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實在是好看,只是如此日常的行為,都讓人忍不住的看著他,不捨得挪開眼睛。
盛輓辭看著沈執川走到自己面前來,那張覆蓋了溫柔深情的臉映入瞳孔。
這樣一個人,倘若他不是個人渣,天下的女子定然都會心悅於他。
白白可惜了這樣一副好皮囊。
再好看的外表,內里爛的發臭,始終讓人心生厭惡。
「微臣見過王爺。」盛輓辭拱手行禮,心底升騰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相隔多日不見面,今天一見,先前的種種似是都消失不見了一般。
「不必多禮,馬上就是除夕佳節,本王給你尋了一份禮物,已經送到你府上了。」沈執川的聲音也很溫柔,這種溫柔落到任何女人的身上,都只會讓人痴迷。
可這份溫柔如今給了盛輓辭,卻讓盛輓辭渾身一冷,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微臣多謝王爺賞賜。」盛輓辭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著沈執川的眼神已經平靜了下來,整個人冷靜的像是沒有情感一樣。
面對這樣的盛輓辭,沈執川很是滿意。
「先前的事情是本王誤會了你,現下事情已經查清了,阿辭還在生本王的氣嗎?」沈執川捧著一張溫和輕笑的臉看著盛輓辭,雖然只是笑了笑,卻讓人察覺到他在低頭。
盛輓辭看著沈執川,委屈一閃而過,隱藏了翻湧的情緒後,依舊保持冷靜。
「微臣不敢,先前的事情,是微臣冒犯,還請王爺寬恕。」盛輓辭也很是懂事給了沈執川一個台階,如今這等情況,已經是頂好的。
盛輓辭早在心裡盤算了不知道多少遍,面對沈執川的各種態度和責問,盛輓辭都已經想通了應對之法,偏偏唯獨沒想到的,就只有沈執川低頭。
「看來你還是在生本王的氣,前朝舊物是希和公主專門做了一個迷魂陣放出來的,是本王冤枉了你。」
沈執川把實情說出來,頭一次在盛輓辭的面前承認自己做錯了事情。
盛輓辭聽了這話,眼眸微微一動,眼波流轉,一層水霧浮上,又被她迅速的給壓了下去。
「事情查清楚了就好,微臣多謝王爺替微臣尋回清白。」盛輓辭微微片頭,隱藏著自己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將胸口的酸澀全都給堵住。
「這一次的除夕大宴是本王親自準備的你喜歡的那道排骨就在宴席上,可要多吃些。」沈執川說著,右手撫上了盛輓辭的臉頰,動作輕柔,指尖轉到下巴上,又落在她的脖子上。
這些動作,向來是沈執川用來壓迫盛輓辭的慣用伎倆,此刻這等細細的撫摸,像是一種補償一樣。
盛輓辭沒有躲避,感受著盛輓辭手掌的溫熱,心底滿是陰冷的厭惡。
沈執川的手才剛剛抬起來,盛輓辭偏頭,用自己的額角蹭了蹭沈執川的手背。
這等細小的動作最是能夠取悅沈執川,沈執川的手就停在空中,似是在等待盛輓辭接下來的動作。
只是輕輕幾下,盛輓辭便站穩了身子,沈執川這才慢悠悠的將手收回去。
「微臣知道了,王爺放心,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微臣都不會讓王爺陷入險境的。」
盛輓辭微微低頭,似是在為了自己之前的胡鬧自責。
「本王知道,你且好生修養著,不要多想,這些日子養在皇宮裡反倒是瘦了,多吃點餐飯。」
沈執川說完這些轉身離開,盛輓辭拱手行禮,「微臣恭送王爺。」
盛輓辭這顆心終於穩穩噹噹的落了下來,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的,吃什麼都不香,瘦了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仔細回想,盛輓辭還是一身的冷汗,此事幸虧能查出真相來,否則等沈執川再多想兩天,自己這套招法自然會被看穿。
不過是用情情愛愛的事情來蒙蔽沈執川的雙眼罷了。
沈執川的所作所為倒是給盛輓辭提了一個醒。
他能容許自己在他面前這般放肆,還沒有難為自己,剛剛還對自己這麼溫柔,還跟自己認了錯。
想著這些,盛輓辭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一抹成算浮上眼眸,笑的極盡嘲諷,陰風習習。
「算計誰呢!笑的這麼嚇人!」
蕭諶從外頭回來,剛剛進門就看見盛輓辭這個陰惻惻又滿是嘲諷的笑容,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出口。
盛輓辭見著蕭諶,立刻收斂了自己的表情。
「微臣參見皇上。」盛輓辭彎腰拱手行禮,再抬頭已經是正常的模樣。
蕭諶看著盛輓辭這變臉的速度,默默的眨了眨眼睛。
「後宮的事情已經鬧開了,前朝大臣很快就會有所動作,除夕過後,收集消息的事情還是要靠你。」
蕭諶的這番話讓盛輓辭有些無奈,畢竟這麼多的事情都在手裡壓著,只能讓盛輓辭頂上了。
「皇上放心,微臣雖然人在宮中,但是這些日子的消息不會缺,出了皇宮,消息就會傳過來。」
盛輓辭倒是很有底氣,這等事情她早就已經做熟了,根本不會出紕漏。
蕭諶點點頭,默默上前了一步,整個人都朝著盛輓辭貼過去。
「你剛剛在算計誰,能不能和朕說說?」蕭諶一副好奇的樣子,滿眼都是精光,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沈執川,微臣發現,沈執川也不是一個完全無情的人,或許可以利用一二。」盛輓辭嘴角勾起,面對蕭諶,盛輓辭心裡的那些防備和芥蒂已經悄悄的散開了不少。
「哦!」
「沈執川本來就不是無情之人,只是想要讓他有意回護,除了利益,就只剩下親情了,就連他廢了那麼大力氣娶回去的王妃都只是利用,你還是要小心一些,千萬別操之過急,引火燒身。」
蕭諶對這件事情並不上心,沈執川的情向來直給血脈相連的自己人,至於其他人只不過是表面上的看重而已。
「皇上放心,微臣心裡清楚。」盛輓辭看著蕭諶,他帶著些許青澀的少年模樣,還是沒把自己發現的真相說出來,生怕蕭諶會因為這件事情同自己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