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知者有畏
這已經是弗蘭克·卡斯特住在莫高雷旅店的第三個晚上。
而夜魔俠馬特·默多克也會在晚飯時來旅店報到，享用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然後一直呆到零點之後再出去行俠仗義——在此期間，他幾乎將自己所知的手合會、聖潔會的情報都原原本本的敘述了出來。
隨著對手合會進一步深入了解，弗蘭克漸漸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神態；嘉麗托著腮幫子聽得津津有味；艾麗卡這幾天不知道在搗鼓什麼，長期看不到人影；考烏斯每天沒心沒肺的吃喝拉撒，除此之外，就是躺在房間裡呼呼大睡。
「……關於手合會五個首領的大致情報，我已經都講完了。最弱的索旺達都至少擁有和我不相上下的武藝，高夫人年齡最大，實力也是最強。所以你們在遇到這『五根手指』的時候一定要千萬小心。」
默多克講得口乾舌燥，咕嚕咕嚕喝下一大口水，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說：「但是如果他們的超級武器『黑空』一旦出現，你們立刻轉身就逃，逃得越遠越好……」
聽到「黑空」的時候，一直低頭喝酒的考烏斯臉色變了變，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又變成了那副懶洋洋半死不活的模樣。
「你們先吃著喝著，我去上個廁所，尿喝多了，酒就特別多……」
對於考烏斯的憊懶和神秘，這些人早已習以為常，只當他不在乎手合會的威脅，任憑他搖搖擺擺的走向後廳。只有嘉麗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因為她感覺到後廳傳來一陣微弱的時空扭曲，很像是「那個通道」被主人打開了。
嘉麗的感覺並沒有出錯，考烏斯並沒有去衛生間，而是轉身拐進了地下室。
他找了個地方把火把插好，然後在空地上坐了下來，輕輕嘆了一口氣，臉上再無半點輕鬆的神色。
黑空，一個繞不開的對手。
和其他人不同，包括最了解手合會的夜魔俠馬特·默多克在內，誰也不知道「黑空」究竟擁有怎樣的可怕實力。
但是考烏斯卻是心知肚明。
「黑空」本身並不可怕，只不過是一個人類的身體，艾麗卡、默多克、信……甚至年輕時的棍叟都有資格成為黑空。
真正可怕的，是手合會信仰的黑暗魔神——「獸」！
同樣是精神圖騰，創建九頭蛇的「蜂巢」只不過是一個克里人的實驗產物；而這隻「獸」卻是魔神級的存在。雖然比不上墨菲斯托、奧丁、多瑪姆、扎坦諾斯、噩夢之類的老牌魔神，但那好歹也是一個正經魔神啊！
傳說繼承神龍之力的鐵拳能夠克制黑空，但是考烏斯很清楚，那僅僅只是「獸」給予黑空的一道意志。試想，一道獸神意志就能跟鐵拳打得不分上下，若是像多瑪姆那樣撕破臉皮下場，誰能擋得住完全體的黑空？
在原先的時間線中，棍叟拼了老命也要幹掉即將成為「黑空」的信，就是因為他比絕大多數人都了解獸的可怕。事實上，棍叟這個毀譽參半的人物，從始至終就只有一個目的——不惜一切手段和代價，殺掉每一個黑空！
「有知者有畏，無知而無畏啊……」
事實上，如果按照原有劇情的套路，搶先一步幹掉那個名叫「信」的少年，就可以堵死獸神投影的通道。但是自從考烏斯下定決心救下艾麗卡之後，這條時間線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誰會知道最終會變成什麼樣的走向？
手合會在製造「黑空」的時候，看起來儀式多多，內容繁雜，其實歸根結底就一個意思：「祖宗大爺咱們都準備好了您老人家下凡顯靈吧！」
於是「獸」睜眼一瞧，喲！有兩個容器啊？咱就奪舍一個，留一個備用。
——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
雖說地球有古一大佬的鎮守，「獸」不可能讓真身跨越維度，但是哪怕他藉助位面投影，把自己的力量傳給艾麗卡或者信其中一人，就會變成不亞於綠巨人般存在的殺戮機器！
「我可以毫無顧忌的殺掉信，但是我真的能對艾麗卡下死手嗎？」
黑暗中，考烏斯深深的嘆息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的走到書架前，抽出了一本《意志聖契》。
在旅店的大廳里，馬特·默多克講述完情報之後，目光轉向了懲罰者，「弗蘭克，伱覺得我們應該從哪裡下手？」
弗蘭克思索了一下，認真的說：「考烏斯藉助金並的力量對付手合會，是一個非常絕妙的策略。我覺得我們應該首先『配合』金並，儘可能剪除手合會的羽翼。尤其是針對他們的駐地，就像拔釘子一樣，一顆一顆……」
兩個超級英雄討論得非常熱烈，嘉麗卻心神不寧的不斷朝後張望，幾乎是每隔一會兒就會回頭一次，當視線的盡頭沒有出現那個身影時，她的表情就會變得更加凝重一些。
終於，她再也按捺不住，「呼」的站了起來。
「嘉麗，你怎麼了？」二人終於發現了小姑娘的不對勁，默多克關切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你不舒服麼？」
「不，時間太長了……」嘉麗的神色有些慌亂，她盯著牆壁上的掛鍾，「已經超過十五分鐘了，考烏斯有危險！」
「別擔心，小傢伙！」弗蘭克拍了拍嘉麗的手臂，「那傢伙或許只是肚子疼。我在後廳的衛生間裡放了一本《playboy》，相信他會對此樂此不疲……」
「這次不一樣，考烏斯他……」
「我怎麼了？」大廳的深處，終於響起了考烏斯熟悉的聲音。
「沒什麼！」弗蘭克對小嘉麗拋過來一個安慰的眼神，「你看，考烏斯這不是好好的麼？你在擔心什麼？」
嘉麗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當考烏斯從暗處走出來的時候，弗蘭克終於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你是不是吃壞了肚子拉脫水了？」他皺著眉頭，「你看起來很……憔悴！」
「是有一點拉肚子！」考烏斯沒有反駁。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窩深深的凹陷下去，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只有那雙藍色的眼睛反而變得更加炯炯有神。
他的手搭在嘉麗的肩頭，稍稍用力捏了一捏，這才重新坐下，「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黑空？好吧，這東西並不是問題……我覺得你們應該把目標放在那五根手指身上！」
「有足夠的跡象顯示，五根手指並不會全來。除了亞歷山德拉和高夫人肯定會親自出動之外，索旺達還要在非洲繼續搜集幹活的黑奴，村上也得坐鎮手合會本部，最多只有博圖能夠抽一點精力過來。」
考烏斯的聲音略帶沙啞，說話很慢，甚至有些結結巴巴。但是這個新鮮的議題一拋出來，頓時讓夜魔俠和懲罰者忘記了他的異樣。只有嘉麗察覺了什麼，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