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符文之書-光明》
被派往精靈王庭的是一名死士。
他的任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把勸降的書信交給精靈帝國的高層，然後帶著精靈帝國投降的正式文件返回黑金城，或者死在天際世界樹下。
秦霄給精靈帝國的勸降條件並不算高，甚至可以說非常苛刻。
所有傳奇和傳奇以上的強者，以及所有上層精靈當中的掌權者，必須無條件接受魔法奴役契約。
其餘的精靈，也必須要到未來之城中走一圈。
不過，和此前投降的其它人類貴族一樣，從第二代起，新誕生的精靈強者和上層精靈後代，可以享受「普通」的貴族子弟待遇，有一個較高的起點。
當然，平民的後代，如果不是天賦特別出色的，大概率依舊還是平民。
這一點，無論在任何年代、任何體制之下，都不會有變化。
雖然說在大秦的強勢之下，精靈王庭中的鷹派只是少數。
但面對這份苛刻到了極點，而且沒有絲毫商談餘地的條款，哪怕是投降派都難以接受，鷹派要求開戰的聲音頓時占據了上風。
秦霄派去的死士，在抵達精靈王庭的第二天，就被發現死於臨時安排的驛館之中。
死因是中毒，有人在他的早餐之中下了劇毒。
無論這是一起衝動之下的刺殺，還是蓄謀已久的策劃，總之，在使者死後，大秦和精靈之間的關係便再也沒有了緩和的餘地。
秦霄沒有動用自己的大部分兵力，僅僅只派出了構裝騎士團，還有幾名麾下的強者。
其餘全部都是歸降於大秦的人類貴族的私兵。
還包括月歌、巴頓等為數不多的幾家「盟友」。
前者，一百多家貴族聯合出兵三百多萬，不過兵種質量參差不齊，甚至有些小貴族的私兵連七階超凡的水準都達不到，只能說是湊數。
總體有戰鬥力的兵力，僅僅只有七八十萬，達到十二階以上的精銳更是寥寥無幾，連五萬都湊不出來。
月歌、巴頓兩家倒是聯合出動了一百多萬大軍，而且質量非常的不錯。
總計近五百萬大軍，分兵數十路，浩浩蕩蕩地攻向精靈之森。
五百萬大軍，在人類的「帝國級」戰爭當中並不能算傾巢而出。
覆滅之前的萊茵神聖同盟、嘉蘭王朝，拼盡全力之下，哪一個都能湊出千萬級別的軍隊來。
在泰拉大陸眾多智慧種族當中，比人類的繁衍能力更出色的只有地精、侏儒、半獸人等等，這些勢力相當弱小的種族。
再加上人類占據了大陸最繁華富饒的土地，人口數量要以十億來計算，窮兵黷武之下，拼湊出千萬級別的軍隊並不誇張。
但精靈卻是一個繁衍能力非常低下的種族。
或許是因為他們漫長的壽命和出色的魔法天賦，造物主在生育能力上對精靈做出了限制。
一個普通的精靈，自然壽命就在三千年以上。
但在它漫長的一生中，往往只會孕育不超過四個後代。
甚至選擇只生一個，或者乾脆不生的，也不在少數。
漫長的歲月以來，精靈帝國的總人口始終保持在五千萬到八千萬之間。
這樣的人口基數，哪怕正規軍的比例再高，也湊不出多少來。
事實上，精靈帝國的常備軍隊只有六萬。
其中四萬五千是天際世界樹的守衛隊，剩餘的一萬五千，則分處於各處世界樹、生命樹進行保護。
精靈們對森林以外的世界不感興趣，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冒著和精靈帝國開戰的風險進攻精靈之森。
再加上精靈族的魔法天賦極高，哪怕一個小部落里，往往也有一兩個聖域實力的長老。
面對盜匪、冒險者，這些部落自己就能夠搞定。
因此，精靈族幾乎沒有設立過什麼常備軍隊。
只有在面臨戰爭的時候，精靈王庭才會以天際世界樹的名義，對所有的精靈部落發起召喚。
天際世界樹連接著所有的世界樹、生命樹。
而世界樹、生命樹，又與每一個精靈血脈相連。
通過天際世界樹發出的呼喚，在一夜之間傳到每一個精靈的意識深處。
精靈之森外圍的精靈們，開始源源不斷地往森林中央的天際世界樹匯集。
而所有力量達到十五級以上的大魔法師、高階精靈獵手們，則在精靈之森的北部聚集。
戰爭。
將可惡的侵略者擋在森林之外，不讓人類的靈魂污染到生命樹、世界樹的神聖。
這是所有精靈的共識。
可笑的是，只有底層的戰士是真的這麼想的。
而在天際世界樹的王庭之中，哪怕鷹派的聲音暫時占了上風，但此時所謂的「主戰派」，也不過是想要以戰求和，而不是真的和可怕無比的大秦帝國硬拼到底。
「就算要投降，也得先打一場再投降！」
一位精靈長老一臉肅穆地宣稱道：「若是連打都不打就投降，大秦絕不會看得起我們！那些萊茵的人類貴族就是明證，看看他們，和奴隸有什麼兩樣？！我們要在這一戰中，讓敵人知道我們不好惹，好好和我們談條件！」
這位精靈長老穿著名貴的、完全由秘銀拉成的細絲編織成的特殊布料縫製的魔法袍。
然而，魔法袍上的圖案，卻並非任何魔法陣的迴路，而是一副歌頌精靈帝國成立時那段波瀾壯闊的史詩的畫卷。
就連魔法袍的附魔，也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避塵術」。
這件價值至少數十萬金幣的昂貴法袍，竟是對實力沒有半點增幅效果！
這樣的奢侈和所謂的「極致美感」，在精靈王庭之中隨處可見。
天際世界樹上，最受追捧的並非是傳奇強者、優秀的將軍。
而是在藝術上有出色天賦的畫家、詩人、音樂家。
但偏偏，這些偏愛藝術的所謂「上層精靈」們，卻不願意接受那些所謂「下等精靈」在軍事方面的建議。
精靈長老長篇大論地闡述著自己的意見。
通過一場戰爭，初步抵禦住大秦的進攻之後，再派使者求和。
名義上的稱臣，甚至納貢都可以，只要大秦依舊保證上層精靈對這片森林的合法統治。
精靈老者甚至故意作出心痛的神色，咬牙表示可以向大秦的暴君「進貢」一批貌美的精靈少女，以換取大秦在其它地方的讓步。
那可是萊茵皇室和嘉蘭帝王都得不到的寶貴「奢侈品」！
正在侃侃而談的精靈長老並不知道，萊茵的人類貴族之所以不「先打一場再投降」，以體現自己的價值，是因為他們知道，若是先打一場，就連投降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實力弱的，直接被大秦的鐵蹄一波碾碎成渣。
實力強的，就算能抵擋一波，後面還會有第二波、第三波。
秦霄也不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而是不斷增兵，一直到敵人死光為止。
既然總歸是要殺雞儆猴的。
為什麼，精靈族就不能是這隻被宰掉的雞呢？
自詡高貴的長耳朵們，其實在秦霄的眼裡，並不比食人魔、惡魔，甚至是矮人們高貴到哪去。
至少，那些來自北方山區的矮人們，在鍛造方面有著獨到之處，可以讓大秦打造兵器和鎧甲的成本下降百分之二十七，而產量提升百分之四百五十五。
那些森林精靈、樹精靈、木精靈、暗夜精靈等等，也是秦霄願意接納的。
至少他們在附魔工藝上有出色的技術。
但上層精靈呢？
除了擁有強大的血脈天賦之外，卻並沒有太多可取之處。
漫長的歲月以來，上層精靈們早就墮落了。
秦霄沒有關心精靈之森的戰爭。
集中了整個大陸近半的資源對付一個精靈帝國，如果這場戰爭打不贏，秦霄就真的該考慮對收服的這些人類貴族進行一次大清洗了。
秦霄的注意力，放在了對海外的攻略上。
精靈之森的戰爭還沒開始，秦霄就親自率軍，攻向一處大型的島嶼群。
這處名為「漩渦之潮」的島嶼群，不算無人的海島，單單是有人居住的，就有大大小小四十多個島，總計生活著三四億人口。
根據一個做海貿生意的貴族的情報，「漩渦之潮」群島上並沒有統一的國家或者其它什麼勢力，而是大大小小的商會、傭兵協會、家族、族群，甚至是海盜組成的無數勢力混雜在一起，彼此之間的關係極為複雜。
他們之中有不少都和大陸上的勢力有關聯。
或是某個勢力的棋子，或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而出海逃亡。
單純只是為了賺錢而出海的，只是少數中的少數。
這在海外是很常見的情況，並不僅僅只有漩渦之潮群島是這樣。
更準確地說，大陸上的幾個大勢力，不允許在海外出現統一的國度。
海外越是混亂，大陸上層，越能以更低的代價，得到海中的資源。
不是沒有過試圖統一某處群島或者大型島嶼，建立一個大型勢力的野心家。
甚至就在兩百多年前，漩渦之潮群島之中，就有一個灰矮人部落，無限接近於將這處群島統一，納入灰矮人的掌控之中。
但就在它們收服了島上一半的勢力時，灰矮人族群遭到了頂尖殺手的刺殺，全族高層無一例外，全部在一夜之間死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從那之後，漩渦之潮群島又再次陷入分崩離析當中。
秦霄徵調了一批船隊，帶著八十萬軍隊來到漩渦之潮群島。
那家為秦霄提供情報的貴族，早已派自己的暗子在島上拉攏了一批人。
秦霄的大軍一到，便有二十多家勢力當場效忠。
這二十多家勢力，數量不算多，總體實力也只相當於島上大大小小所有勢力總合的五分之一。
但配合著秦霄的八十萬大軍，這五分之一的「本土勢力」，卻是相當的有說服力。
外來入侵者最怕的，往往是不熟悉當地的環境。
其次是怕孤軍深入，後路被切斷。
但有了這一批投靠的「帶路黨」，環境，對秦軍來說，便不再是阻礙。
至於後路……
在秦軍龐大的船隊面前，島上的商船、海盜，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秦霄甚至沒有露面，直接將這一戰交給了孫策、孫權兩兄弟。
孫權先是招降。
倒也有幾家硬骨頭，當場表示死戰到底。
於是孫策很乾脆地連夜送他們「上路」。
夜裡，十幾座島上都瀰漫著煙火和震天的喊殺聲。
第二天，看到堆積成山的屍骨，剩餘的勢力紛紛表示服軟。
不服軟不行，硬骨頭都死光了，剩下的，都是立場不那麼堅定，見風使舵的傢伙。
見到抵抗不了，自然便選擇臣服。
漩渦之潮群島，給秦霄帶來了不到2%的開拓度，堪堪將開拓度總數推進到20%以上。
這一次的獎勵，是一卷新的《符文之書》。
名為《光明》。
和《符文之書-暗影》正好對立。
對於這個獎勵，秦霄倒也還算滿意。
儘管秦霄的核心力量來源於暗影，但研究對立的光明力量，也是能觸類旁通，強化自身的。
何況，對於一名法術型的超凡者來說，無論是什麼規則，只要掌握，總是不會有壞處的。
無論是秩序、中立，還是混亂，只要是自身掌握的規則，都是屬於自己的力量。
在魔法的世界裡，有很多方法，可以將並不兼容，甚至完全衝突對立的力量，順利地融入自身的戰鬥體系。
拿到《符文之書-光明》，秦霄興奮不已，甚至短暫地忘卻了正在進行中的戰爭，投入到規則的世界裡。
在【真實】能力的輔助下，符文之書之中蘊含的規則漸漸浮現，形成一個個複雜無比的模型，然後在魔法數學的幫助下，被解析成人類可以理解並掌握的力量。
船艙中，沉浸在規則世界裡的秦霄並不清楚。
在開戰的第六天，精靈之森邊緣，便爆發了第一場大規模的戰役。
來自數個小貴族的二十七萬聯軍，被一支不到一萬人的精靈部隊突襲，死傷近半，剩下的也士氣崩潰，連夜逃離了戰場。
然而，這一戰，是這場戰爭之中，精靈們最為高光的一刻。
同一個夜晚，另一處戰場上，僅僅只晚了兩個小時，月歌家族的半精靈構裝騎士，只用了幾波衝鋒，便擊潰了一支三萬人的精靈部隊，並且憑藉著速度優勢將敵人全部斬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這個有著精靈血統的家族，在屠殺起精靈時，反而比純種的人類要更加的血腥、殘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