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最近新學了兩個菜，絕對比阿姨做得還好吃。」她又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顧亦宸眉頭深深地皺了一下，「你沒必要這樣。」
「我是真的想做飯給你吃啊。」
「……」
「阿宸~」夏姝眨眨眼，又用那種親密的語氣喊他，「給喜歡的人做飯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不是嗎？」
說完，她就要往廚房走，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夏姝，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顧亦宸冷呵。
夏姝身子明顯地僵了一下。
她像是沒想到顧亦宸會這麼吼她，頓時委屈極了，眼裡淚水在打轉。
「你就這麼嫌棄我，我只是想給你做飯而已，除了你，我還真沒想過給第二個男人做飯，你既然這麼看我不爽，那我乾脆也別礙你的眼了，我這就走行了吧，反正我活著也沒意思……」
她抹著淚就要往外走。
「站住！」顧亦宸怒呵。
夏姝停住了腳步。
顧亦宸只覺得頭疼欲裂。
他死死地盯著夏姝，眼底已然有紅血絲。
好半晌，他輕嘆一口氣，一改冷厲的臉色，溫聲道：「我不是嫌棄你，只是不想讓你太累了，做飯這種事情交給阿姨就好了。」
夏姝聞言，臉上的陰霾果然一瞬消失，她又恢復了那種有些燦爛的笑，看向顧亦宸的目光透著迷戀，「你對我真好，但是為你做飯，我真的一點也不嫌累。」
顧亦宸不想說話，臉上竭力維持著溫和。
忽然，夏姝又問他：「阿宸，你發現沒有，剛才那個男人真的跟你長得好像。」
顧亦宸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男人是那個剛才提著褲子跑出去的男人。
他壓根沒看清。
於是笑著敷衍道：「嗯，是有點像。」
夏姝挑了挑眉，「阿宸，其實我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看他跟你很像才那樣做的，跟他做的時候，我會把他想像成你。」
顧亦宸怔然，好半天才消化夏姝說的話。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夏姝又飛快地跳過話題，「林清苒這幾天還是沒去醫院看你嗎？」
顧亦宸心頭一刺。
「沒有。」
「那她可真是絕情呢。」夏姝聳了聳肩，「阿宸，你這麼愛她，她居然看你一眼都不肯，好歹你這傷還是為了保護她才受的。」
「我的傷跟你沒關係。」顧亦宸淡淡道，「是江東自以為是自作主張。」
如果江東沒想過去找陸司桁跟林清苒的麻煩，就不會出這種事。
夏姝：「……」
好半晌，她笑了笑道：「阿宸，你還真是護她。」
顧亦宸按了按眉心，起身，「我上去休息。」
他站起來，猶如避瘟神似的，疾步上樓。
夏姝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雙手緊緊攥緊深入掌心，眼底一片陰鬱。
——
江月灣。
林清苒跟陸司桁肩抵著肩坐在沙發上。
她膝蓋上攤開來放著一本相冊。
是從平城福利院院長那裡拿來的那本。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偷偷看，現在倒是沒了那個必要。
「你什麼時候拿來的？」陸司桁倒是第一次看到這本相冊。
裡面全都是他，從小到大，有些照片他甚至都記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照的。
「你猜。」林清苒笑著偏頭看他，陸司桁又剛好湊近去看照片，誤打誤撞地，林清苒唇瓣擦過陸司桁的臉。
「抱歉。」林清苒不好意思道。
陸司桁笑著睨她一眼，「占便宜的是我，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好像是在為她開解，但林清苒聽出了一絲興奮和得意，於是笑著拍了他一下，「那你給我道歉。」
陸司桁於是在她臉上也親了一口，說：「我用行動道歉，行了吧？」
林清苒哼了一聲，低頭看相冊。
陸司桁笑了會兒，問她：「我想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我的照片都在我媽那兒。」
「那你什麼時候拿過來給我看？」陸司桁認真地問。
「幹什麼要我給你拿？你要看的話自己去拿。」
陸司桁反問：「我去找你媽媽拿嗎？」
「是啊，你不是說你跟她關係可好了。」
陸司桁偏頭看她一眼，「我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那你就別看。」
「不，我想看。」
「想看你就去自己去拿。」
陸司桁：「……」
他忽然直勾勾地盯著她。
林清苒轉臉望著他，好奇，「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我在想你小時候會是什麼樣子。」陸司桁說，「是不是很可愛，穿著粉色的公主裙，皮膚白白嫩嫩的，臉圓圓的，一個縮小的Q版的你。」
林清苒問他：「就像你這樣嗎？」
陸司桁：「？」
林清苒直接將相冊翻到其中一頁給他看，「吶，穿著粉色的公主裙，皮膚白白嫩嫩的，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這不就是你嗎？」
陸司桁低頭看見照片的瞬間愣住了，照片中他果然穿著粉色的公主裙，大約一歲的模樣。
「這是誰給我穿的衣服？」
為什麼要給他穿公主裙啊？
林清苒聳聳肩，「可能你小時候比較雌雄莫辨？」
陸司桁：「……」
有時候他覺得林清苒這嘴巴就不該用來說話，而是應該用來和他接吻。
「不看這張了，換一張。」陸司桁翻過那張照片，往後翻了好幾頁，挑了一張最能彰顯他帥氣的，「看這張。」
林清苒：「嘖，還專挑好看的給我看。」
她又說：「不過最帥的不在這本相冊里。」
「啊？」陸司桁疑惑地看著她，「那在哪裡？」
林清苒轉臉望著他，「在我面前。」
陸司桁：「……」
他看著林清苒在自己跟前驟然放大的臉，她臉上的毛孔一清二楚，卷翹的睫毛，平滑的皮膚，還有那雙眼尾微微上揚的眼睛。
陸司桁忍不住低頭碰了一下她的唇。
一觸即離，碰了以後，就靜靜地注視著林清苒，等到著她的審判。
幾秒後，林清苒眼睫輕輕顫了顫，閉上眼吻了回去。
陸司桁向來無法抵抗她的溫柔，在品嘗著她的味道的同時，總是忍不住地想要更多，想留得久一點。
他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腦，想要加深這個吻，林清讓卻移開了臉，眼底水霧迷濛地看著他，輕聲喘息，「好了，明天要去平城，得早點睡。」
陸司桁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意猶未盡。
「去平城做什麼？」他問。
「去找李導辦點事，順便把你的相冊還給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