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不會讓安歸來去冒險招惹崔南風,畢竟京城那可都是青衣閣的地盤!
但是,謝長生不代表沒法子出手!
他給崔南風準備了更大的驚喜!
那就是,讓京城乞丐們折騰完長孫博之後,再宣揚另一件事……
世人不知崔南風的虛偽,三姐和安歸來的實力也不能與之抗衡。
那麼,就讓有能力,且明面上收拾崔南風的人出手便是了!
是誰呢?
大乾之內,京城帝都,除了坐在龍椅上的蕭潛,還有誰更合適呢?
至於這兩人之間是否有仇怨?
有沒有重要嗎?
對謝長生而言,他們都是謝家敵人!
所以,借刀殺人這招便可用。
至於如何做?
當然是長孫博謀逆謠言先出,到時候長孫家不管如何都要對皇帝表一番忠心,等君臣表面和諧之後,就放出崔南風的謠言!
那便是,皇后所出的皇子,皆是崔南風的種!
這一計,看似謠言,但可是個猛招!
論背景,此謠言不需要證據,皇帝就會相信!
倒不僅僅是蕭潛的猜忌之心,也不單單是長孫家有異心之說在前,最最最重要的時間鏈「證據」早有存在!
太后是個喜禮佛之人!
且一年之中每隔兩月,太后就會出皇宮去城外寺廟禮佛,小住三到五日。
而太后每一次出宮,都會帶皇后一起!
這事為什麼謝長生的記憶里有呢?
這就得益於曾經他那受寵的長姐賢妃娘娘了!
因為每年皇后一出宮,後宮之事就交到了她手中!
謝長平那幾日在後宮便會格外忙碌。
謝老夫人和崔氏就曾提過此事,讓她進宮時想辦法勸勸賢妃娘娘,讓她多吃些補品之類的關心話。
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常年的。
所以,皇后有出宮的記錄,崔南風人則在寺中。
就算現在崔南風為了博三姐好感寧願背負龍陽之好的名聲,那又如何?
在蕭潛眼裡,恐怕只會覺得他在為皇后「守節」吧?
且皇室在意血統,若是龍種身份存疑,這事的影響可就大了!
莫說皇帝對給自己戴綠帽的崔南風心生恨意,便是長孫家一脈,都恨不得弄死崔南風此人。
只因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更何況,在當下沒有基因鑑定技術的時代,如何能證明「皇帝是我爹?」
這可太難了!
謝長生覺得此計甚妙,雖然不知道皇帝、長孫家、崔家到底誰會死,或者誰會瘋,但他們三怎麼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解決誤會的!
不管誰倒霉,都是謝長生願意看到的結果。
當然,這些都是小道。
外人看個熱鬧的笑話,真正要崔南風性命的東西,在兩隻千里眼鳥的身上。
只是能不能成功,謝長生不確定。
靜等結果吧!
只是留在千里眼身上這一招,謝長生沒告訴安歸來。
自己寫的書信內容已經超級多了,還是讓他好好消化消化吧。
「時間不早了,你且看信,遇到不懂的事,隨時讓飛鳥送信來問。我得去巴蘭了!」
謝長生準備離開。
安歸來有點不舍,他不知道自己何時開始依賴謝長生了。
但他也知道,二哥還有許多事要做,在自己身上已經耽誤好久功夫。
剛那些絮絮叨叨的話,讓安歸來有種母親還活著的既視感。
「二哥,你放心,你說的話,歸來句句都記在心中。」
兩人分別,謝長生轉頭閃進了空間。
他換下染血的衣服,這一身穿著真的太難受了。
謝長生之前的話沒有撒謊,他在等安歸來的時候,的確遇到了巴圖帶著所謂的大乾能人夜入朝北縣。
這幫倒霉蛋,那還能活?
謝長生直接用青衣閣人使用的暗器將大乾叛徒們都給偷襲了!
活口倒是留了一個,就是受了重傷的巴圖。
他還特貼心的把飛鏢打偏了,避開了巴圖的心脈。
這人,絕對死不了。
且還用自己的身體保留下了偷襲者的證據!
若是巴圖能查找飛鏢出自青衣閣,那這仇家,他謝長生不就牽線搭橋幫崔南風又結了一個麼!
而巴圖重傷,他就沒了領兵入侵大乾的能力!
至於蘇迪雅,此時正忙著祈禱,希望巴圖千萬別死!
不然賀蘭部投注在巴圖身上的賭注,都要白費了!
可惜,今夜開始,註定是蘇迪雅噩夢的開始!
謝長生一人前行,輕鬆自在。
藉助空間閃現,沒多久的功夫他就到了巴蘭境內。
面對一望無際乾枯的草原,謝長生忍不住擰了擰眉頭。
賀蘭部果然滴水未下!
大草原上的土地都開始龜裂了,可見缺水的問題是多麼的嚴峻!
謝長生繼續深入,按照地圖上賀蘭部居住的標記點狂奔。
當稀稀拉拉的帳篷出現在謝長生視野的時候,他一閃而過,沒人察覺。
這都是普通的賀蘭部族人,且還是最低等的一類人。
因為謝長生用空間稍稍探查一番就知道,他們的帳篷內,食物極其有限。
羊肉羊奶這種在草原上隨處可見之物,謝長生竟然都沒找到!
反倒堆著不少挖出來且還帶著泥土的草根……
他們開始吃草根了嗎?
一邊觀察,一邊繼續前行。
即便是人數眾多的賀蘭部族居住地,帳篷內的食物都極度匱乏。
有個別人家帳篷里還剩下兩三塊肉乾,只是不捨得吃,因為居住在裡邊的孩子睡覺都在吵著餓,大人卻還在輕聲哄,
「咱家最後一塊肉乾都被你吃了,餓也沒吃的呀……」
謝長生來時是興奮的。
準備大肆暢快的收一頓!
結果,他所過之處,哀聲遍地。
賀蘭部的族人,已經斷糧了。
原以為賀蘭部的確是活不下去了,領地內民不聊生,部族首領才會被逼無奈要入侵大乾!
可當謝長生繼續深入賀蘭貴族範圍內,他的臉色越發的冷。
這裡的帳篷不僅瀰漫出鮮奶的清香,甚至還有侍者從一個華麗麗的大帳篷中端出一碗奶灑在地上。
不止是一碗!
而是一個個侍從,端著一碗又一碗,全都挨個倒掉!
謝長生的腦海里,忽然閃出一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