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試劍崖

  識海內妃映月一愣，倒是被蘇寧瑤這膽大包天的話語刺激得稍稍冷靜了下來。

  「不是，小寧瑤，你這想法也挺危險啊，我要用你身體去給慕聞青一巴掌，你沒想著阻止我，反而第一時間考慮的是修為不夠打不過？不愧是我的……咳咳，算了，反正你懂我什麼意思就行，不過我建議你不到萬不得已，別把我這段記憶解封出來了，這樣對你是有好處的，我切割八百年前的我和現在我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該把這段已經重新封印起來，該讓八百年後的我出來了。」

  說完，蘇寧瑤感到識海內殘留的狂躁氣息席捲一空，先前溫婉的妃映月聲音也再度響起。

  「你看，八百年前的我的想法，不適合放出來吧，如果不是我找到方法將這段意識封存，恐怕你真沒法安心修煉到現在。」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蘇寧瑤稍稍鬆了口氣，感應到獨屬於八百年前妃映月的氣息消散，佘赤霄也收起了自己的劍。

  「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慕聞青，該準備的給蘇寧瑤準備好，這算是你們目前唯一一個能彌補之前過失的機會了，你要是真把空我逼急了，他拼著天門宗不管，也會來把你們莫問心流給滅了的。」

  這時，直在和妃映月交流，沒有插話的蘇寧瑤這才對著佘赤霄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那，那個，我能問個問題嗎？就是你們一直說的空我，空我，他是誰啊，當世的幾位仙尊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啊。」

  聽到這個問題，慕聞青臉色一白，佘赤霄冷笑著瞥了慕聞青一眼後，才笑著回答蘇寧瑤。

  「那位可是天門宗現任宗主，空我仙尊，孟浣啊。」

  ……

  在經歷了幾天的忙碌之後，孟渙終於是將手頭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在收拾好心情後，獨自一人來到了相劍峰的後山，相劍峰的試劍崖便在此處。

  孟渙看著面前死氣沉沉的試劍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其他師兄師姐在此處共鳴後，便掏出自己芥子袋內的劍符，將自身靈力注入其中。

  隨著靈力的緩緩注入，孟渙耳畔也慢慢響起一陣陣劍鳴，並沒有被這些劍鳴所干擾，孟渙依舊持續著向劍符注入著靈力，終於，劍符在一陣顫抖之後，直接從孟渙手上飛出，在半空中碎裂開來。

  在劍符的碎裂的瞬間，原本縈繞在孟渙耳畔的劍鳴猛然一滯，接著，便是一股呼嘯著的罡風從崖底傳來，無數仙劍隨著這股罡風衝出試劍崖底，陣列在了孟渙面前。

  孟渙對著這些飛劍鞠了一躬，隨後才閉上雙眼，探出自己的神識，細細感受這一柄柄仙劍所傳遞出來的獨一無二的波動

  「這劍？有點意思啊，青灼妖炎鍛造而成，雖然不注入靈力時命中到敵人只會恢復敵人的傷勢，但是一旦注入靈力的一劍擊中敵人，那麼先前恢復好的傷勢都會隨著這一劍重新爆發，嘖，確實是個攻守兼備的好武器，不過可惜，這把劍的劍靈似乎沉寂了，想要喚醒有點難了。」

  孟渙神識划過一柄墨綠的仙劍，卻是礙於其消失的劍靈，只能選擇將其放棄，隨後神識飛快地向著另外一把仙劍探去。

  「你說，孟渙這樣一個個感悟，需要多久啊，最後能選中那柄劍嗎？」

  在相劍峰的大殿內，屠若雪站在先黑影身邊，饒有興致地看著試劍崖的方向。

  「嚯，雖然說讓你裝得真一點，但是試劍崖萬劍齊出這種盛況，也就師尊當年出現過一次吧，孟渙他一個主修幻陣的你整這麼大陣仗，有點假了吧？」

  黑影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沙啞著聲音回答了屠若雪的問題。

  「劍符是真的，是當年紫雲師尊留下的僅剩的一枚，所以，這次萬劍齊出，不是我乾的，而是孟渙他本身就有這個天賦。」

  「那……」

  「不過，也不用擔心，現在試劍崖真正算得上活著的劍，也就只有那一柄而已，所以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屠若雪轉頭看向黑影，輕嘆了口氣。

  「唉，你是給他把路安排好了，但是你最後會走上哪條路呢，誰又能給你鋪路呢？」

  黑影卻只是死死盯著試劍崖的孟渙，喃喃自語，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屠若雪的問題。

  「孟渙是希望，是未來，我只不過是過去的殘渣，是他最後一步的墊腳石，這是我們當年就決定好的，不是嗎？」

  「屁嘞，要不是因為妃映月，你會變成這樣？」

  黑影轉向屠若雪，一時語塞，良久，才憋出來一句話。

  「所以我選擇擔上了天門宗的責任，也擔上了她的罪，師姐就容忍師弟最後的這點任性吧。」

  屠若雪眼裡流露出一絲心疼，想要伸出手，卻還是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彆扭地轉過頭去，屠若雪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相劍峰大殿。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你慢慢看去吧，我回房間去了。」

  黑影看著緩緩離開的屠若雪，搖了搖頭，轉過身繼續看向了孟渙。

  此時的孟渙依舊用神識感應著面前每一把仙劍，但是越感應，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面前的仙劍幾乎全都如同死了一般，劍靈不是消失，就是沉寂，空有劍軀和能力，卻尋不到仙劍所該有的劍靈。

  就在孟渙一籌莫展，準備隨便選一把仙劍草草了事的時候，劍陣中心一把淡紫色的仙劍忽然爆發出極強的劍鳴，伴隨著這陣劍鳴響徹，原本構成劍陣的萬千仙劍紛紛自空中墜落，回歸試劍崖底。

  孟渙在聽到劍鳴時已經意識到了不妙，本想先留住一把說得過去的仙劍好做選擇，但是這劍鳴一起，那些仙劍似乎一個個都封閉了自身，再也無法被神識侵入半分。

  孟渙無奈，只得任由那柄淡紫色仙劍落到面前，伸出手，握住了那柄仙劍。

  握住這柄劍的一瞬間，孟渙便感到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眨眼間，便來到了另外一處空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