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榜一和威脅
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並沒有吵醒昏睡中的考烏斯——房間昂貴的隔音材料很好的阻擋了外界的聲音。
但是整座旅店都在晃動，這就讓他嚇得跳了起來，瞪著眼朝窗外張望。
「地震了？」
打開窗子，時間還早，外面靜悄悄的。只有幾個粗魯的傢伙罵罵咧咧的從窗戶探出頭來，拿著衝鋒鎗對外掃射。
沒有警笛、沒有救護車，也沒有地震該有的騷亂。
「發生什麼了？」考烏斯想了想，還是決定下樓看看。
穿著睡衣拖鞋剛剛走到樓梯口，一眼看到櫃檯前的高腳椅上坐著一個龐大的身軀——金並！
老闆和大堂經理都不在，嘉麗自然就接過了服務生的角色，她正抱著一大瓶晨露酒往杯子裡倒，嘴裡還在不放心的說：「這杯酒二十元啊……」
很好！不愧是我血蹄大爺親自帶出來的小徒弟！一杯晨露酒的定價是十美元，看著對方非富即貴，不管是什麼來頭，統統坐地起價，愛喝不喝。
金並沒有介意酒水的價格，他在櫃檯上放下一張鈔票，然後拿起了杯子。玻璃杯在他的大手中袖珍得像是口服液，讓小嘉麗擔心他會不會連杯子一起不小心扔進喉嚨里。
「喲，早安，考烏斯！」
「早安，威爾遜！」考烏斯走下樓梯，好奇的朝外面張望，「發生什麼了？紐約發生了地震嗎？」
「哦，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阿列克謝的一個地下倉庫失火被炸了，保險賠了他五十萬美元。」
——越說越不像話了。
幹了半輩子武器走私生意，俄籍軍火販子阿列克謝的軍火倉庫如果這麼容易失火，那他早就賠得褲子都沒得穿。更何況保險……
嗯？保險？
哪個保險公司膽子肥到這個地步？連軍火倉庫都敢保？
剛剛睡醒的考烏斯總算回過神來，什麼五十萬的保險賠償？看著金並一臉的笑意，最少不低於五十噸的炸藥吧？
聯想到昨天對金並的調侃和鼓勵，不用問，這個黑道老闆居然聽進去了，並且很有「想像力」的進行了「更加深入」的活動。
——於是他在預計的幾個位置埋下大量炸藥，然後直接引爆，渾然不管地下還有各種下水道、線纜之類的地下工程。
總之，他的步子「邁得相當大」。
……好吧，這些關我屁事！
「這是你的信息費！」金並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櫃檯上，「考烏斯，我知道你是個很有想法的傢伙，這點錢或許你不會放在眼裡，但這是伱應得的……」
「誰說我不放在眼裡？我缺的就是錢！」考烏斯一邊暗暗吐槽，一邊將支票裝作漫不經意實則動作飛快的收了起來，還不忘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
「臥槽！五十萬？」
老闆大氣！老闆敞亮！
好吧，以後馬特·默多克或者弗蘭克·卡斯特要殺你的時候，我一定會保你一次——這是榜一應有的待遇！
但是金並的「誠意」並不僅僅是這些，他揮了揮手，外面走進來幾個黑西裝，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個皮箱。
「艾麗卡說，你對某個牌子的香菸有特殊的喜好，所以這些請你收下！」
箱子一一被打開，上百條黃鶴樓1916擺得滿滿當當。
難怪金並這頭死肥豬能當上紐約的地下皇帝，就這做事的手腕，這豪放的風格，活該人家做大做強！
正在考烏斯內心感慨萬分的時候，弗蘭克從樓上走了下來。
「弗蘭克，有樁生意……」金並迎了上去，伸出大手想要和懲罰者握手。但是弗蘭克頭也不回的錯身而過，並沒有理會金並。
「好吧！」金並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只是略顯遺憾的聳了聳肩。對著考烏斯自我解嘲的說，「這是一個好現象，弗蘭克沒有當場拔槍，也沒有開口就罵『你這個狗娘養的死肥豬』，我覺得就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了！」
考烏斯笑嘻嘻的看著金並，並沒有做聲。
懲罰者的妻兒老小死於黑幫手中，雖然和金並沒什麼關係，但是以懲罰者的反英雄作風，必然和金並發生過極為嚴重的衝突。兩個都是人類身體的天花板，看起來兩個人都沒占便宜。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金並接起電話，笑容立刻毫無顧忌的綻放開來。
「好消息，我們用炸藥『挖掘』出了一個洞口，發現了一扇大鐵門！」
金並放下電話，下一句話讓考烏斯眯起了眼睛，「但是我們沒人能接近它，每當靠近大門的時候，就會感到極其的恐懼……」
「試試用火箭筒？」
「試過了！」
明知道只有繼承神龍之力的鐵拳才能打開大門，但是考烏斯並不打算和那個腦袋不太清白的「史上最弱鐵拳」打交道，更何況在這個時間節點，還不知道丹尼·蘭德有沒有學成歸來。他思索了一會兒，「有人說過，『沒有爆炸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一定是當量不夠。』」
「這傢伙很有前途！」金並饒有興趣的問道，「他是誰？」
「誰知道呢？我只知道他有個『恐怖伊文』的綽號，來自前蘇聯。」
金並打了個哈哈，試探著問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往旁邊挖挖？」考烏斯建議說，「難道整個房間都是金屬構成？說不定會發現點裂縫、或者空白的牆壁什麼的……順便再去弄點硝酸！」
「硝酸是不是不太好？」金並用商量的語氣問道，「我們一般都是用硫酸！」
「硫酸在遇到某些金屬的時候會鈍化，反而……」考烏斯剛回答了半句，突然明白了金並話語中的意思，他一臉無奈的搖搖頭，「威爾遜，我他媽不是要你殺人毀屍，而是要你用強酸對付那扇該死的金屬門！」
「啊哈，我剛好有一間化工廠，稍微調整一下工藝和原料就可以生產出足夠的氫氟酸！」金並頓時來了興趣，「我敢保證，它比硝酸更有效！」
一個黑幫頭子還居然擁有一間化工廠？考烏斯忽然理解了，為什麼電影裡具有相當規模的黑幫都會有自己的化工廠和碼頭，不用問，肯定是用來降低製毒成本，或者是用來干點別的……
得到了提示的金並興沖沖的帶著手下離開了旅店，但是沒過多久，馬特·默多克就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
「我好像聞到了金並的氣味……」
總算是搶著間隙的功夫刷牙洗臉的考烏斯一臉的無奈，「我覺得你應該改個外號，叫夜魔狗，狗的鼻子都沒你的靈敏——你受傷了，馬特？」
「被我的老師打了一頓！」默多克一臉的沮喪，「他殺光了手合會駐地的忍者們，之後為了拖住他，我不得不跟他打了一架。我答應過你，不讓老師靠近比弗利山莊。」
考烏斯沒有做聲，只是示意嘉麗把剩下的晨露酒拿出來。
「把這玩意兒拿給那老傢伙交差！」他從櫃檯角落拿出裝著兩隻斷手的袋子，「告訴他，沒事別來紐約搗亂，下次遇到他的時候，出手的就不是默多克，而是弗蘭克·卡斯特或者——我！」
「這算是威脅嗎？」一個高瘦的老頭拄著棍子，氣宇軒昂的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