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和公主是個被寵壞了公主,沒什麼腦子,這樣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會交給她做,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個擋箭牌而已。」
說起這些事情,盛寒燼來了興趣,睜開眼睛,撇頭看向盛輓辭,那張虛弱的病容帶著笑,只是眼底沒有絲毫的笑意。
「張安。」盛輓辭目光微微一縮,瞬間猜到了真正傳遞消息的人選。
張安自從跟著蕭諶從江南回到了京城之中,一直恪盡職守,從不顯山露水,更是只做好分內之事,其餘的事情他一概看都不看一眼,迅速的將所有人看在他身上的目光全都給轉移走了。
「阿姐還真是聰明,不過,阿姐你是怎麼發現張安的。」盛寒燼笑眯眯的,他知道阿姐很厲害,卻沒想到,只是知道了一件事情,剩下的事情她就全都能猜到,這一點是讓盛寒燼尤為好奇的。
「張安出現的太巧合,當初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能感覺到情況不對,況且他的來歷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皇宮大內的各種規矩,他能迅速的適應,就算最開始會鬧出一些笑話來,也從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丟些臉面而已,最重要的就是,張安帶兵駐守皇宮,卻從未聽說他收銀子。」
盛輓辭靠在車廂上,緩慢的趕路途中,盛輓辭開始重新盤算眼前的局面。
「所以,京城之中的兇案,蕭諶什麼都知道,他就是故意想要讓京城亂起來,被殺之人的名單也是他給你的吧!」
盛輓辭不用多想就能把這其中的關鍵全都弄清楚。
「所以,殺了沈執川的管家並不是一個意外,對嗎?」盛輓辭睜開眼睛,平靜的看著盛寒燼。
這雙平靜的雙眼之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表象之上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而盛輓辭就是這個追尋痕跡的人。
並且,她真的可以追尋的到痕跡。
「這個管家在沈執川的身邊,把整個王府守的像個鐵桶一樣,水潑不進,針扎不透,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殺了這個管家,不僅可以讓沈執川的後院兒起火,還有機會在沈執川的身邊安插人手。」
盛寒燼這會兒已經沒打算再瞞著盛輓辭一些什麼,只要盛輓辭開口了,他就什麼都肯回答。
「蕭諶到底還有什麼底蘊,沈執川已經在暗中調兵了,皇宮之中若是只有張安的那些親兵,可阻擋不住沈執川的攻勢。」
盛輓辭這會兒滿心都是擔憂,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盛輓辭有一種被踢出局的錯覺。
這麼多事情都是自己經手操辦,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表面上的事情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真正洶湧的暗流,自己根本就看不見,這是讓盛輓辭心裡很無奈的地方。
「蕭諶在軍中安排了不少人手進去,這事兒還是阿姐你著手辦的,這些人在軍中都有不小的威望,沈執川只要敢這些兵將進入京城之中,那他必然會被自己的手下反噬,若是他運氣不好,會直接死在亂軍之中。」
盛寒燼揶揄的笑著,目光落在空洞之處,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陳將軍呢!他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巨變突起,他還是會和沈執川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盛輓辭心頭越發的驚顫,越想越覺得京城的這場腥風血雨不簡單,雙方都有強勁的實力,倘若真的拼殺一場,必定血流成河,結果更是無法預料。
「事情若是進展的順利,陳將軍三日內必死。」
盛寒燼說完,眼睛又閉上了,盛輓辭心口卻咯噔一下。
「不對,事情不對。」盛輓辭忽然之間想起來陳將軍曾經在朝堂之上當著朝臣百官的面不給沈執川面子,公然得罪了沈執川。
這件事情當時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但是現在想來,根本就不是那樣一回事。
陳將軍和沈執川之間雖然有嫌隙,但是陳將軍根本沒有和沈執川鬧翻,朝廷的兵馬依舊有大半都掌握在沈執川的手中,宋清煙雖然只是一個後宅婦人,可是她憑藉著宋懷臣的遺留下來的關係,拼了一條性命也是可以調動一部分兵馬的,這樣一來,身在皇宮之中蕭諶就危險了。
「阿姐,你怎麼了?」盛寒燼言看著盛輓辭的臉色變化飛快,他也嚴肅起來。
「我們上當了,陳將軍沒有和沈執川鬧翻,宋懷臣留下的那些兵將被他女兒宋清煙掌控者,單憑軍中的安排進去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成事,沈執川也不會讓這些身份有異的人參與進來,這一步棋大錯特錯。」
盛輓辭眼底都是驚慌,可是她現在坐在離開京城的馬車上,就算是現在掉頭回去,也定然趕不上關城門。
「阿姐不用擔心,我是鄭國特使,這一趟前來也帶了不少人,蕭諶的身邊也不是只有張安將軍一個護身符。」
盛寒燼這會兒倒是放鬆了下來,還反過來讓盛輓辭安心。
「兵馬,護身符,京城之中能夠在軍中一呼百應的,就只剩下一個城王,可是他已經多年不問政務,軍中的事情他也從沒有管過一絲一毫,就算是他真的肯幫蕭諶,也是有心無力。」
盛輓辭思來想去,只覺得眼前一黑。
她想報仇,又十分擔心蕭諶的安危,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讓盛輓辭的心裡充滿了忐忑。
「不止吧!還有前右相,此人在朝堂之上頗有威望,若是他肯出山穩定朝堂,只要前朝不亂,截斷軍隊的錢糧,不管沈執川有多少身價,只要守住皇城不被攻破,沈執川自然會落敗。」
盛寒燼說的簡單清楚,盛輓辭卻是非常清楚的知道沈執川的手段。
守住皇城的確容易,可以沈執川的能耐想要籌措糧草,根本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固守雖然可以做到暫時的對峙,可若是沈執川只圍困,不攻打,最終耗不起的人,絕不會是他沈執川。
「啊燼,把你們的計劃同我說一遍。」盛輓辭是在太過了解沈執川,面對這樣境況,盛輓辭根本不覺得蕭諶真的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