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
林清苒醍醐灌頂，唰地一下站起來，「媽！你套路我！」
「什麼套路不套路的。」林媽媽笑得滿面春風，「你要是沒那個意思，你能說好嗎？我就是順水推舟而已，依我看，你明明喜歡人家小陸，還不承認，嘖，死鴨子嘴硬……」
「媽，你不要再腦補了，我困了，我跟陸司桁一起睡了。」
「一起睡？」林媽媽又驚又喜，還摻了幾分不好意思，「哎呀你們這也太快了吧？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些。」
「我不是我沒有，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跟他一起上樓，然後分別睡覺，周女士，我告訴你，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翻臉不認你這個媽。」
林媽媽立時捂好嘴巴，睜大眼睛無辜地看著她。
林清苒閉了閉眼，長嘆一口氣，領著陸司桁上樓。
林媽媽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兀自嘀咕，「真的不是一起睡嗎？我怎麼不信呢？別到時候睡著睡著，就睡到一起了。」
「……」
另一邊。
顧亦宸把車停在林家門口，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方向盤。
十點多了。
剛才他問過門口的保鏢了，陸司桁沒有從裡面出來。
心裡沒來由地煩躁。
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接起。
是助理的聲音。
「顧總，您什麼時候到？股東們都在等著你。」
那邊催他去公司開會。
顧亦宸沒心情。
「我有點事，會議挪到明天吧。」
「明天還是這個時間嗎？」
「明天上午吧。」
「好。」
顧亦宸又敲了兩下方向盤。
陸司桁到底什麼時候出來？
門口守著的保鏢動了，按照慣例，林家十點多就要關閉大門。
看著那兩個保鏢推著鐵門緩緩閉上，顧亦宸開門下車，走過去，詢問：「你們怎麼現在就關門了？不是還有人要從裡面出來？」
保鏢抬眼看他，「顧少，剛才管家說了，不會再有人外出。」
顧亦宸怔住。
陸司桁今天晚上要在林清苒家過夜？
憑什麼？
他扯了扯自己領口，有些悶。
保鏢好奇地望著他，「顧少，你還有事嗎？如果是來找我們家小姐的，需不需要幫您通報一聲？」
雖然現在晚了，但如果是顧少要見，想必小姐一定會見的。
只不過剛才顧亦宸把車停在那裡一聲也不吭，他們就不好問。
顧亦宸看著保鏢，張嘴欲說什麼，又抿緊唇一言不發。
夜裡溫度降下來了，有涼風吹過臉頰。
他隔著鐵門望了一眼裡面成片的綠化園林，又看了一眼手錶。
如果是白天，陸司桁待在林家，倒是沒什麼，可現在是晚上。
「那你進去跟林清苒說一聲……」
話還沒說完，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顧亦宸皺眉，低頭一看，是夏姝打來的。
他摁了接聽。
對面立時傳來夏姝慌亂無措的聲音。
「阿宸，不好了！有人把苒苒雇小混混捅我的事情曝了出去，現在這件事上了熱搜，我的粉絲，還有其他網友都在罵苒苒，怎麼辦？你有沒有辦法把熱搜壓下去？」
顧亦宸聞言，臉色驟變。
「姝姝，你先別慌，我現在去找你。」
他看了一眼別墅大門，最終還是放棄了找林清苒見面的打算，轉身離開。
——
二樓的客房平時即便沒人住也一直有傭人按時打掃，所以這會兒只需要簡單擦拭一下屋內的家具，再換上新的床單就好了。
林媽媽到底還是不放心，親自上來檢查了一下房間。
甚至用手指輕輕在窗台上摸過，確認一絲灰塵也無，這才笑看向陸司桁道：
「小陸，咱們家條件是有些簡陋，今天晚上你先在這裡將就，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直接找苒苒。」
林清苒：「……」
簡陋？
這麼低調的形容詞還是第一次從林媽媽嘴裡冒出來。
她們家的這棟別墅可是請了華國最頂級的設計師設計的，採用的建築材料都是最貴的，甚至每一件家具都是高價定製的。
「麻煩您了。」陸司桁禮貌道謝。
「不客氣，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小年輕了。」
林媽媽打了個哈欠，臨走前看了林清苒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你晚上動靜小點，注意別擾民了。」
林清苒：「？？？」
動靜小點？
什麼動靜？
她這是什麼意思？
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林媽媽雲淡風輕地從她面前飄過，下樓。
「媽，你給我站住！」林清苒追過去，非要一問個究竟，「你解釋清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媽媽回看她一眼，一個字也不說，只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你說話啊，怎麼沉默了？」林清苒擰著眉頭，神情相當嚴肅。
「我說什麼呀？」林媽媽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小聲點嚷嚷，你爸喝醉睡著的人都被你給嚷醒了。」
「是我要嚷嗎？還不都是你說話不清不楚……」
林媽媽走進自己的臥室，「砰」的一聲將門關上，將林清苒和她那嘰嘰喳喳的聲音隔絕在外。
林清苒：「……」
她不甘心地摸了一把差點被門砸到的挺秀鼻尖，罵罵咧咧一陣，又踩著拖鞋回到樓上。
在走廊碰見陸司桁，林清苒勉強維持體面的笑，「陸先生，您要是困了就回房休息吧，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敲我房門。」
說完轉身就要回自己房間。
「等一下。」陸司桁喊住她。
「怎麼了？」
「我剛才進去試了一下浴室的淋浴頭，好像出不了水。」
林清苒回視他，挑眉，「淋浴頭出不了水？」
「嗯。」陸司桁聳肩，一臉無奈，「好像是壞的。」
「我看看。」
林清苒轉身就踏進他的房間，進了衛生間，將淋浴頭的開關擰了一下。
果然沒水。
「怎麼會呢？」林清苒左右擰了兩下，還是沒水出來。
她略煩躁地擰著眉，小聲嘀咕，「不可能啊……」
陸司桁在一旁淡聲道：「有沒有可能是太久沒有使用，所以壞掉了？」
林清苒轉身看著他，對視半晌，果決道：「我去問我媽。」
然後踩著拖鞋又下樓了。
「叩叩叩！」
她站在林媽媽的臥室門前，「媽，陸司桁房間的淋浴頭為什麼不出水啊？是不是壞了？」
裡面傳來林媽媽不耐煩的聲音：「你這不是廢話，不出水肯定就是壞了啊。」
林清苒：「……」
「怎麼壞的啊？」
林媽媽：「當然是我砸壞的。」
當然這句話她沒說出來，捂著嘴狡黠地笑了笑，衝著門外的林清苒無奈道：「應該是太久沒用，明天我找人來修。」
林清苒憂慮，「那陸司桁怎麼洗澡啊？」
林媽媽：「不知道。」
林清苒：「……」
她拍打了兩下門，「媽，你給想想辦法啊。」
「我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