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擊穿一切的中微子
從這顆中微子停止自旋的一瞬間，整個宇宙中絕無僅有的「中間量」出現了對立面——「疊加態」。
邏格斯的強大是無與倫比的。
他的強大並不是指的他擁有多麼龐大的能量，或者有什麼樣出類拔萃的攻擊方式，而是因為他是獨一無二的「中間人」。
他誕生於秩序和混亂的集合，生存之基來源於代表著「律法」的生命法庭，無論是「正、負」「黑、白」「陰、陽」都無法觸及到他的根本，換而言之，任何一種已知的概念都無法影響到他的本身。
但是這顆中微子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這是一種只停留在理論上的東西，它可以是任何一種性質，當外界賦予它能量時，它可以表現出正態或者負態，這讓它可以同時顯示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規則。如同光的波粒二象性，可以呈現波的性質，也可以呈現粒子的性質。
只有考烏斯能夠做到，他擁有「邏輯」，四大工具可以讓他建立起疊加態的最終模型，六顆無限寶石能夠提供從宏觀到微觀的一切干涉，宇宙之心更是生成疊加態中微子的能量來源。
正如將一顆粒子加速到99.999%光速需要無窮大的能量那樣，將1/2的速度自旋降低為零，需要投入數百個乃至數千個多元宇宙的能量。為了製造這顆中微子，考烏斯在一瞬間內幾乎將宇宙之心的能量全部使用了出來。
中微子很小，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中微子貫穿地球，無法造成任何影響，也不會有任何人察覺。但是這顆帶著特殊使命的中微子在以光速逃離可見宇宙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發現它的蹤跡。
——哪怕是考烏斯都無法察覺到一顆質量為零、自旋為零、光速運行的中微子。
下一刻，邏格斯已經來到了肉眼可見的距離。
但是他的動作突然停止了。
「這是……」他抬起頭，驚訝無比的看著考烏斯。在這個距離上，考烏斯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的三張臉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邏輯……不，先知！」
「你做了什麼？我忽然有一種非常熟悉，但是卻異常討厭的感覺……」
「我製造了一個新的概念。」考烏斯急促的喘息著。短短的五分鐘，他消耗了超過九成以上的能量，這讓他也覺得相當吃力。
「我總覺得作為中間人，你的概念太過絕對，也太過獨立。這或許會讓你感到很寂寞……不是嗎？邏格斯！所以我給你製造了一個新的概念，你的對手、情人、伴生概念、戰友或者什麼都行，就像秩序和混亂的關係，他們吵了一輩子，但是卻誰也離不開誰！」
「它叫『疊加態』！」
「疊加？」邏格斯恍然大悟，點頭說，「這可真是一個不錯的傢伙！它什麼時候能誕生？」
「這可說不好，但是它已經存在了，不是嗎？」
邏格斯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
「我誕生於秩序、混亂和生命法庭，這顆中微子的出身可不能比我差太遠！」
「你放心！」考烏斯安慰說，「它是由一半的宇宙之心、六顆無限寶石，還加上邏輯的四大工具共同製造出來的，說不定它的位格比你還高！」
「啊！」邏格斯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這可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我現在無比期待下一次的重逢，或許在第八世宇宙，也或許在很久很久的未來——但是它既然誕生了，就必然有重逢的一天，對嗎？」
「當然！」考烏斯能夠感覺到中間人內心中洋溢的喜悅，儘管這種可能性無限小，但是在無限多的多元宇宙中，哪怕只有億億億萬分之一的機率，「中間人」和「疊加態」的重逢就必然會發生。
「它的M化身最好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邏格斯的臉上露出了神往的光彩，「這樣我說不定會和她談一場戀愛。哦，天哪，我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你能教教我嗎？我得說，這方面我的經驗不足……」
「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和水到渠成，我可教不了你，邏格斯！」
考烏斯朝中間人擠了擠眼睛，「但是你們註定發生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邏格斯哈哈大笑著，在他的身體前方，突然有一顆小小的白洞誕生了。
並不是那種質量超乎尋常的狂暴星體，而是絕對的疊加態。所有的規則一瞬間都展示出了它們的特性，空間、時間、維度、因果、邏輯……全部都出現了，那是一片充滿希望的種子在發芽。
中微子開始發揮著自己的作用，它到達哪裡，哪裡的規則就會疊加在一起，展現出各自相應的特徵。哪怕是秩序和混亂同時作用在中微子身上時，一切已知的法則都無法自洽，最終就只能以共存的方式出現。
如果說「中間人」是隔絕所有對立面，那麼中微子就是接受一切對立。
就像在強大無比的能量下，宇宙承認了「中間」這個概念，同樣，在考烏斯的強勢壓迫下，宇宙同樣也承認了「疊加」這個概念。
它的出現，擊穿了中間人一切生存之基。
當中間人和疊加態發生激烈衝撞的時候，絕對中立的中間人變成了多態共存，那麼「中間」也就不復存在，那麼最後的結果只能一個——崩潰。
現在，中間人邏格斯開始了崩潰，在他的身體周圍，一個個白洞誕生了，他的身體也漸漸變成飛灰，從它的手指開始，手掌、手腕、手肘、上臂……
「哦，我答應過你，如果我失敗了，就把翅膀送給你！」
在即將灰飛煙滅的前一刻，邏格斯想起了自己的承諾，「你有能夠使用它的人選嗎？」
「應該有一個！」考烏斯想了想，沒有人比光暗雙身天使貝利亞爾更適合使用中間八翼了，她本來就是陷入信仰和背叛夾縫中苦苦輾轉的墮落天使，放眼全宇宙，能夠有資格使用這套羽翼的，或許也只有貝利亞爾。
「那就好！」
八隻羽翼忽然從邏格斯身上脫離下來，變成一團幽暗的光球，慢慢飛到了考烏斯的面前。
「再見，先知——考烏斯·布拉德多福。」
「再見，中間人邏格斯！」
當考烏斯伸出手，光球落在他的手心時，邏格斯露出了一個微笑。
下一刻，他僅剩的腦袋變成了一顆白洞，強烈的信息風暴瞬間席捲了偌大的超星系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