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拉下了,房間裡只亮著床頭柜上的一盞燈,燈罩是球形,亮著的時候像一顆飽滿通透的橘子。
宋稚咬著唇,聲音還是溢出去了。。。
秦肅停下來:「不舒服?」
她聲音細細軟軟的,像勾著絲的糖:「沒有。」
秦肅學什麼都快,很快就摸到了門路。
窗外的路燈一盞一盞亮起,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對面樓里別人家的窗簾漸漸緊閉,是入夜了。
秦肅把軟成一灘水的宋稚抱進懷裡:「你餓不餓?」
她有些熱,手從被子裡拿出來:「不餓。」
秦肅又把她的手捉回去,放到自己腰上:「那晚一點再吃飯。」
燈下,倩影搖晃。
秦肅帶著宋稚亂來,去了浴室,十點多才吃晚飯。
十一點,宋稚換了床單,秦肅洗漱完,盯著床頭櫃那個四方的盒子看。
她臉發熱:「你看它做什麼?」
秦肅對她很誠實:「買少了。」
她不說話了。
秦肅從後面抱住她,吻她吊帶滑落的左肩:「明天可以不工作嗎?」
她假裝忸怩了一下:「可以。」
被單剛剛換過,有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與他身上的沐浴露一樣,都是薄荷味的,縷縷涼意,絲絲入扣。
秦肅抱起她,讓她分開腿坐著:「宋稚。」
「嗯。」
他不知道她在不在意,但還是說了:「我只有過你。」
宋稚心血來潮,問了句:「那你看過小電影嗎?」
以前沒在一起的時候,問他什麼他都不說,現在他有問必答,什麼都說。
「看過。」
「什麼感覺?」
他說:「沒什麼感覺。」
宋稚起了玩心,壓著身體,趴到他身上,媚眼如絲,望進他眼底:「那我呢?」
他想了想,才回答。
「我以前為了寫一個角色,去醫院當了三個月的護工,見過一個腫瘤晚期的病人,因為重度疼痛,醫生給他開了少量的杜冷丁,他偷偷攢了一個月的藥,然後一次吞食,最後死於阿片類藥物中毒。」
「他為什麼要攢一個月的藥?」
其實宋稚聽懂了,她曾經是緝毒警,怎麼會不知道杜冷丁,只是想聽他說,說他對她有癮。
「因為杜冷丁會讓人成癮。」
甚至不惜喪命。
宋稚突然紅了眼。
秦肅停下所有曖昧歡愉,小心翼翼地看她:「怎麼了?」
她搖頭。
秦肅抱著她換了姿勢,因為想吻她的臉:「為什麼哭?」
和剛剛的哭不一樣。
他喜歡她在他床上哭,但不喜歡她現在這樣哭,因為她看上去很難過。
她鼻子也紅了,眼裡的影子潮濕:「因為太喜歡你。」
秦肅俯身,吻她的眼淚。
她和顧起第一次是在車上。
他情動的時候,她問過他:「你吸過毒嗎?」
他說沒有:「我不碰會上癮的東西。」
但他碰了她。
然後像那個癌症病人一樣,最後死於「成癮」。
*****
宋稚休了三天婚假,哪也沒去,就在家裡。
第四天,裴雙雙忍不住了,微信找她。
【寶貝兒,是不是該開工了?今天要見導演】
十幾分鐘後,宋稚才懨懨地回了個:【哦】
真是樂不思蜀啊。
裴雙雙:【一個小時後去接你】
宋稚瞬間垂頭喪氣,把手機扔一邊,跑去陽台,坐到秦肅腿上,打擾他寫作。
她抱著他撒嬌:「我得去工作了。」
她以前都不知道,放下了槍,她能這麼「矯揉造作」。
秦肅停下手頭的事,把電腦推開:「是拍我的劇嗎?」
「嗯,下周就是開機儀式,今天要去跟導演和其他主演們碰個面,還要開劇本會議。」
這是上周就訂好了的行程,推不掉,秦肅也知道,不過他向來不出席這種場合,即便他是原著作者,反正他合約上都寫好了,不干涉影視創作,但不容許篡改原作內容。
「如果你不想去,」他說認真的,「我可以幫你推遲。」
他有過幾部代表作,也是資方之一,在劇方那裡還有點話語權。
宋稚沒打算用特權,嘴上還是問:「用什麼理由推遲?」
秦肅頗為正經的口吻:「新婚燕爾。」
又直又可愛。
宋稚抱著他吻,她很主動,也很會。
顧起教的。
他輕而易舉就被挑起了身體裡的熱,扶著她的腰,不讓她再動:「好了。」
再鬧她得遲到。
懷裡的人扭得厲害,他不敢動:「你坐沙發上去。」
宋稚沒想真鬧他,在他唇上嘬了一下,去化妝了。
秦肅喝了一口冷氣,深呼吸。
離和裴雙雙約定的時間還差二十多分鐘,門鈴就響了。
宋稚在衣帽間:「應該是雙雙。」她使喚秦肅,「秦肅,你去幫我開一下門。」
秦肅起身去開門。
門外不是裴雙雙,是一位著裝優雅的女士:「若若——」女士看見秦肅,進屋的腳定住了,「你是?」
女士儘量不失禮,但實在忍不住,反覆打量眼前的男人。
秦肅正在思考怎麼回答。
宋稚從衣帽間出來了,也呆滯了一下:「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是她母親,佟中美女士。
「剛剛。」佟女士就職外交天團,什麼場面沒見過,很快就調整了表情,「這位是?」
秦肅下意識地站直。
宋稚回答:「你女婿。」
有外交天團第一女外交官稱號的佟女士第一次沒控制住表情,直接驚呆了。
------題外話------
*****
咋回事,又甜又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