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嬌:你看你。
劉金峰說:一時間得意忘形。
這時候已經是來到了中午時分,二嬌說:「我給你打飯去」。說完二嬌就轉頭走出了病房,也沒有問劉金峰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二嬌(潘鳳嬌)的魅力,也許是除了她標緻的身材,姣好的容貌以外,還有這樣獨當一面,當機立斷的個性最吸引劉金峰吧。
劉金峰眯著眼睛靠在病床靠背上,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我收到了劉金峰的信息,劉金峰在簡訊里說:你去找我們村的王深、和李小明。
我說:找他們幹嘛呢?
劉金峰說:我需要王深和李小明幫我作證,李盛是有預謀對我進行襲擊的。
我說:好,這事包在我身上。
大約過了20來分鐘,二嬌回來了,提著兩份盒飯快速地走進了病房,東張西望怕被誰看見一樣。
劉金峰說:怎麼這麼快。
二嬌說:來來來給你打了肉。
劉金峰說:我確實很想吃肉肉了。嘻嘻地笑了起來,劉金峰只有在二嬌面前才會顯露出他的孩子氣一面。在其他人面前就是一副山口組老大做派。
二嬌說:趁熱吃,吃完休息休息。
劉金峰說:我不想休息,我不困。
二嬌說:隨你。
劉金峰說:你如何拒絕你妹妹?
二嬌說:這事情,不好處理,我也沒想過,從來沒有想過命運會給我開這麼大的玩笑。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痛苦,居然跟妹妹搶一個男人,你有什麼好的?
劉金峰說:對啊,我有什麼好的?
二嬌流下眼淚,飯盒捏在手裡,霎時間!這個精心挑選的蒜香排骨飯和魚香肉絲飯都不香了。
二嬌抹了抹眼淚接著說:這世界為什麼會讓女人那麼痛苦?
劉金峰說:都是我不好,我來處理好嗎?
二嬌說:你處理?你怎麼處理?她是我妹妹啊,她也愛著你啊,你怎麼處理?
劉金峰沉默片刻,說道:要不,我們先吃了飯後在討論這事好不好?
二嬌說:吃吃吃,我不吃啦,一點胃口沒有。
劉金峰說:你不吃我吃。
二嬌說:那你吃這個蒜香排骨的,我吃魚香肉絲的。
劉金峰說:這樣子吧,我們相互投餵著吃。
二嬌說:就你會玩花樣。
劉金峰說:這樣我也能吃到魚香肉絲,你也能吃到蒜香排骨。不好麼。
二嬌說:不想跟你說話。
劉金峰說:好,那我們開飯咯。
沒吃兩口,二嬌說:你為什麼從來不過問我家裡的情況?
劉金峰說:因為你遲早會說的。
二嬌說:這是什麼邏輯?
劉金峰吧唧吧唧吃著飯,想比頭部受傷好多了,胃口也好多了。他說:很多事情不需要問。
二嬌說: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劉金峰說: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問。
二嬌說:你這個人好自私。
劉金峰說:這點我承認。
二嬌說:其實我想告訴,我家有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跟我妹,還有兩歲大的弟弟。
劉金峰說:怎麼還有一個這么小的弟弟?
二嬌說:可能是我爸媽覺得需要生一個弟弟來傳宗接代吧。
劉金峰說:這個可以理解。
二嬌說:我跟我妹,從小學開始就跟爺爺奶奶生活了,跟爸爸媽媽相處的日子少,他們常年在萬州島種植養雞,只有過年時候才回家。我從小就帶著我妹,去到哪裡都帶上她一起玩,她從小都被保護得很好。
劉金峰說:難怪嬌氣的很。
二嬌接著說:劉金峰,我真的沒有心要傷害她,我真的不是故意跟她搶男人的。我從來不是這種人,我從小一塊餅乾我會分她一大半,兩塊餅乾我們會一人一塊,我從來沒有跟她爭搶過一塊橡皮泥。
劉金峰說:我明白。
二嬌說:我希望你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劉金峰說:我明白,我出院康復之後,就跟潘玉鳳說清楚好嗎?你給我一點時間。
二嬌說: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沒有逼你。
劉金峰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不是人,我不應該見一個愛一個,見兩個愛兩個。
二嬌說:所以說,你是不是禽獸?
劉金峰說:我是。
二嬌說:是什麼?
劉金峰說:禽獸。
他們吧唧吧唧吃著飯,平行時空的另一端李盛一家人也在另外市第一人民醫院裡,正在一邊處理李盛的傷一邊謀劃著名如何將劉金峰弄進牢房裡。
李盛的的母親是位東莞厚街高中語文老師,他的父親是興東區城管局某職位要員,李盛為什麼會到旺旺達上班呢?根據我們村里人王深口中得知的,王深跟李盛是熟悉的酒友。
李盛有一天告訴王深,當兵是他父親托關係進部隊的,進不隊不到兩年就提前退伍了,原因是在一個模擬實戰訓練中,摔斷了戰友兩根手指,為了不將事態升級惡化,他父親托關係跟部隊協商調解,安排他提前退伍了。
退伍後整日無所事事,若是生非,李盛在一次喝酒中又將一對陌生人男女打成高位殘疾,原因是李盛摸了一個女子的大腿,女子老公上前跟他理論發生推搡,李盛先是啤酒瓶砸破了那對情侶的腦袋,後又將情侶中的男子一條腿踢斷,這些事情都是他父親托關係將其壓了下去,後來就安排他到了這個廠,一個是老老實實做人免得再次惹是生非。
我們村里人王深又是何方神聖呢?
這位王深啊,已經在旺旺達幹了一輩子了,18歲就進廠,正宗開朝老臣,現在都48歲了,足足幹了30年,但奇怪的是,他從來沒有升過職,一直都是干最一線的工作。
那天我回到宿舍,我問王深:我說李盛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王深說:我知道蠻多的,李盛想要修理劉金峰,說是劉金峰搶走了他的女人。但這點我不相信。還說他道上有人。
我說:你經常跟他喝酒,他的情況你應該比較清楚,所以今天就來問問。
王深說:這世道真複雜,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不過我要說劉金峰啊,他鬥不過李盛的,李盛他父親是個官。母親又是老師。
我說:那李盛家庭背景那麼硬,為什麼要進旺旺達這個廠里干呢?
王深說:廠里的消防工程每年都要審批你知道吧?
我說:我知道這個,消防嘛。
王深說:安保部主任跟副廠長,劉經理他們一伙人經常跟李盛他爸喝酒的,我聽說,他們還經常鬼混太子輝的太子酒店。
我說:哇,後台這麼硬啊。
王深說:你以為啊,你以為這個叼毛為什麼在外面惹事了,打架了,他一點問題沒有。我說啊,你這個兄弟啊,劉金峰這次慘啦,凶多吉少,趕緊離開東莞吧。
我說:現在看看警察那邊怎麼說。
王深沉默地搖了搖頭。
王深接著說:我那天跟李小明在飯堂吃飯,親眼看見李盛他們一群人圍毆劉金峰的,我要說啊,劉金峰就應該低調點,平時太高調了。他不被打誰被打?
我說:現在是法治社會。
王深說:法治社會,是給你們這些小螻螻創建的嗎?天真。我看我們是同村的才跟你說這些,要不然我是不會說這些的。禍從口出啊,我再干幾年就退休了,我不想惹火上身。
我說:謝謝你啊。
王深說:你不要跟任何人講出去說這些是我說的,我只是跟李盛經常喝酒而已。
我說 :好,你放心吧。
李盛的父親李光星有一天收到妻子的電話,電話那頭說:老公啊,你快來啊,快來醫院啊,兒子被打得頭皮血流了。
李光星說:他又搞什麼啊?上次的事情還沒折騰完,現在又來一波,有完沒完啊。
李盛母親說:哎呀!老李啊,他畢竟是你兒子嘛。
李光星來到醫院時,看到兒子李盛的頭已經包紮好。李盛坐在輸液室里打點滴消炎針。
李光星說:醫生怎麼說?
李盛母親說:醫生就說縫5針,打消炎藥,打完就回家靜養。
李盛頭歪一邊去,很生氣的樣子。
李光星說:兒子啊,我求你啦,你別整這些事情了,我今年有望評優升遷的啊。
李盛憤怒地說:你走。
李光星說對他老婆說:你看看你兒子,這個脾性,沒得救了。
李盛說:你走吧,我是你的禍害,早知道當年你就別生我。
李光星一巴掌打到李盛臉上,啪一聲。
直接將旁邊的所有人都震驚住了。
李光星說:軟的不吃,偏偏要吃硬的。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李盛說:不認了,是嗎?
李盛母親勸道:這是醫院啊,這是公共場合,有什麼我們回到家再說好嗎?
李盛對他的父親說:我的事情你別管,你別插手,坐牢也好,罰款也好,你別管。
李光星說:好,我不管了。
說完拂袖而去。
李盛母親趕緊上前安撫,李盛父親說:都被寵壞了,白眼狼啊。
李盛母親說:消消氣,回去再說,你先回去吧。
李盛對母親說:媽,你也回去吧,我想安靜安靜。
李盛母親說:那,那能行。
她接著說:你跟我講講情況,如實講講情況具體是什麼樣子的。
李盛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劉金峰已經被我收拾了,就這樣。
李母說:你為什麼要打他?
李盛說:劉金峰偷人啊。搶我女友啊,不該打嗎?
李母說:你最好一五一十跟我講講整件事情的經過,否則我們就幫不了你?
李盛一五一十地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李母說:哎呀!你這是蓄意傷人,哎呀,怎麼這麼衝動,我不跟你說了嗎?當兵出來後不要再惹事了,給我們這個家過幾天安寧的日子不行嗎?
李母慚愧地接著說:也怪我們,作為父母的沒有時間管教你,我們一心都放在工作上,將你託管給保姆帶。都是我們不對。現在呢你爸的單位風聲緊,你是進不去的。
李盛憤怒地說:我才不進他那個爛單位呢,我現在這個單位挺好的,靠我自己,誰也不靠。
李母說:兒子啊,你一定要配合我們,我給你找律師,要不然你這個是犯罪啊。
李盛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坐牢也是我坐,又不是沒坐過。
李母說:你能不能小聲點啊,這是公共場合。
李盛說:我的事情你們別管了。
李母說:如果不管,你這次又捅這麼大個簍子,我們就你這麼個兒子啊。
李盛說:行啦行啦!讓我靜靜,你要找律師趕緊去找去。
李母說:你們打架時候有沒有認識的現場目擊者?
李盛說:不記得了,誰還記得那麼多。
李盛想了想說:對咯,王深、李小明。這兩個人可以給我作證,是劉金峰先動手打我的。
李母說:好,這事情你先躲一躲,我來處理。
李盛說:不用,都說不用插手咯,我都多大了,22歲啦,你們總是插手我的事情,沒點自由。
李母說:根據刑法規定,你這是聚眾鬥毆,你還將對方給打暈了,這最起碼得半年吧,還要賠錢,你看著辦吧。
李盛說:得了,知道了。你讓我靜靜。
他將頭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像是懊惱不已。
李母說:我來找王深聊聊,這段時間你先別跟王深說任何話,做任何交流。另外,我去三院那邊打聽打聽劉金峰的情況看看再說吧。
第二天,李母慌慌張張地來到醫院打聽劉金峰的情況,慌慌張張中幫劉金峰墊付了一千塊錢醫藥費就離開了醫院。
李母回到家時候,跟憤怒的李光星聊起對策來。李母說:我今天去醫院給傷者墊付了1000塊醫藥費。
李光星說:錯了錯了,這步錯了,不應該墊付醫藥費的懂嗎?
李母說:畢竟是……哎呀我就圖個心安。
李光星說:你交了錢不就是默認是李盛的故意傷害罪了嗎,我們跟律師商量好對策之前不要再輕舉妄動,否則的話更危險。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很多天,劉金峰的腳手術還算順利,康復得不錯。
李盛一家人忙前忙後張羅著如何避責的計劃。
劉金峰他們像手無寸鐵的小羔羊一樣還整天沉浸情情愛愛中,根本不知道第二層危險正在一步一步逼近劉金峰的命途。
這時候三嬌仍然不知道,她距離失去愛情的日子也在步步逼近了,只不是大家都不捨得讓這位天真無邪的美少女過早地受傷,能保護一天是一天,能隱瞞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