養的打手,沒多久,他就被打的渾身是傷,從頭到腳沒幾塊好肉,甚至氣若遊絲了。

  夜色中,葉梟躺在無人光顧的爛尾樓中,意識微弱,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沒人知道,一位仙風道骨的白髯老者,饒有興致的在不遠處注視著葉梟,過了許久,他和葉梟同時消失在了這墨色天際中。

  醞釀了許久的大雨,也終於在此刻不再保留,肆無忌憚的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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