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六寶石響指
中間人沒有天敵。
他處在生和死的中間，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現實與幻想、善與惡、愛和恨、存在和虛無……等等一切對立概念的中間斷層，甚至連「邏輯」和「感性」都能站在中立位置。
如果沒有生命法庭的參與，那麼「中間人」會呈現出一個半黑半白的光頭形象，但是這一次，秩序帶走了生命法庭留在月球上的屍體。
所以當八隻翅膀、六條手臂和三面體腦袋在黑霧中現身的時候，考烏斯一言不發，一顆心卻已經沉到了谷底。
——這是完全體的邏格斯！
三面體的腦袋，代表著秩序、混亂和律法；六條手臂代表著連結宇宙萬物的六個節點，八隻翅膀分別代表物質、能量、時間、空間四大要素和維度、因果、規則以及邏輯四大築構。從理論上來說，凡是利用這四要素、四築構的攻擊方式，都對中間人邏格斯完全無效。
面對氣勢洶洶撲過來的邏格斯，考烏斯皺了皺眉頭。
他揮了揮手，虛無空間突然亮了起來，變得無比的耀眼奪目。沸騰的能量這一刻毫無顧忌的傾瀉出來。這種攻擊方式是宇宙之心能量激發的表現，在單位量級上，甚至不亞於近距離的超新星爆發。
但是這樣強大的攻擊，邏格斯身邊的黑霧都沒有半點動盪，依然保持著原先的速度沖了過來。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億萬恆星開始了閃爍，將邏格斯周身化作了一片光的海洋。在這種無孔不入的攻擊下，邏格斯周身的黑霧被驅散了一些，露出了八翼六臂三面的真身。
時間開始加速流淌，僅僅是一瞬間，這億萬顆恆星就熄滅了。從誕生到消亡，恆星中所有蘊含的能量都被集中到了一點，在這一刻，向邏格斯胸口激射而去的光柱，能量反應已經達到了無窮大。
如此強大的能量，哪怕是至高進化站在面前，也會在一飛秒之內徹底煙消雲散，連「不朽」概念都無法抵禦這種橫貫維度和時空的攻擊。
「先知，你還不明白嗎？任何能量攻擊對我都是無效的！」
邏格斯哈哈大笑著，任憑能量光柱打穿了他的胸口，卻繼續保持著和剛才一模一樣的方向和速度，他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攻擊方式——只需要將敵人納入自己的侵蝕範圍，對方的身體和概念就會以一種難以名狀的方式，徹底消失在常規宇宙中。
「你很強，強大到混亂和秩序都要對你保持敬畏！第七世的多元永恆或許都不能與你相提並論！」邏格斯說，「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多元概念，僅僅是看到我的第一眼，他的身體和概念就已經開始解體，而你卻擁有『邏輯』，在沒有徹底粉碎你的概念之前，你將擁有直視我的資格！」
「但是，你永遠無法體會到『中間人』究竟強在哪裡！」
「很多人都試圖解析我的戰鬥方式和能量來源，但是億萬年來，所有的嘗試都失敗了。死在我手下的至高多元概念一共有三十二個，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擋得住我對概念的侵蝕！」
「猜猜他們是怎麼死的？就拿你來打比方，你的對立概念是『感性』，在我的規則侵蝕下，你的概念會不斷向『感性』轉變，但是你不可能是『感性』，所以你的概念只會不斷分解。當所有的概念都消亡之後，你也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也就不再有『邏輯』！」
面對邏格斯的囂張語氣，考烏斯並沒有反駁。
他只是問了一個問題：「第一蒼穹也不是你的對手？」
「不知道……」
「不知道？」考烏斯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見過第一蒼穹！」邏格斯有些遺憾的說，「聽說全盛時期的第一蒼穹強大到足以與OAA抗衡，但是OAA沒有七情六慾，沒有喜怒哀樂，甚至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它從始至終就只有一個目的——維持大宇宙的平衡和秩序。這可太無趣了！」
「宇宙需要什麼，OAA就會去做什麼。當然，這話也可以反過來說，OAA需要什麼，宇宙意志就會通過無數的機率製造因果來完成什麼。這兩者並沒有什麼顯著的差別。」
「而第一蒼穹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想法，會享受自己的人生，也懂得怎麼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如果非要我選擇一個更貼近實際情況的宇宙代言者，我寧願選擇第一蒼穹——前提是他要能夠擊敗我！」
考烏斯看了看邏格斯，兩人的距離已經相隔不到一萬光年。
「或許宇宙並不喜歡這種變化？」
「誰知道呢？」邏格斯無所謂的揮了揮最上面的一對翅膀，「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宇宙如果不高興，或者想要反抗，那就換一個老實一點的宇宙！」
好吧，對於這種頂尖的全能宇宙級大佬，確實不能用常規的套路來揣摩對方的心態。
「總的來說，能夠侵蝕一個類似『邏輯』這樣的至強概念，是我人生中不多的樂趣之一。所以我打算花費至少十分鐘來跨越這一段小小的距離，以體現我對一位先知的尊重！」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考烏斯突然說，「反派總是死於話多！」
「聽說過！」邏格斯居然心有戚戚的點了點頭，「這句話可真是說得太有道理了，現在的我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反派。不過，我倒是寧願你能夠有點新鮮的反抗手段，不然的話，我總覺得我的日子過得太過無趣。」
「最後一個問題！」
考烏斯興致盎然的問道，「聽說你是由混亂、秩序加上生命法庭聯手構造的全能級生物，你能不能告訴我，製造出你之後，混亂和秩序還剩下幾分本事？」
「構造、製造這樣的單詞並不準確！」
邏格斯毫無保留的回答道，「如果非要做一個精準定義的話，應該算是『獻祭召喚』。混亂和秩序獻祭了自己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力量，以生命法庭的屍體為基礎，將分散在無意義宇宙中的『我』召喚出來。而在成功召喚之前，我沒有生命形態，只有無窮無盡的碎片……不是原子，也不是質子，就是一種無法名狀的東西。甚至連物理和數學都無法定義。」
「如果我擊敗了你呢？」
「那我可要好好體會一下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邏格斯非常感興趣的說，「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被擊敗，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如果失敗了，會重新回到無序、無定義的散布狀態，然後等待下一次獻祭召喚。」
「是嗎？」考烏斯抬起了手，護腕上的時間、心靈、空間三顆寶石同時閃爍了起來，手心中力量、現實和靈魂三顆寶石的能量也一瞬間齊聚。
「不如讓我試試？」
「來啊——」
考烏斯笑了笑，「邏輯」四大工具之一的「說服」啟動，直接作用於邏格斯的身上，他一字一頓的說：「清除『中間人』邏格斯，即刻生效！」
「啪」的一聲，一記乾淨利落的響指聲在宇宙中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