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交易

  孟渙搖搖頭，顯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沒事的，朱叔你要真想要，把熊肉都拿走就行，把熊皮和熊骨賣出去的錢給一部分我就行了，畢竟我說實話，可能也用不到那麼多錢，剩下的就當是你幫我解剖熊屍的報酬了吧。」

  「誒，可不能這麼說，那小孟你多吃虧啊，本來救我就耗費了一枚丹藥，現在還把熊肉都給我了，做人那樣你這麼老實啊，聽你朱叔的，朱叔就留一點肉就行，其他讓你朱嬸給你做成臘肉，在路上吃，至於買熊皮熊骨的錢，我大概算了算，可能能賣個三金鑄幣多點，要不你看這樣，三金鑄幣你收好，多出來的就留給老朱我了。」

  孟渙見朱古生這麼認真的模樣，也是不好多說什麼，雖然他認為自己留兩個金鑄幣就夠用，但是想到這已經入世了，給一個普通村民留太多財產不一定會是什麼好事，便還是同意了朱古生的方案。

  「行吧，那就按朱叔你的方案來，那朱叔，這些皮肉就全權交給你了，那我們現在先去哪裡？村裡的收貨商，還是先去你家？」

  「那先把肉送去我家，讓你朱大嬸給你先把肉醃上，然後我們就直接去村裡的皮坊那裡。」

  「行，那朱叔你帶路。」

  ......

  柏塘村的皮坊距離朱古生家並不遠，當孟渙他們離開朱古生家，來到皮坊時，就看見那皮坊掌柜斜靠在櫃檯旁，手抓著一把瓜子，有一茬沒一茬地磕著。

  皮坊掌柜半眯著眼，看見有人進店，連忙放下瓜子，拿起一旁的抹布把手指擦拭乾淨，再定睛往店門口一瞧，就看見掛著兩巴掌印的朱古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門口，身後則跟著好奇看向皮坊內的孟渙，皮坊掌柜白了朱古生一眼，轉過身去，不知道忙些什麼。

  「喲，老朱回來了啊，這次帶啥好東西回來了？瞧這巴掌印，又挨老婆打了吧，你也是活該，這一出去打獵就是十幾天，一點音信都沒有，嫂子在家都急壞了，想找人去尋你，又怕遇見那熊瞎子把別家孩子也折進去，一來二去都快急病了，這才給你兩巴掌，算輕的了。」

  朱古生撓了撓頭，笑得尷尬，然而皮坊掌柜背對朱古生，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朱古生的尷尬，嘴上依舊沒停。

  「我之前不是都和你們說過，那位仙尊大人過來清剿妖獸的時候，請他幫忙出手把那熊瞎子給解決了，我們雖然需要讓年輕人有警惕心，但是那熊瞎子都快成精了吧，村裡的老獵人三個一起上都不一定保證能把他抓住，再放任下去，怕不是真要鬧出熊瞎子傷人的事情啊。」

  「害，這次我出去打獵，不就是遇上了我這來探親的遠房侄子，做了一些布置，不然也不至於拖了這麼久才回來啊。」

  朱古生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把熊皮掏出來，整整齊齊地鋪在面前的桌案上。

  「你布置？你能布置啥玩意兒，你難道想說你和你那個遠房侄子兩個人把那個熊瞎子殺了？不是，老朱，你這開玩笑開到我頭上來了啊。」

  皮坊掌柜這時才轉過身來，手上則是端著兩杯茶水遞給朱古生和孟渙，也就在這時，他才看到被朱古生整整齊齊鋪在桌案上的熊皮。

  「來來來，先喝茶，先喝茶，我看看你這次出去這麼久，帶回來了什麼.......什麼鬼玩意兒？」

  皮坊掌柜揉了揉眼睛，先低頭看了看熊皮，再抬頭看了看朱古生，最後再低頭看了看熊皮，隨後也不說話，徑直走向了裡屋，片刻後再度出現時，整個頭和大片衣襟都已經完全潮濕，他重新回到朱古生面前，喃喃自語。

  「娘的，老子一定是沒睡醒，怎麼會看到老朱那傢伙帶著個不知道哪來的孩子把那熊瞎子給殺了，還把皮剝了下來放在了我的面前，他娘的，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我怎麼就見鬼了呢。」

  「哎哎哎，馮羊你說啥呢，還有孩子在這裡呢，注意點行不行。」

  朱古生看著馮羊那魔怔了的樣子，也不客氣，啪的一下，就把雙手拍在了他的臉上，強制把他的視線扭向自己。

  「你好好看看我，我還活著呢，我都說了，遠房侄子來探親，在那林子裡撞見了，年輕人膽子大，又有點小聰明，就想了個辦法和我合夥把那熊瞎子拖死了，理解了嗎？」

  這時馮羊才回過神來，一巴掌拍開了朱古生的雙手，沒好氣道。

  「去去去，我不過是沒想到，這熊瞎子就這麼簡簡單單被你給宰了，前幾個月仙尊來的時候，怎麼沒看你那麼積極求著仙尊把那熊瞎子給除了啊，哦，我懂了，你就想留著熊瞎子自己捕獵了吃獨食是吧。」

  朱古生顯然被馮羊這話氣得夠嗆。

  「馮羊你不要血口噴人嗷，什麼叫我想吃獨食，我那是自己主動想除了那熊瞎子的嗎，我那是被熊瞎子圍了，差點死外面，得虧我家侄子探親時路過，為了救我才布置了個陷阱，把那熊瞎子坑殺了，不然你都看不到我這麼完整地站你面前。」

  這時，馮羊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原來是我們老獵人被熊瞎子堵了退路啊，而且還是被自家侄子救出來的啊，這麼看來，擊殺這熊的功勞你是半點沒有啊，那為什麼有人和我說，是他和自家侄子兩個合夥把那熊瞎子拖死的啊。」

  「馮羊，你這個......」

  朱古生漲紅了臉，卻是在馮羊看不見的地方，和孟渙遞了個眼神，然後才故作泄氣道。

  「算了算了，是我冒險了，被熊瞎子給圍了，要不是小孟聰明，我恐怕真就死外面了，這樣你滿意了吧，可以交易了吧。」

  看見朱古生這副吃癟的樣子，馮羊才滿意地挑了挑眉，撫摸起自己那沒多長的鬍鬚。

  「我就說嘛，你朱古生這安穩了一輩子的人，怎麼會冒險去殺了......」

  「還算不算帳了，我都認了還在追著說有意思嗎，我家小輩還在這裡呢，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