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不想冒險
到最後，王玟輕輕鬆鬆用靈穗贏得了又一次的打賭。
如來不知道具體年歲，卻能明確感知到壽命增加了十分之一。
這是一種細思極恐的感覺。
一個明明已經永生不滅的生命體，壽命居然還可以增長。
比無限還大的數字會是什麼？
又或者永生其實並不代表無限？
王玟思考著這個問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雷音寺。
後方如來頹廢地坐回蓮座。
連法相金身的光芒都變得十分暗淡。
他望著王玟離去的方向，目光極其複雜，有震驚有疑惑，有釋懷有落寞。
最後統統化為恍然若失，對著漫天諸佛開口道：「諸位，我可能錯了。」
諸佛恐慌：「如來怎會有錯？」
如來沒有再回答。
居然一步步邁下蓮台。
越接近地面，目光就越堅定。
最終踩到地面的那一刻，高大的法相金身縮小融入體內，他如頓悟一般滿面紅光眼神清澈明亮不復混沌。
如來的修為。
竟是在不可能之中再次精進了一絲！
三千諸佛連連吟誦，大聲恭賀如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如來卻沒有露出多少歡喜的神態。
回頭看了眼雷音寺內眾神佛。
默默地走出門外離開。
諸佛趕忙飛身追上，卻錯愕地發現如來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東勝神洲。
這是唯一一片保持了原貌的本土大陸。
是當初王玟特意消耗能量給猴哥原樣恢復出來的。
王玟讓其他隊員留在天上陪著太上老君當謎語人。
自己下到人間找猴哥玩。
確切地說，是他發現如來實力不夠無法勝任抗衡人臉的器靈一職，轉而啟動的備用方案。
俗稱「普蘭碧」。
具體內容為：既然沒有合適的器靈正面硬鋼，那就試試籌碼談判吧。
畢竟到目前為止人臉的行為雖然糟心，但歸根結底也只是在「貪墨」能量。
對方曾經表示過只要300個「王玟」就可以恢復記憶。
王玟想看看能不能從這方面著手去談。
當然前提是先把自己的能量做大做強才有底氣。
眼下他體內的能量只有築基期的5.5個，相當於人臉所要的55個。
以如今築基期的恢復速度，一天什麼都不做遊山玩水吃喝睡覺能恢復出2個，假如專門運功恢復的話還能更快，大約能恢復出7個。
王玟的目的是為了測試隊友在天上「壓時」，自己在地面能不能真正地偷出1比365的時間差來。
他懶得專門運功恢復，只在東勝神州到處走走看看。
實在興致來了就修煉幾遍天罡功法提升修為看看能不能在築基的基礎上更進一步。
從長遠的角度看，把時間用於修煉天罡功法增加修為要比運用回靈功法恢復能量明智一些。
所以王玟偶爾倒是也能靜下心來練練功。
只不過為了避免太過枯燥，他選擇在猴哥的花果山修煉，這樣時不時也能跟猴哥聊聊天不會顯得那麼沉悶。
此刻，就在他和猴哥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聊著天時，一個穿著樸素僧袍的胖和尚來到王玟的身邊。
看著虎視眈眈的猴王，以及悠然自得吃著水果無視自己的王玟。
如來開口，仿佛自言自語般問道：「你和老君說的天外天，真的存在嗎？」
王玟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在果盤裡挑選了一枚紅潤的果子咬了一口，酸出了滿臉皺紋。
如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抬眼望天：「若非親眼目睹，實在很難令人相信這片天地只是一個大些的牢籠，我們這些自以為超脫的神佛實際上只是囚禁在牢籠里的無知生命，比螻蟻尚且不如。」
王玟漫不經心地說：「無所謂，都不重要了，你要吃水果嗎？」
他把剛剛那種酸出滿臉皺紋的紅潤果子遞向如來。
如來看著顏色美麗的果子，沉凝片刻。
長出一口氣。
帶上些許懇求的味道對王玟說：「你有辦法帶我去看天外天，對嗎？」
王玟見他不上當。
默默地收回手，隨口答道：「變成器靈就可以跟我一起出去了。」
如來點頭：「那請讓我成為器靈，無論怎樣我都想看一眼天外天。」
王玟皺起眉頭看他。
好半晌。
搖頭道：「實話跟你說吧，之前找你當器靈是為了讓你去對付一個難纏的傢伙，但經過幾次測試我確認你的實力不夠無法戰勝那個傢伙，我又不可能用另外空閒的珍貴道具載你，所以沒辦法，你死了這條心吧。」
「照你原來的計劃便可。」如來目光堅定：「我會戰勝那位的。」
王玟笑著搖頭：「別逞能，那傢伙很厲害，不管你是什麼永生不滅只要輸了就會死。」
如來走到平坦的山崖邊。
放眼望去。
遠處連綿成片的樹冠組成一條高低起伏的翠綠地毯。
鳥雀在葉間忽隱忽現。
一個撲棱就會成群結隊地衝出枝葉追逐著飛上天空，而後落入另一條翠綠地毯內消失不見。
如來看著天邊的雲在風的擺布下不受控制地變換著外形。
對王玟說：「上次你問我願不願意為蒼生而死，我說謊了，因為一想到死亡，那種源於本能的戰慄讓我退縮。可現在你用一粒小小的米粒證明了天外天的存在，一想到這麼美麗的天地也只是囚籠，未知帶來的恐懼遠遠超過了死亡的恐懼，我想，倘若一直生存在這種大恐怖之中，還不如死了罷！」
他轉回身，雙眼直視王玟：「所以，至少讓我試一試，好嗎？」
王玟看著已然無限放低姿態的如來。
想了好一會兒。
在如來殷切的注視下。
仍舊搖了搖頭：「我現在跟那傢伙的關係很微妙，一旦融合器靈相當於正式撕破臉，如果輸了，我會很難辦。」
「就算有必勝的把握我都會猶豫，何況你這種幾乎看不到贏的希望。」王玟看著如來，表情複雜地說：「我不想冒險。」
如來的眼神黯淡下去。
他吸氣張嘴，仿佛想要再說些什麼。
到最後卻只是嘆息了一聲。
抬起腦袋仰望天空，如同一個幼小的孩童面對未知前路時展露的憂心與害怕。
終是沒有繼續懇求，一步一步向山道走去。
王玟看著如來略顯孤寂的背影，心裡有些同情。
難得有個生命體這般自願成為器靈還悍不畏死。
可就像剛才說的那樣，之前已經融合了好幾次器靈，都被人臉輕鬆消滅。
如今雙方關係微妙，再強行融合器靈明顯就是宣戰。
倘若不能一戰功成就會很尷尬，像人臉這種能夠對抗規則的存在一旦惹急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萬一把權杖徹底毀滅永遠無法使用怎麼辦？
王玟現在還需要倚仗權杖，他不敢賭。
就在這時。
飛行器忽然滴溜溜地飛了過來。
掃描光線落下，權杖自己出現在王玟面前，人臉從內鑽出，先是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如來的背影。
隨後對王玟哼道：「還算明智，像這種貨色再來十個都沒用，我好聲好氣跟你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只要能量，和平共處對大家都好。」
「是嗎？」
出聲的不是王玟。
而是王玟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猴哥。
只見猴哥伸出手指點向人臉。
遠處孤寂行走的如來背影卻突然抓耳撓腮地翻著跟頭跑回來，半路還高興地喊著：「老孫演得像是不像？」
權杖上方飄著的人臉，看著面無表情的王玟，又看到點向自己的那根手指上冒出一種神魂驚懼的奪目金光。
終是變了臉色。
急吼吼想自費重新存回飛行器內。
王玟眼疾手快拉過飛行器一個大腳踢飛，面無表情地看著人臉道：「我不想冒險，融合器靈進權杖是在你的地盤，的確看不到勝率，可如果在外面打呢？」
蔚藍的天空中，空無一人的空氣忽然晃動，露出一個個精神亢奮的神佛。
十萬天兵天將。
玉帝王母。
九耀十宮四天王。
太上老君。
三千諸佛。
羅漢菩薩金剛。
統統出現在空中。
所有人都在整齊地吟詠施法。
這片天地的力量自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凝聚。
人臉想要鑽進權杖躲避，卻發現金光直接打停了自己周圍的空間，一絲一毫動彈不得。
王玟主動說明：「介紹一下，當初連黑色龍捲都能打停的如來神指，很巧也是一種能夠對抗規則的力量，而且人越多威力越大，你想起來了嗎？」
人臉大驚失色：「不可能！你的行動我都看在眼裡，什麼時候布的這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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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