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沒人逼迫

2024-09-30 22:32:01 作者: 卿月佳人
  剛剛冷家夫妻的這番鬧騰,讓其他已經邁不動腿的犯人們都有了休息的空隙。

  很多犯人心裡想著:

  鬧吧鬧吧,使勁鬧!鬧得功夫越長他們原地休息的時間越多。

  可當看到衙差即將當眾羞辱女犯的時候,除了謝家女眷瞧著氣憤之外,其他在場的大部分犯人都不覺得意外。

  流放路上,女囚犯還想守住清白?那是在做夢!

  若是能被衙差看上,那也算是福氣!

  此時能心生憤怒之人都為數不多,更沒人會站出來阻止,並且……大部分人還用戲謔的目光看著賀承志懷裡的冷劉氏。

  甚至有人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冷劉氏裙擺,腦中已開始想入非非。

  而謝長生此時也同樣目露戲謔。

  他不是冷心冷腸,也不是被冷劉氏的身段吸引。

  而是嘲諷的看著地上的冷曉春!

  謝長生早就注意到那男人除了剛暈倒的瞬間是真的,其實在被衙差踢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只是當時有他的妻子為其求情,就沒誰去注意他。

  如今,為自己求情的妻子在衙差懷裡遭難,而他還繼續在地上裝死?

  那這對夫妻,到底是自家男人膽小心狠不敢出頭?

  還是夫妻二人合謀想要跟衙差套關係,好換取流放路上的一路輕快呢?

  謝長生不知道。

  但他也沒有隨便出手幫人的聖母心腸。

  對了,這對夫妻怎麼回事秋香肯定知道。

  流放前時間有限,他和秋香只談論了路上謝家人的遭遇,至於像冷家夫妻這種根本就沒排上號。

  謝長生轉頭看秋香,此時秋香雙眼平靜,對冷劉氏沒有半分可憐之意,仿佛還若有所思,似有醒悟。

  看來,重生後的秋香仍舊在不斷地刷新自己原本的認知。

  那冷家夫妻此時的遭遇,應不是看起來可憐那麼簡單。

  眾人都準備好看戲了,結果一聲不吭的張立突然過來說,

  「別玩了。」

  賀承志抬眼瞧了下張立。

  他倆也不是第一次搭檔,這種事張立之前可不管的。

  而且,彼此之間也有默契,誰看上的女囚誰出手了那就是誰的。

  那麼張立為何阻止自己?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賀承志這人勝在腦筋靈活。

  於是他的手在劉佩蘭的後腚旋轉幾圈,最後僅僅掐了一把就順手將人甩了出去,

  「不情不願?老子還不稀罕呢!滾!」

  賀承志此時也不是真的有心情搞,他假意看上這女的也無非是告誡在場的犯人:

  流放路上,做主的是老子!你們這些犯人不過是老子手中的玩物而已!

  「都給老子走到前邊的那個斜坡上去,原地休息!」

  賀承志抬手一揮,指著前方十幾丈的地方說。

  這個距離很近,比張立說的葛家村可近太多了。

  且能馬上休息,對犯人們來說立刻有了盼頭,於是全都聽話的快速朝山坡而去。

  「張立,這犯人們是得慢慢教的!」

  賀承志轉頭對著張立,得意的昂了昂下巴。

  他的意思是:你張立那一套沒人聽,你看我,一出手,全都老實的跑。

  張立沉著臉沒說話,只是來到冷曉春的面前,他居高臨下冷冷出聲:

  「自己爬起來!不然老子讓你永遠趴在這!」

  謝長生挑挑眉,這個張立瞧著好像直來直去的性子,沒想到心思卻是如此細膩。

  剛才張立出手攔住賀承志,怕也是發現冷曉春是醒著呢吧?

  而且,冷曉春所在的位置就在賀承志的腳邊。

  若是冷曉春剛才因妻子受辱被激怒,然後拼著一口氣躍起搶了賀承志的佩劍……

  那麼定然是出精彩的偷襲!

  只是很可惜,冷曉春瞧著就沒那個尿性!

  賀承志也是後知後覺的轉頭,他看著冷曉春果然動了,再去看冷家夫妻的眼神兒則變了變。


  「夫君,你醒了?」

  劉佩蘭趕忙跑到冷曉春身邊扶起他,他們二人生怕遭打便低頭快步往前走去。

  「你說,那冷家書生是膽子小不敢出頭,還是心思太多,想用自己媳婦來換饅頭吃?」

  張立這會對著賀承志得意的挑挑眉。

  賀承志咬牙切齒。

  若是膽子小也就罷了,若是夫妻合謀想要好處,那豈不是明擺著算計他?

  哦,不對!開始想算計的人是張立,而自己是主動湊上咬鉤的魚!

  一種被玩弄的感覺爬上心頭。

  「哼!換饅頭?她還不值那個價!」

  賀承志吐了口唾沫嫌棄道。

  他說完還給了身邊手下一個眼色,那尖嘴猴腮的衙差搓搓手說,

  「多謝老大!多謝老大!」

  幾人說話也沒背著人,而在旁邊的謝家人全部聽得清清楚楚。

  正是因為聽的真切,古氏才一臉不可置信。

  啥意思?

  剛那媳婦哭得梨花帶雨,怎麼能換饅頭?

  蔡氏走到她身邊拉著古氏道,

  「二弟妹,我們也趕緊走吧!」

  古氏因為會武功,是家裡女眷最容易衝動和愛打抱不平的人,因此也最容易出事。

  趁著往前走的空隙,蔡氏悄悄的給古氏洗腦,讓她萬事且先看看,尤其是這流放路,更是吃人的血路,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蔡氏不僅飽讀詩書,那些野史雜記更是沒少看。

  所以,她很明白在流放路上條件差,行萬里路都不是最難的,真正難的是如何全須全尾的活著,而女子想要生存則更為艱難!

  「為了活著,有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冷家夫妻沒錢沒勢,為了活下去,想出些法子謀生,也不稀奇。」

  「大嫂,那冷劉氏哭得情真意切,可不想作假啊!」

  古氏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張立與賀承志二人話的意思,但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一個女囚犯,在流放路上能做什麼?『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這句話,可是她親口說出,沒人逼迫。她說完會面對什麼後果,難道自己能不清楚嗎?」

  蔡氏當時就覺得此話不妥。

  那婦人看似情急之下無心說出,可這何嘗不是一種邀請?

  故意引導有能力的衙差對她做些什麼?

  就算當時張立不動,賀承志也不動,可在場的衙差那麼多,總能鉤到一個吧?

  只是後邊的話,蔡氏沒有說得那般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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