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結契

  孟渙眼裡的懷疑還是沒有退去，但是苦於這是洛鴻劍的靈識空間，它要是真想隱瞞自己，自己也拿它沒轍。

  不過看在它在陣法方面確實對自己有幫助，就這麼與它結契倒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畢竟目前看來，劍靈甦醒著的仙劍就這兩把，自己雖然做到了萬劍齊出，能真正進行選擇的，恐怕也只有這兩把劍了。

  洛鴻劍靈對孟渙的試探毫不在意，微微一聳肩，滿臉的無辜。

  「我可沒這麼說哦，畢竟探究別人的命途，這可不是我能夠幹的事情，我說到底只是一柄仙劍。」

  思忖良久，孟渙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雖然洛鴻劍靈對知命知禮知言三關語焉不詳，但是它說沒有就代表真的沒有嘛，那為什麼第一任相劍峰主都沒能將它成功收服，總不可能真她的說法一樣，是不合她的眼緣？

  紫幽劍雖然能溫養神識，但是也不是沒有其他溫養神識的辦法，相比紫幽，眼前的洛鴻可能才是更無法替代的東西。

  想到這裡，孟渙也不再猶豫，向著洛鴻劍靈躬身行禮。

  「洛鴻前輩，能否先讓我脫離您的靈識空間，我想先出去給紫幽前輩一個交代，畢竟是它先選擇我的，我就這樣直接與您結契實在是有點不尊重她了。」

  洛鴻點點頭，顯然對孟渙的行為很滿意，但是卻還是不懷好意地提醒他。

  「小孟渙，你確定要當面告訴紫幽，你不去選擇它，而選擇了我？放在你們人類的話本里，那可是紫幽先來的，我算是橫刀奪愛了，你還要當著它面告訴它，你選擇的是我而不是它，你不感覺這樣就顯得它很像綠帽話本的苦主嘛？」

  孟渙對洛鴻的拱火有些無語，卻依舊保持了對前輩的尊敬。

  「前輩，話不能這麼說啊，我和紫幽前輩也沒結契，和您也沒結契，我們最多只能算是雙向選擇的關係，真要是綠帽話本，那也得是我和紫幽前輩結契了，然後你橫插一腳，中斷了我和它的契約，然後我們重新結契，這才算得上綠帽話本嘛。」

  「嘶～」

  洛鴻倒抽一口冷氣，顯然是被孟渙的話嚇到了。

  「你個小傢伙，小小年紀，連這種話本都看過？天理何在？道德何在？資源何在？講道理你這年紀該看的不應該是那些俠義話本嗎？」

  然而這次孟渙並沒有接過洛鴻的話茬。

  「講道理啊洛劍靈前輩，我現在是在契約本命仙劍吧，不是什麼話本文會吧。」

  「害，這麼多年了，閒得無聊看看話本怎麼啦，行行行，這就給你送出去，話本的事情我們結契之後慢慢聊。」

  洛鴻說罷，將孟渙輕輕一推，孟渙眼前一黑，再度睜眼時，便發現自己已經重新回到了試劍崖之上，而面前，依舊是那兩柄仙劍，只不過此時，紫幽劍靈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紫幽魔晶劍上發著呆，看見孟渙睜開雙眼也不過有氣無力地打了聲招呼。

  「喲，出來了啊，和洛鴻聊得怎麼樣？準備結契了吧。」

  孟渙看紫幽劍靈這慵懶的模樣，還是畢恭畢敬地對它行了一禮。

  「抱歉，紫幽前輩，我恐怕還是決定和洛鴻前輩結契了，承蒙您的抬愛，能得到您的承認，晚輩倍感榮幸。」

  紫幽劍靈點點頭，直接從劍身上跳下，拍了拍孟渙的肩膀。

  「行吧，洛鴻確實值得選，你也不用對我感到太抱歉，洛鴻能教你的可比我多多了，而且我們以後也不是見不著面了，人生啊，就是這樣的，有時候第一眼見到的，未必是最後選上的。」

  說罷，紫幽劍靈還沒來得及等孟渙說些什麼，便一個閃身回到了紫幽劍內，再一個閃爍，紫幽劍便消失不見，只留下孟渙和洛鴻一人一劍。

  感應到了紫幽劍的離去，洛鴻劍靈也從洛鴻劍內飄然而出。

  「紫幽回試劍崖底了啊，回去得倒是挺快，那看來你還是只能和我結契了啊。」

  孟渙見此，也不好多揣摩紫幽劍靈所想，儘管對紫幽劍靈的那句以後也不是見不著面了略感疑惑，但是紫幽劍已經回到崖底，自己無法深入，也只能暗暗嘆氣，伸手握住洛鴻劍，運氣逼出一滴心頭血，吐在洛鴻劍之上。

  隨著洛鴻劍上的血霧緩緩消融進劍身內，孟渙也終於是感覺到自己的神識與面前的仙劍連通了起來，神念一動，眼前的洛鴻劍瞬間消散，孟渙展開神識稍稍探查，便發現了此時正倒懸在自己識海之上的洛鴻劍。

  觀察著洛鴻劍，孟渙心底也是暗暗吐槽。

  「嘖，這本命仙劍融合進識海是這個融合法嗎？怎麼感覺這像是隨時要把我識海給劈了啊，壞了，我不會是上當了吧。」

  「小傢伙，我好心替你鎮壓識海，你還在背後編排我？」

  洛鴻劍靈沒好氣的聲音從孟渙腦海里傳出，顯然，作為已經和孟渙結契的劍靈，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感應到孟渙的心聲的。

  「真以為我和那些其他仙劍一樣，需要完全浸入識海，和識海融為一體？那樣本命仙劍受損可就相當於你識海的一部分受損，而且你如果神識強度不高，被別人擊潰了神識，那樣你識海中的仙劍只有崩裂這一條路可選，而我給你鎮壓識海，這樣即使你識海潰散了，我也能替你壓制並修復識海，而我斷裂了，也不會直接導致你識海的崩裂。」

  孟渙撇了撇嘴，最後卻還是選擇了相信洛鴻劍靈的說法，畢竟對於這柄倒懸在自己識海的本命仙劍，孟渙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值得它針對自己的地方。

  而此刻，洛鴻劍內的劍靈則是稍稍鬆了口氣，雖然自己剛剛的說法有七分為真，但好在孟渙沒有看出來自己真正隱瞞的那一部分。

  洛鴻劍是上任天道碎片所鑄，如果洛鴻劍與孟渙的神識融合，那麼孟渙很有可能被上任天道的殘片同化，掌握天道的一部分權柄，或者乾脆成為下任天道的候選人，這是現在的孟渙絕對不能接觸到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