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敢爾!」
一道恐怖的潛力向著張宵的所在撞了過來。
「好強。」
張宵的心頭一凜,放棄追擊。迎著前方一劍斬殺了下去。
這一劍,張宵卯足了全力,沒有絲毫的保留。
「砰!」的一聲。
張宵悶哼了一聲,整個人爆退十幾米。
張宵神色凝重。知道應該是劉天裕的父親。劉家的第一代。
突然!
一名灰衣老者從劉家內堂走出。
灰衣老者仿佛一個普通的老人,背著手,步履蹣跚。
但隨著灰衣老者的腳步聲,對方每靠近自己一步,張宵都能感受到愈發可怕的壓力。
「御空境?」
「不,不是御空境,而是半步御空境。」
張宵神色嚴肅。
「爹,他殺了二弟,殺了三弟,你一定要殺了他,為兩個弟弟報仇啊。」
劉天裕跪倒在老者的面前,痛哭流涕。
「什麼?」
老者剛出關,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此刻聞言,怒目圓瞪,鬚髮皆張。
身上一股恐怖的威壓爆發而出。
老者正是劉家現任家主劉重。
劉重此前正在閉關晉級御空境,只差最後一絲,他就能突破桎梏,踏足御空境。
須知,劉重在半步御空境,足足的待了三十年了。三十年不得寸進。
但是,近日,劉重似乎發現了突破的契機,是以,立馬開始閉關。
原本,只需要再一日,自己就能突破桎梏,踏足御空境。
只要踏足御空境,劉家將成為聖龍帝國帝都真正的名門。
畢竟御空境的武者,無論是到何處,都算得上是一方大佬。
張宵的神色無比的凝肅。
雖然對方只是半步御空境,但真氣的厚度和體量都不是一個剛剛進入真氣境的武者所能比擬的。
張宵知道自己絕非對方的對手。
「受死吧!」
劉重一掌向著張宵的所在拍了下來。
這一掌,仿佛虛空都要凝固了。
感受到這一掌鎖定住了自己,張宵沒有施展身法。
因為張宵知道這無用,對方的這一掌,自己必須硬接。
面對劉重這含怒的一掌。張宵絲毫不敢大意。他感受到,自己的上空,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在向著自己的所在碾壓而下。
張宵斷劍一劍揮殺而出,卻感覺受到了重重的阻礙,仿佛陷入泥潭一般。
張宵面色凝重,咬著牙,卯足全力,灌注手中的斷劍,一劍劈斬而下。
「九星爆!」
正是天星劍訣達到圓滿的殺招。
九道星芒閃爍,化為可怖的殺式向著劉重殺了過去,這一劍,張宵將所有的力量凝聚其中。
猶如實質的劍芒在虛空閃爍。
「轟!」的一聲。
張宵感覺自己的面前,仿佛是恐怖的海嘯向著自己的所在席捲而來。
這一掌,張宵直接被拍飛數十米,才勉力站定。
所過之處,皆成廢墟。
「咳咳咳……」
張宵從廢墟內爬出。
果然是半步御空境。
就算是這劉重不是真正的御空境,但對方的實力,仍然不是自己現在所能比擬的。
「還未死?」
劉重冷哼一聲。
「看你的命有多硬。」
劉重冷哼了一聲,正待一掌再度拍下。
「且慢。」
張宵捂著胸口,面無表情。
「現在才想要求饒,晚了。」
劉重嘿嘿一笑,一副貓戲老鼠的模樣。但他看著張宵的眼神,猶如死人。
此刻,在聖龍帝國的皇宮御花園內。
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和一名綠裙女子下棋。
雙方棋逢對手,這棋顯然一時半會不會結束。
「九妹,你覺得,那小子會死麼?」
中年男子捏著黑棋,含笑道。
「不會。」
綠裙女子落下一子,笑了笑。
「那老傢伙出關了,你就這麼篤定?」
中年男子微微詫異。
「直覺。」
綠裙女子面色淡定。
「嗯,天劍令的擁有者,應當不會這麼容易死。
」
中年男子微微點頭道。
「皇兄,我這一子下去,你恐怕就要輸了哦……
」
綠裙女子咯咯笑道。
中年男子苦笑著搖搖頭。
望京城劉家。
「求饒?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張宵極其不屑地笑了起來。
「張宵,你殺我兩個兄弟,今日我們劉家和你不共戴天。任憑你舌燦蓮花,今日也必死無疑。」
「哈!哈!哈!哈……」
劉天裕笑得歇斯底里的。
「是麼?」
張宵的手上多了一個瓶子。確切地說,是一隻丹瓶。
「這是?」
原本準備出手的劉重,下意識地感受到了這丹瓶的危險氣息。
「我只要將這丹瓶的瓶塞打開,方圓萬米內,寸草不生。滅絕一切生靈。」
張宵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以為老夫會信?」
劉重看著張宵,眼眸閃過一絲厲芒。
「張宵,少來虛張聲勢了,你以為這般,就能活命麼?」
劉天裕看著張宵譏誚道。
「哈!哈!哈,虛張聲勢?」
張宵大笑了起來。對劉天裕道:「劉天裕,你可知道,衛道盟為何會稱呼我為魔星麼?」
劉天裕自然調查過張宵,淡淡的道:「那是因為你,殺死了衛道盟數百名武者,殺死衛道盟的分堂主。喪心病狂。」
「那你知道,我是怎麼殺的麼?」
張宵若有所指的道。
劉天裕聞言,身子一個激靈,看著張宵手上的丹瓶,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是因為它?」
「你說呢?」
張宵似笑非笑。
「你覺得我會信?」
劉天裕看著張宵。
「你大可試試,但機會只有一次,只要拔下瓶塞,方圓萬米之內,將成為一片絕地。」
張宵冷酷的道。
「張宵,你瘋了,為了一己之私,要拿無數生靈陪葬?」
劉天裕看著張宵歇斯底里地吼道。
劉重微眯的小眼,看著張宵,也有些的惱怒。
明明一個殺子仇人就在面前,就是不能報仇,這讓劉重怒到極致。
「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張宵放聲大笑了起來。
「好,你走,錯過今日,我們劉家和你不死不休。」
劉重面色冰冷。但他的手握得死死的,青筋根根裂起,很顯然憤怒到了極致。
劉重雖然不知張宵手裡的藥瓶是否真的,但他不敢賭。一旦賭輸了,整個劉家煙消雲散,這代價太大了。
看著張宵走出,劉天裕看著劉重,有些不甘的道:「爹,就這麼放了他?」
「哼,那又能如何?還是你想賭?」
劉重面無表情。
旋即,劉重淡淡的道:「即便是他離開又能如何,他就一定沒事麼?別忘了,在望京城內,是不允許私鬥的,違者重罰。他殺了我們劉家這麼多人,這個責任,他不背誰背?」
果然,張宵剛走到劉府之外。無數城衛軍的軍隊從四面八方,將他團團圍住。
「張宵,在望京城內不得殺人,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隨我們回去吧。」
一名穿著銀白色鎧甲的將軍看著張宵神色威嚴的道。
劉府內。
「哼,官府的力量,也許就能替我們擺平。到時候,只要張宵被拿下,以我們劉家在望京城的影響力,張宵是圓是扁,還不是任憑我們揉捏?」
劉重道。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就太好了。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劉天裕想到兩個弟弟的死,對張宵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我只是來救我母親,殺人不為過吧?」
張宵也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張宵,救人就一定要殺人麼?救人歸救人,但你確實破壞了規矩,這一點,本將軍必須拿你是問,如果你不束手就擒的話,休怪本將軍辣手無情,殺無赦……」
將軍神色肅穆地凝視著張宵,滿面威嚴。
「我也沒有坐以待斃的打算。」
張宵渾身浴血的模樣,無比的猙獰。
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意,從張宵的身上爆發。
「預備。」
數百個弓箭手在四周張弓搭箭,箭頭對準了張宵。上千名手持長槍的士兵,也是殺氣騰騰的看著張宵,長槍前指。
張宵雖然是真氣境的武者,但看到這訓練有素的軍隊,卻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住手。」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名騎手從遠處騎馬而來。
「上面有令收隊。」
那是一名穿著錦袍的男子。
「什麼?本將軍可沒有收到任何的命令。」
為首的將軍皺了皺眉頭。
「請看。」
錦袍男子亮出一塊金色的金牌。
「是。」
將軍在看清那塊令牌,面色巨變。連忙應承。
「收隊。」
將軍深深的看了張宵一眼。帶隊而去。
劉府內。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為何官府不拿下張宵,而是放他走?」
劉天裕神色憤怒。
「看來,這張宵沒有我們想像的這麼簡單。」
反倒是劉重的神色略顯淡定。
「爹,您的意思,我們的仇不報了?」
劉天裕憤憤不平。
「報,怎能不報,他不是入讀了天劍學院麼?只要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們就不愁沒有機會報仇。
」
劉重語氣冰冷。
「是,父親。」
劉天裕低著頭。
「知己知彼很重要,將張宵的一切,調查清楚,這一次,是我們大意了。下次,切不可犯這錯誤。」
劉重道。
「是,爹。」
劉天裕點點頭。
望京城內。
先前的黑衣男子騎在馬上。看著張宵笑道:「張公子,令堂在下安全送回。不辱使命。」
「多謝。」
張宵點點頭,這一次,是他呈對方的情了。
「你要謝,還是謝鄙主人吧,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黑衣男子笑道。
「貴主人是誰?」
張宵忍不住心頭的好奇問道。
「鄙主人說了,她和張公子,遲早會有見面的一日,那一日不會太久。好了,在下告辭。」
黑衣男子說完,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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