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佘赤霄身邊一道人影閃現而出,粗壯的大手拍在了佘赤霄的肩上,打斷了他的思緒,孟渙眼見來人,連忙行禮。
「宋聽書師兄來了啊,正好,赤霄師兄要去見若雪師姐,那宋師兄就把藥物交給赤霄師兄帶給師姐吧,我就可以直接去修繕西山門了。」
宋聽書並沒有第一時間理會孟渙,而是把手中的藥衝著佘赤霄晃了晃,笑道。
「赤霄兄要去看我們二師姐直接去就行了,看著飛劍愣神幹嘛,離師姐還有幾步路就在這裡睹物思人,有點失態了吧。」
佘赤霄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偷偷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孟渙,見他沒有起疑,連忙接過宋聽書手上的藥物,正經道。
「宋師弟別鬧,我剛剛發現若雪這素心劍太久沒有淬鍊了,所以在思考去哪裡幫若雪找些材料把這劍再度淬鍊一下,哪裡在睹物思人,可不要隨便污衊人。」
對於佘赤霄的話,孟渙倒是沒有多想什麼,佘赤霄見孟渙一臉瞭然的樣子,似乎是相信了自己的說法,於是連忙轉移話題,吸引孟渙的注意力。
「對了,孟師弟,我剛剛經過你們天門宗腳下的柏塘村時,似乎感到了一股邪氣,但是細細搜索一番之後並沒有探查出什麼,你們這段時間多注意點山下,別讓山下的普通人遭災了。」
雖然這話成功轉移了孟渙的注意力,卻也讓孟渙感到更加的奇怪了。
「不是,赤霄師兄,你一個渡劫期都沒感應出來的邪祟,和我一個小小的結丹期說了有啥用啊,現在屠師姐管封山後宗內大小事務,你和屠師姐說也比和我說有用啊,再不濟和占術峰的師兄們說啊,他們的感知能力不比我強多了,而且我們天門宗都封山幾十年了,不一定會派人去探查情況的吧。」
佘赤霄輕笑一聲,當即就給了孟渙一個爆栗。
「你這個二貨,真修仙修傻了是吧,還不一定派人去探查情況,柏塘村可是你天門宗地界,即使是封山也該定期派人去清剿周邊妖物,這幾年都是若雪她拜託我路過天門宗時順手幫你們清剿的,這次這邪祟氣息雖不強,但是似乎極其擅長藏匿,我一個劍修,尋蹤不是長項,只能交由你們天門宗派人去檢查,畢竟你們天門宗七大峰擅長尋蹤的可不在少數,而且……」
佘赤霄頓了頓,最後卻還是把話收了回去。
「算了,就這樣吧,我先去見見若雪吧,我去和她好好談談柏塘村的事情。」
說罷,佘赤霄便直接喚出飛劍,和宋聽書打了個招呼後便御劍直衝相劍峰。
「那個,佘師兄,你等等啊,你話沒說完就算了,宋師兄都把藥送過來了,你得把藥帶給屠師姐啊!」
然而孟渙的話音落下,卻並沒有看見佘赤霄的回頭,只聽得相劍峰傳來佘赤霄那淡然的聲音。
「無妨,我自己帶了萬劍門的傷藥。」
「行吧,萬劍門大師兄確實有底氣。」
孟渙無奈地嘆了口氣,從宋聽書手裡接過藥物,塞進自己的芥子袋,告別宋聽書後,徑直前往西山門跑去。
相劍峰,親傳弟子廂房。
此時的佘赤霄站在屠若雪的房間外,閉上雙眼,深吸幾口氣,隨後徹底放開心神,輕敲幾下門,在得到門內的回應後,才推開門,一腳踏入屠若雪的房間。
步入廂房,一股獨屬於屠若雪的味道撲面而來,佘赤霄依稀記得,這房內的香氣是屠若雪當年和他合作歷練時就一直在使用的。
佘赤霄有些懷戀的看向四周,四周的陳設簡約而不失雅致,每一件家具無不體現出主人的品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簡單的桌椅,選料是上好的寧神木,但卻是簡單地雕刻成了座椅的形狀,可能唯一算得上裝飾的就是放在腰部處的軟墊了。
而此時,房間的主人,大大咧咧地正坐在這椅子上,完全不像是剛被自己師傅教訓過的樣子。
「喲,赤霄來了啊,來來來,坐,這段時間修煉進展如何,魔族沒再出現吧。」
佘赤霄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屠若雪的問題,而是笑著拉開屠若雪面前的椅子,先將屠若雪的素心劍解下,放在她面前,然後從袖口掏出醉蘭釀和一副酒杯,都斟滿後,將其中一杯遞到了屠若雪面前。
「這次給你帶來了你最愛的醉蘭釀,下次就該輪到帶酒仙醉了。」
說罷,佘赤霄不待屠若雪說些什麼,便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一不留神都八百年了啊,屠若雪,當年你告訴我要等八百年,現在已經八百年了,也該給我點希望了吧。」
「是嗎,已經八百年了啊,那樣,孟渙也該下山了吧。」
屠若雪歪著頭,沒有正面回答佘赤霄的問題,也沒有碰面前的酒杯,反而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桌子。
「莫問心流的那個小姑娘也甦醒了吧,也該安排一下和孟渙的見面了,山下邪祟那樁事是個挺不錯理由,我會安排孟渙去解決的。」
佘赤霄對屠若雪沒有正面回應自己的問題冷笑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放下。
「你是說現在那個叫蘇寧瑤的小傢伙?確實甦醒了,天賦也確實不錯,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記得她是誰的人也少了,不少宗門新生代也在追求她,你就這麼對孟渙有信心?」
屠若雪沒有回答佘赤霄的問題,而是再度敲了兩下桌子,一封紅色封面的書信便出現在了佘赤霄面前,上面兩個燙金大字晃得佘赤霄有些愣神。
「?」
佘赤霄連忙拿起面前的書信,將其展開,看到其中內容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屠若雪。
「不是,你從哪裡搞的孟渙和蘇寧瑤的婚書啊,天門宗這八百年沒開過山門啊,還是你和那個魔女八百年前就提前寫好了?那這個婚書是怎麼鎖定人物啊,你們當年怎麼保證八百年之後甦醒的她就叫蘇寧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