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古老門派平常門

  關伊之盟主急宣江南府城幫主金卯生速來關家莊盟主府。

  「你所轄分舵陽分舵是什麼人，你知道嗎？」關盟主一番問話，問得金卯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是原解甲門門主陽振天的本家侄子陽志標。如今他做了一件好事，裡應外合吞噬建江碼頭的銀子，難道你等都沒有什麼發覺？」關伊之很嚴肅地盯著金卯生雙眼。

  「建江碼頭庫存銀兩總數都是逐月上報，數字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可能是剋扣兄弟月俸，或者擅自提高搬運，轉運，場地租賃等費用，從中謀取差價。」金卯生說。

  「這些自然會有明白的一天。你馬上抓緊調查，和陽志標一夥者，到底有多少人？他們都是誰？調查清楚後，不要打草驚蛇，直接將名單上報到我這兒來。」

  金卯生回到建江府城。暗中將幾位在建江碼頭上的巡查弟子，聚集到建江府城金家莊。

  金卯生將關盟主所吩咐的話重複了一遍。並說：「你等都是我身邊親信，可否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給我，讓我好向盟主交差。」

  有個專司巡邏的弟子莫有求說：「其實很多消息，在碼頭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有運貨料的主顧，經常抱怨碼頭抬高裝卸單價和貨料轉運單價。但苦力兄弟們，月俸降低了三成。還放風說，嫌月俸低的，可以退出去不干也罷，有的是人來干。陽分舵的姘居女人阿花，經常在碼頭酒樓，白吃白喝。喝醉了，就說碼頭銀庫是她陽哥哥的，沒銀子用了，直接進庫去拿來用就行，銀庫掌柜的是她親哥哥。酒樓掌柜的是她親弟弟。運輸掌柜的是她姐夫。搬運裝卸也由阿花親自經營。我們也早就知道，這阿花說的都是真話。整個碼頭就只有這巡查隊伍沒有換人了。」

  「莫有求，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了。你務必仔細盯著，當有馬車晚上拖運東西離開陽家莊時，你必須快馬加鞭，來建江府城報我知道。。。最好是在建江碼頭酒樓，安插兄弟們，看近來阿花將說些什麼花樣。」

  「放心，我會按金幫主之旨意布置，不出三天，定可得到有用的消息。」莫有求說。

  莫有求一回到建江碼頭，便每天派兩個兄弟，坐到酒樓喝茶飲酒。倒是前兩天沒見過阿花露面。這就奇了怪了。平日裡阿花每日都到店裡吃吃喝喝，是不是走漏了風聲？

  這日，莫有求親自和一名兄弟到酒樓吃喝，中午都快過了，阿花和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壯男子，踏入了酒樓大門。

  「點一份德哥喜歡的豬腰花，再加一份牛筋和一份豬耳根子。隨便上一個青菜。來一瓶玉兒春白酒。德哥，明日你去青川府城，別忘了給我帶百花熬製的雪花膏回來。陽哥哥會付你銀子的，放心。」阿花一邊翻來覆去看菜譜，一邊一張嘴海闊天空。

  「那一桌你認識嗎？。。。。講話輕點兒！」德哥輕輕問阿花。責怪阿花嘴巴子多了些。

  「在下見過嫂子。」莫有求說：「怪小的只顧吃喝，沒看到嫂子，沒打招呼，真是罪過。小的求嫂子諒解。」

  「哦，莫有求巡邏長。平日也經常見面打招呼，你不必拘謹。」阿花倒上酒，和那德哥碰杯飲酒。那德哥見阿花認識那兩個人，也就不放在心裡了。

  當日下午，莫有才趕到了建江府城金家莊。

  「我親耳所聽，阿花囑咐那德哥明日去青川府城，別忘了捎百花熬製的雪花膏回來。這是原話。」莫有求說。

  「你回去，不作聲色。等候聽令。」金幫主命令莫有求。

  這邊金卯生幫主快馬加鞭，行多歇少，三個日夜已經趕到了關家莊。

  「那運銀子的德哥，已經離開建江碼頭兩日了，聽盟主吩咐。」金幫主一邊喘氣一邊喝了一碗涼水。

  「別急嘛，早著呢！先通知龔俊勇，我還真想求證他的隱龍喚醒決呢。我們這邊再帶五個護衛足矣。等一起吃過中餐，我們連夜趕到魯家坳等候德哥的來臨。」

  龔俊勇一接到通知，便趕來了關家莊。共進中餐之後，八個人不用馬匹，運起輕功，往魯家坳趕。哪八個人呢，龔俊勇，趙公公，關伊之，及五個西廠護衛。

  一路上，趙公公問了一個問題，大家都答不上來：「你們知道運銀子的德哥是誰嗎？」

  大家都說不知道。確實不知道。

  「陽振天的二兒子陽任謀出家做了和尚，法號無了，年齡四十多了。而三兒子陽德謀，做了正一道士，拜江湖倔鬍子老道為師，法號陽三德。三十多歲。所以，依據金卯生所描述的面貌年齡，還有稱呼為德哥這個稱號，這趕車過來的人，定是陽振天的三兒子陽德謀無疑。」趙公公果然是西廠提督，將來者身份摸得清清楚楚。

  「師父，這德哥功夫如何呢？」關伊之最關心的也就是這個問題。

  「倔鬍子老道據說有一百八十歲了。我拜師學徒之時，聽我師父說起過倔鬍子，那時就聽說他一百四十五歲了。別人都是徒弟找師父，而倔鬍子是師父找徒弟。找了一百幾十年，就找了這個陽德謀做徒弟。聽我師父說，倔鬍子的武功，是讓有武功的人變成無武功，他也不動手，也不動腳，就和平時一樣呆呆的站著，像是在看別人的熱鬧一般。我師父說他的武功門派就是平常門，是一個很古老的門派，但又名不見經傳。不過，今日卻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我等有眼福了。龔俊勇門使，看你的隱龍門喚醒訣，能不能控制德哥的平常門平常功夫。」趙公公似乎十分期待兩者的比試。

  「這個功夫平常門，我也聽師父說過。但是都是耳聞，沒有眼見罷了。如果今日真正遇上了，正好一報殺師之仇！」龔俊勇說。

  天已黑下來了，前面就快到魯家坳了。八人便都不作聲，加快了輕功步伐。越過一片樹林子，就到了一座山丘，即魯家坳。那德哥的馬車，今晚或是明天晚上，必定經過魯家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