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著中心大街,往前走了三百多米,看到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店。給她買了一份老北京雞肉卷,薄餅包裹著炸雞條、黃瓜、蔥絲和甜麵醬。
我匆忙趕回來後 ,她趴在工作檯上睡著了。我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頭,她醒了。
「哎呀,高楓,不好意思,睡著了。」
我把食物袋在她眼前晃了晃,本以為她會興奮地奪過來。
但她好像並不在意似的地說:「高楓,我又不想吃了,我現在只剩下想睡覺了。」
我有些掃興,但當看到她為了公司熬夜辛苦,睡眼惺忪的疲倦樣子,我暖心地對她說:「我放這裡,等你餓了,你吃上幾口,墊一墊。」
「我這就回去,你也休息吧!」
我說完這話,想要回出租屋。沒想到她突然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轉身看她,她擺了擺手。
「你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你回吧!」
周圍靜悄悄的,靜的有些怕人。突然,外面咣當一聲,我剛剛讓人按上的玻璃被人又打碎了。我顧不上受了驚嚇的歐陽倩,像一陣狂風沖了出去,只見兩個黑影向街道對面跑去。
上次玻璃門被打,找人安裝花去了我一千塊錢,我的餘氣還未消,這他媽又找上門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這次一定要抓住這兩個黑影。
他們沒有想到我會窮追不捨,跑到一個廣場後,兩人突然停了下來。藉助周圍昏黃的光線,我看到他們從腰裡抽出了什麼東西。
「你們為什麼屢次砸我的玻璃,我哪裡得罪你們了?」
「你心裡明白,明知故問!」
「我不明白,各走各的道,哪裡礙你們的路了?」
兩人不想和我糾纏,想溜掉。
「今晚不說清楚,你們別想走!」
我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渾身血脈賁張。
我慢慢地走近一個,知道他們藏著兇器,我此時也特別小心。那傢伙只是來砸玻璃的,他也不想和我面對面的打鬥,他伸出手臂朝我虛晃了一下,然後趁著我躲閃之際,轉身就跑。另一個跑向其他方向。
「哥,你光追我幹什麼?你追那個去!」
他在前面氣喘吁吁地跑,還沒忘了對我喊話。
「就追你小子了,先逮住你再說!」
看他平時也不怎麼鍛鍊,跑出去沒有二百米,他就跑不動了。
「哥,咱不要跑了,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彎著腰兩隻手撐在膝蓋上。
「你不是挺能跑得嗎?繼續呀!」
我氣得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手裡的匕首被我踢到了一邊。
我薅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說,誰他媽讓你幹這種下三濫的事的?」
「是,是,郭其誠,他聽說你開了一家公司,把他們的工人給挖走了,他伺機報復。」
我聽了後,氣的打了他一拳。
「走吧,跟我去找警察說清楚!」
「哥,我已經給你交代清楚了,咱就別去那地方了,我也是一個打工的,掙不了三瓜倆棗,再讓我進去,我還能活嗎?」
「早想著有這樣的結果,你就別幹這麼下三濫的事!」
「不干不行,他們逼我!」
「放屁,別在這裡給我裝可憐!」
我撿起地上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少廢話,走!」
他嚇得渾身發抖,「大哥,我真的不敢了,求你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那你就不該做壞事!」我瞪著他說道。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看到我們這邊有兩個人在吵鬧,就駛了過來。
「警察同志,他砸了我家的玻璃。」我指著面前的人說道。
「都跟我們去一趟吧,做個筆錄。」
我給歐陽倩打去了電話。
「歐陽倩,我抓住那個人了,現在去警局做個筆錄,一會就回去了,對不起呀,讓你受驚嚇了,你先把捲簾門拉下來擋一擋。」
「我陪你去吧!」
「你累了一晚上了,你先休息吧。」
解決完這件事後,我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店裡,發現歐陽倩還在迷迷糊糊地等著我。
「太嚇人了,高楓!」
「有些事都是我沒處理好,讓你跟著受驚了。」
「今天別住這裡了,去附近找個賓館,明天我再想辦法。」
我陪著她又在公司附近的賓館給她開了一個套間。我送歐陽倩進入房間後,便準備離開。她突然叫住了我。
「你在這裡湊合一夜吧,現在馬上都凌晨一點了。」
「我,我合適嗎?」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只要你沒有非分之想。」
如果我現在回出租屋,就是打車也需要半小時。我藉機答應了她。
她睡裡面,我睡在套間外面的沙發上。後半夜,我似睡非睡,看見歐陽倩披散著頭髮,在我面前踢著地板來回走,像幽靈一般。我一激靈睜開眼,果見她屋裡亮著燈。我屏住呼吸,側耳傾聽裡面的聲音,但什麼動靜都沒有。
難道剛才我做的是一場夢?現實和夢境我一時也難以辨清,直覺的歐陽倩行為也有些異常。
第二天,當我醒來,她早已經起來了。
我故意說:「昨天晚上,我醒來時看見你的臥室亮著燈,你還沒睡嗎?」
「可能是我忘記關了吧,我有時就有忘記關燈的毛病。」
她好像對我的話並不在意。
我們在樓下二層吃了早餐,然後去公司上班。
到了九點多的時候,城東派出所通知我去一趟。我趕到後,昨天晚上被我逮住的那個人被人已經出錢領走了。他們只賠付了這次的玻璃錢。
「這人交代了嗎?他為什麼打我的玻璃?」我問警察。
「他說他喝多了,不小心把你的玻璃打壞了。」
我知道那傢伙是避重就輕,故意逃避責任。不過我也算出了這口惡氣。回到公司,我立即找人安裝了幾個高清攝像頭,一旦再發生什麼問題,錄像算是最有力的證據。
人算不如天算,郭其誠在給我搗亂的時候,趙志傑在濱城開發的樓盤由於地下水滲漏等一系列問題,遲遲無法開工,只好暫時擱置。趙志傑這次的損失非常慘重,他已經維持不了和老金的合約關係。老金與他的合約關係也就此解除,但扣押的工資卻無法按合約給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