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秦霄的「初戰」
岳飛沒有注意到的是，在秦霄說出要親自出戰的時候，芙蕾爾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反而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這種興奮的表情，意味著她從秦霄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在秦霄的堅持之下，岳飛只好將不安壓在心裡，專心調兵遣將。
秦霄要親自上場戰鬥，意味著大軍無法得到Buff的加持。
再加上敵人的實力更強，壓力無疑會大上許多。
這時候，就是考驗岳飛能力的時候了。
「我會儘量讓敵人遠離我軍陣線，把戰場放在黑毛人的陣中，該用爆裂箭的時候不要猶豫，傷不到我。」
秦霄丟下一句話，揮動【深淵咆哮】，為自己和芙蕾爾加了個單體Buff，便邁動腳步，向前走去。
秦霄前行的速度並不快，像是正常散步一樣。
但詭異的是，一步跨出，身形便會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數百米外。
看到這一幕，岳飛的眼睛瞪得滾圓，驚叫道：「縮地成寸？！」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只是陰影規則的基礎應用罷了。」
芙蕾爾的聲音響起，岳飛還想追問，轉頭一看，惡魔少女已經化作一團暗紅色的火焰，飛向遠處的戰場。
一頭七米多高的黑毛人首領，正在大吼著，指揮黑毛人大軍的進攻。
突然，一個「矮小」的人類，從遠方而來。
像是鬼影一般，一個閃身，就靠近了數百米，再一個閃身，又拉近幾百米距離。
初看時還在數千米外。
回過神來，竟是已經到了眼前。
黑毛人首領的記憶力很出色，稍微回憶了一下，秦霄移動的畫面就浮現在腦海中，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
在腦海中「重放」一遍之後，黑毛人首領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秦霄的每一次移動，都踩在某個士兵，或者黑毛人的影子上。
一個單詞浮現在黑毛人首領的意識之中：陰影規則。
不過，黑毛人首領的思考，也就只來得及到此為止。
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秦霄已經搶先開始攻擊。
「虛弱！」
秦霄抬手向黑毛人首領一指。
一股隱晦的能量，完全無視了黑毛人首領的防禦，侵入體內。
頓時，黑毛人首領感覺，自己的力氣仿佛憑空降低了一大截。
強悍至極的身體，反而成了一種負擔，僅僅只是站著，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疲憊。
黑毛人強悍的防禦力，完全是靠遠超一般生物的細胞密度帶來的。
而這，必然會導致身體的重量極為恐怖。
看上去，只是比普通人類大了幾倍而已。
但實際上，黑毛人首領的體重，起碼相當於普通人類的數十倍之多。
如此沉重的身體，若是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光是站起來，都很難做到。
黑毛人首領的心裡浮現出一絲慌亂。
要知道，黑毛人這個種族，不光是物理防禦力強悍。
對各類法術，其實也有很強的抗性。
作為首領級的黑毛人，他的法術抗性，也是非常強悍的。
一般的負面狀態，即便能夠生效，也會被削弱到幾乎可以無視的地步。
但……
這一個虛弱術，竟是直接讓他的力氣消散了大半！
在這一個法術上，附加了多少超魔效果，才能達到如此恐怖的效果？！
他並不知道，這並非是魔法意義上的超魔效果，而是【暗影符文】的力量。
或者說，秦霄藉助【暗影符文】，一定程度上撬動了規則之力，從而達到了「超魔」的效果。
儘管秦霄能撬動的，只是最表層的衍生規則，卻也足以讓他手中的法術，發揮出極為恐怖的效果了。
秦霄面無表情，【深淵咆哮】不斷揮動，繼續釋放法術，一個個負面狀態，接二連三地疊加到黑毛人首領的身上。
「衰老！」
「遲緩！」
「昏暗！」
「疲倦！」
「中毒！」
「幻音！」
「偽像！」
「混亂！」
「狂暴！」
「破法！」
「湮甲！」
足足十二層負面狀態疊加在黑毛人首領的身上。
在暗影、陰影規則的加持下，這些負面狀態的效果堪稱驚悚。
直接讓黑毛人首領的實力下跌了不止一個檔次。
黑毛人首領身體各處傳來一陣陣強烈的虛弱感，耳邊響起混亂詭異的囈語，眼前的世界出現重重疊影，模糊不清。
就連心口處，都時不時會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這也就是黑毛人首領體質夠強悍，換成一般人，哪怕是個低級英雄，十二層負面狀態疊加上去，也會失去戰鬥力，任人宰割。
但，黑毛人首領，即便是在以實力為尊的腐敗軍團中，也算得上高層。
以他的實力，承受這十二層負面狀態固然不好受，但卻並未失去戰鬥力。
強烈的虛弱感之下，黑毛人首領放棄了慣用的武器，直接掄起碩大的拳頭，朝秦霄砸了過來。
看上去一副軟綿綿的樣子，但若是真被這一拳砸中，絕對不會好受。
秦霄沒有與對方硬拼，向後一個跨步，身形出現在幾十米外。
【深淵咆哮】持續揮動，一團紫青色的火焰炸開。
火，並不僅僅只是高溫、爆炸的代名詞。
構成這個世界的許多規則，都可以以火焰的形式來表現。
比如芙蕾爾的深淵獄火。
又比如秦霄的暗影烈焰。
表面上看起來是火，也具備火焰的特性。
但內核卻截然不同。
基於「暗影」的火焰，殺傷力並不出眾，也沒有正常火焰的高溫，反而有一種冷入骨髓的感覺。
它就像秦霄的戰鬥風格一樣，看上去並不顯眼，但，卻會在不知不覺間侵蝕敵人的生命力。
等到你注意到它的威脅的時候，一切就已經太遲了。
紫青色的火花落在周圍的黑毛人身上。
黑毛人感到一陣寒意，卻並未在意這種威脅，反而向著秦霄衝殺了過來，想要將秦霄圍殺在此。
十二層負面狀態疊加之下，黑毛人首領也顧不上「親自報仇」，拼命催動體內的幽冥能量，試圖驅散身上的負面狀態。
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黑毛人首領也不忘死死地盯著秦霄，想要看到秦霄死於眾多黑毛人圍攻之下的景象。
儘管，內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根本不可能發生。
「獻祭！」
秦霄揮動手臂，【深淵咆哮】的頂端砸在一名黑毛人的後腰上。
這頭黑毛人身上，本來就附著著一團暗影火焰，在秦霄這一擊之下，火焰中的暗影之力頓時被引爆。
一股微風，以這頭黑毛人為中心擴散開來。
似乎並不會受到障礙物的影響。
即便是被人群擋在身後的黑毛人，也能感覺到有一陣風撲面而來。
但，它們並未發現這一陣風有什麼不對。
即便是感知敏銳一些的，也只是疑惑了幾秒鐘，便將這件事拋到腦後。
這些黑毛人沒有發現的是。
在這一陣微風吹過之後，空氣中，浮現出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
一頭黑毛人正要撲向秦霄，忽然感覺胸口有些發癢。
長滿長毛的大手向胸膛一抹，入手竟是一片濕潤。
他低頭一看，自己胸口處的皮肉，不知何時竟是消失不見，傷口處遍布著粘稠的液體，像是身體融化了一樣。
肌肉層已經消失了大半，透過肋骨的間隙，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內臟在跳動。
那股濕潤感，就是身體融化後的粘稠液體，和滲出傷口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的觸感。
從來不知驚懼為何物的黑毛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徹骨的恐懼，手掌一松，沉重的石棍掉落在地，口中發出一聲悽厲的驚叫：「嗷~~！！」
黑毛人首領，比這頭普通黑毛人看得更加真切，眼中所見，是整個戰場。
秦霄周圍，數百米內，超過兩百頭黑毛人，在這一不知名的法術之下，全部融化成一灘古怪的液體。
空氣中，瀰漫著血肉腐蝕之後散發出的腥臭氣味，即便是嗅覺不強的黑毛人，也感到一陣刺鼻。
而在擊殺了兩百多頭黑毛人之後，秦霄的氣息不但沒有衰弱，反而變得更強了。
在秦霄右手手背上，【暗影符文】閃爍著淡淡的光輝。
並不明亮，但任何人只要看到它，都會不自覺地被這團光芒所吸引。
仿佛一個黑洞，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黑毛人的生命力，被【暗影符文】吸收，轉化為一道清涼的能量，回饋到秦霄體內。
法力值不減反增，竟是離奇地突破了上限，達到7923/5122點。
這是【暗影符文】在最近一次強化後，所獲得的新特性，能夠在戰鬥中汲取被秦霄殺死的敵人的生命力，以補充秦霄的法力值。
對於施法職業而言，法力值，是一切的根源。
法力值越多，一個施法者能夠做到的事情自然也越多。
當然，這種汲取敵人生命換取法力值，是有一定的副作用的。
如果這些「額外」的法力值不能在短時間內消耗掉，就會對精神力造成永久性的傷害。
即便是戰鬥結束的足夠快，也必須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避免留下暗傷。
當然，在一些壓力比較大的戰鬥中，自然是顧不上這些副作用了。
只要能殺死敵人，就是好的。
兩百多頭黑毛人的死亡，並沒有嚇到它們的同伴。
更多的黑毛人，朝著秦霄涌了過來，試圖殺死這個強大的敵人。
黑毛人首領依然沒有動做，還在和體內的負面狀態做鬥爭。
秦霄皺了皺眉，這傢伙的冷靜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如果把精力都放在普通黑毛人身上，自己的消耗未免會極大。
法力值，還可以通過擊殺普通黑毛人來恢復。
但體力、精神力，卻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的。
如果戰鬥拖延得太長，對自己不利。
心中這樣想著，秦霄揮動【深淵咆哮】，試探性地對黑毛人首領丟出一團暗影烈焰。
即便對方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秦霄也不會輕易和對方近戰。
雖然有【牧師格鬥術】壓身，秦霄的近戰能力並不算差。
但，對於【暗影符文】的解讀，所帶來的施法能力，才是秦霄最擅長的方向。
作為一個施法者，或許不至於完全不能和敵人近戰。
但面對明顯是近戰風格的敵人，拉開距離用法術去轟，才是首選。
見過剛才那慘烈的一幕，黑毛人首領自然不會小看秦霄的攻擊。
儘管在他的感知之中，這團紫青色的火焰並未太大的威脅，但黑毛人首領還是如臨大敵。
他艱難地舉起雙手，一團幽綠色的光芒在掌心浮現，形成一個光球。
黑毛人首領一揮手，光球飄向暗影烈焰。
兩者觸碰，並未發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動靜，反而無聲無息地互相湮滅。
幽冥能量本身就有「暗」的特性，帶有一定的「湮滅」特徵。
秦霄的暗影能量，也同樣如此，甚至在「湮滅」方面更勝一籌。
兩者互相湮滅，就並不讓人意外了。
湮滅掉幽冥光團之後，暗影烈焰的體積足足小了三分之二，卻還是慢悠悠地朝黑毛人首領飄去。
後者連忙再次丟出一團幽冥能量，將暗影烈焰徹底湮滅。
秦霄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對黑毛人首領的身體狀況已經大致有數。
當然，也不排除他偽裝的可能。
雖然黑毛人的外表看上去沒什麼智慧，但打了這麼久，秦霄早就清楚，這個看似魯莽的種族，並非只知道無腦衝殺的白痴。
尤其是他們族群當中的強者，智慧更是不低。
任何一個強者，都不能小瞧。
秦霄並未因為自己的實力暴漲，就出現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態。
不過，從黑毛人首領的表現來看，十二層負面狀態，確實是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以至於連行動都有困難。
十二層負面狀態疊加，這本身就是秦霄目前的最強單體攻擊手段。
在【暗影符文】的加持下，秦霄可以為這十二個法術附加輕微的規則之力。
儘管只是最表層的衍生規則，在與法術融合之後，威力也不遜色於芙蕾爾那個世界所謂的「聖域魔法」了。
當然，秦霄現在還遠遠達不到「聖域」的程度。
如果以芙蕾爾所在世界的戰鬥力來衡量，在常態下，秦霄大約有著大魔導師，也就是十六、十七級的戰鬥力。
而一旦用出「規則之力」，就能一躍達到十九級聖域的程度。
不過，撬動規則，代價極大。
即便是有【暗影符文】的加持，秦霄傾盡全力，也只能連續使用最多十幾次。
十二重負面狀態疊加，就是秦霄所能發出的最強攻擊。
和芙蕾爾大開大合的戰鬥風格不同。
秦霄更喜歡將敵人削弱到和自己一樣，乃至於更弱的程度，再用動靜更小的方式來結束戰鬥。
俗稱，把敵人拉到和自己一樣的段位，然後用在這個段位更加豐富的經驗來打敗他。
在規則之力的加持下，十二種負面狀態並不是那麼容易被驅散的，反而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效果越來越強。
秦霄並不在乎多拖延一段時間。
雖然黑毛人首領看上去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但，如果只是等一等，就能讓他變得更弱小，為什麼要現在就拼個生死呢？
秦霄耐心地在外圍遊走，始終和黑毛人首領保持五十到一百米的距離。
雖然秦霄對自己的十二重詛咒信心極大，卻也不敢保證，一旦黑毛人首領能一心一意對抗詛咒，是否會真的將詛咒驅散。
為了給黑毛人首領持續施加壓力，讓敵人分心，秦霄必然不能躲得太遠。
在這個距離上，即便黑毛人首領有什麼反擊的意圖，秦霄也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蜂擁上來的普通黑毛人，直接被秦霄無視。
依靠著從第二枚【陰影符文】中解讀出的規則，秦霄能夠在影子之間穿梭，做到類似於「瞬移」的效果。
雖然高頻率的陰影穿梭，對法力值的消耗很大。
但現在的秦霄，恰好最不缺的就是法力值。
若是黑毛人的數量太多，便來上一發【暗影烈焰】，再補上一個【暗影獻祭】，便會有上百，甚至數百頭黑毛人悄無聲息地融化成一灘腥臭的液體。
清理出空間之後，秦霄便繼續用源源不斷的中、小型法術，對黑毛人首領展開密集的轟炸。
暗影灼燒、暗影箭、暗影飛彈、暗言術、精神鞭笞……
秦霄並未追求單一法術的殺傷力。
反正，在十二重詛咒的疊加削弱之下，黑毛人首領的防禦，甚至還不如普通的黑毛人。
哪怕一個攻擊力最弱的暗影飛彈，都有可能能給他造成不輕的創傷。
當然，這也和秦霄的實力有關。
就好像對於法師來說，一個魔法飛彈，在魔法學徒的手中，只能讓一個普通人疼上一陣，連傷都不會受到多少。
而在傳奇法師的手中，同樣一個魔法飛彈，卻可以擊殺巨龍。
面對秦霄法術機關槍一般的密集轟炸，黑毛人首領根本不敢有絲毫大意。
甚至不敢採取加強防禦硬抗的方式，生怕秦霄的法術之中加了什麼詭異至極的陰狠手段，只能拼命催動幽冥能量，將秦霄的法術一個個湮滅掉。
但這樣一來，黑毛人首領的消耗，就更加恐怖。
防守永遠比進攻被動，何況是這種湮滅敵人攻擊的防守方式？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黑毛人首領就開始喘起了粗氣，身上的汗水在腳下聚成了一灘。
「如果是演的話，應該沒這麼像吧？！」
秦霄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要不要試一試強攻？早點解決這個傢伙，也好騰出手去幫芙蕾爾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