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不讓我們進!這是慶國公府!插上個雞毛還真把自己當鳳凰了不成!笑死人了!趕快讓二小姐出來迎大小姐進去!」
一個鞋拔子臉,小眼睛吊眉毛的嬤嬤叉著腰站在院門口,血紅的大嘴叭叭個不停。
就見一道風一般的身影閃過,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準確地把她掀翻在地~
「誰敢打我!」鞋把子老嬤嬤捂著臉歇斯底里。
「自然是我!」
時怡慢慢走回台階上,拿出一張帕子擦了擦手,扔到了地上。
「哎呦,我說二姐姐,你也太囂張了吧!還沒成為定王妃呢,這就開始擺譜了?!」
一個長臉,小眼睛的女孩穿著一身黃綠裙子,眼睛都斜到天上去了。
那欠揍的樣子,讓人就很想上去給她兩巴掌
時怡眯了眯眼睛,認出了這是原主的三妹妹時京華,一個草包,皮膚黑黃,還總愛穿黃色綠色,更黑了。
「就是!一個庶女,居然不讓嫡姐進門,還打了府里的嬤嬤!成何體統!」
這個馬屁精時淡月,排行老四,也是個庶女,狗腿子一樣天天跟在時輕眉身邊。
還有兩個雙胞胎時花開、時朵盛,同是庶女,在旁邊陰陽怪氣。
時輕眉穿一襲淺紅色纏枝蓮花寬擺裙,似笑非笑,眼睛中閃過狠毒的光芒。
時怡披著長發,搭著披風,俏生生地站在門口。雖然容顏稍遜,但一雙眼睛靈動可人。
「今天是時怡的大喜之日,請問各位姐姐妹妹是來給時怡添妝的嗎?那時怡真是心中感激。先謝過大家了。」說完就要行禮。
「給你添妝?你好大的臉!就是成了定王妃,又怎麼樣?那也是個殘廢,還被驅逐出京,你有什麼好驕傲的!嫁過去就是個農婦!哼!」
時淡月往前走了兩步,用她那纖纖食指邊罵邊指著時怡。
時怡雖是軍醫,那也是在部隊摸爬滾打出來的,再說她還是全國女子散打冠軍呢。
她兩步衝下台階,上前握住了時淡月的手,拇指食指一用力,生生把她的手指掰折了。
時淡月抱著手,「嗷嗷」大哭,哪裡還有半分大家閨秀的影子!
「嫡姐,看來,你沒有告訴她們呀!」時怡走到時輕眉面前,撇了撇嘴角。
「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我的底線,說我罵我也就罷了,敢在我面前詆毀王爺一句,別怪我對她不客氣!」
前世她是軍人,她不許別人詆毀軍人!時怡語氣鏗鏘,言語有力。
看著時怡閃爍著殺氣的眼神,那一群人都老實了許多。
一個嬤嬤走出來:「二小姐,我們是府里請來的喜娘,專門服侍二小姐出嫁的。」
喜娘?又一個?
她清澈的丹鳳眼看向身後的圓臉嬤嬤,歪了歪頭,和剛剛殺氣騰騰的時怡判若兩人。
屋裡的長臉嬤嬤走出來,站到時怡身邊,語氣強硬:
「各位請回吧,我們王妃不用府里的喜娘,咱們王府自己有!」
說完這石破天驚的話,長臉嬤嬤又看了一眼兩個守門的小廝:「你們做得很好,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看好門!」
兩個眼神明亮的小廝齊聲答道:「是!」
時輕眉狠狠剜了時怡一眼:「咱們走著瞧!」氣得一跺腳就走了,其他人也紛紛離去。
兩個嬤嬤走過來,福了福身:「王妃,咱們回去吧,別誤了吉時。」
時怡愣在了原地,風中凌亂~
被兩位嬤嬤扶進去之後,其他一起來的侍女和小廝都行禮:「見過王妃娘娘。」
時怡心中慌得一批,趕緊讓他們起身。她拉著兩位嬤嬤的手:「時怡還沒問過兩位嬤嬤的貴姓?」
兩個趕緊回話。
原來圓臉嬤嬤姓王,王嬤嬤,擅長管理,管理王府大小事宜,管理和調教下人。
長臉嬤嬤姓許,許嬤嬤,擅長調理。調理主子的皮膚,身子,還會做藥膳。
「王嬤嬤,許嬤嬤,真是王爺讓你們來的?可是我還沒見過王爺,他不會討厭我嗎?不會嫌棄我本是庶女嗎?」
說到王爺這兩個字,她的心瞬間就跳得厲害。
「不會!王妃這般維護他,他心裡熨貼極了。王爺也是個可憐孩子,你嫁過去,多多包容他,照顧他,他吃了好多苦。」王嬤嬤眼淚潸然。
許嬤嬤也說:
「我們兩個,都是先王妃的陪嫁嬤嬤,後來先王妃去了,王爺就把我們這些老人都放到莊子上去了。如果這次不是因為王妃你,我們也不會被叫回來。所以王妃,我們會好好幫你調理的。」
時怡鄭重地給兩位嬤嬤行禮,重新見過兩位,還一人送了她們一份抗皺面霜。這是原本商場打折的時候,她囤在別墅里的。
上一世自從她知道自己有個空間以後,只要有打折,大減價的消息,她都會去買東西,然後囤起來。因為裡面的東西永遠不會過期。
吉時已到,鞭炮齊鳴,慶國公府外人山人海。
時怡的大哥,也是國公府嫡子時清浩,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時怡背出來。
沒想到,街上突然有人驚叫起來!
「不是別人代娶,是王爺親自前來迎娶!」
「天吶,定北王有一年多沒出門了吧!」
「那可是!天吶,真是他!而且王爺動用了黑騎來迎親!」
「黑騎!居然是黑騎!那可是定王府的專屬侍衛!」
「我居然在有生之年親眼見到了黑騎!」
街上到處一片抽冷氣的聲音!
四個侍衛把葉凌風的軟轎高高抬起,一身紅色新郎服,襯得他更是英姿勃發,氣宇不凡。
旁邊觀禮的時輕眉心中閃過一絲絲不甘,但在看到葉凌風垂下來的雙腿時,又頓時面露不屑。
「見過王爺!祝王爺王妃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人群烏壓壓地跪在街上。他們是真心感謝定北王葉凌風,感謝他帶來的安寧幸福。
此刻,葉凌風冷硬的心出現了細細的裂紋。
終究他還有點用的。
終究還有人記得定北王府滿門忠烈的。
因為葉凌風坐著軟轎,又腿腳不便,所以,他只是象徵性地拉了拉時怡的手,便請時清浩直接把時怡送上了花轎。
時怡的心聲震耳欲聾:「哎呀,什麼東西扎到了我的腿!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