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接過簽好的合同。
他沒想到魚薇薇這麼爽快,一度懷疑她是不是吃錯藥了。
而且出手還大方,一給就是三萬,這錢足夠他生活,度過現在的難關了。
不管怎麼說,優勢在我。
如果以後真有什麼事了,他也可以拿合同說事。
如果放在破產之前,蘇羽對這種事只會嗤之以鼻。
可惜風水輪流轉,挨著自己倒霉,由不得他任性了。
以前有老爹給他兜底,什麼事都不怕。
現在老登都跑路找不見人,什麼事都得靠自己,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對魚薇薇這麼做,蘇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以前財大氣粗,他什麼都可以不用考慮,而且可以滿足魚薇薇的任何想法。
但現在不同了,作為一個窮光蛋,就該有窮光蛋的覺悟。
不要做無法實現的夢。
蘇羽這兩天看清了太多的人和事。
當他有錢的時候,什麼事都好說。
現在嘛,誰還搭理你。
也就魚薇薇腦子有病,願意和他玩過家家的遊戲。
她可以認真。
他不可以。
「薇薇,可不可以先預支一個月的工資。」
蘇羽迅速進入狀態,拉著魚薇薇的小手撒嬌說道。
魚薇薇有些哭笑不得,這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
「怎麼給你,轉銀行卡嗎?」
「轉我微信吧,我銀行卡都被凍了。」
「那我給你一張卡,你先用著?」
「好呀,薇薇你真是太好啦。」
蘇羽猶如小貓般在魚薇薇的肩膀上蹭來蹭去。
看得吃瓜群眾目瞪口呆。
這兩人也忒不害臊了,擱教室里就開始膩歪了。
魚薇薇輕輕推開蘇羽的腦袋。
「你別這樣,這麼多同學看著呢。」
「好的,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魚薇薇一時還適應不過來,蘇羽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怎麼就從霸總風,變成了溫順小貓了呢。
「我還是喜歡你之前的樣子。」
魚薇薇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蘇羽一愣,早說啊。
裝得我怪累的。
「魚大美女,早上吃飯了嗎?」
魚薇薇搖搖頭,「你早上沒給我送,我上哪吃去?」
蘇羽一聽,立馬起身。
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在這等著。」
說完頭也不回跑出了教室。
「你去哪啊?馬上上課了。」
不等魚薇薇喊完,蘇羽早已不見了身影。
蘇羽作為資深舔狗,連雙面龜都得退避三舍。
對於魚薇薇的喜好,蘇羽早已爛熟於心。
魚薇薇早上不喜歡吃包子,肉的素的都不喜歡。
所以給她準備一點可口的點心,加一杯鮮榨的果汁就夠了。
她還喜歡吃草莓,順道也買點。
蘇羽以前都是自己從家裡帶,讓廚房提前準備好就行了,現在只能自己親自去買。
蘇羽帶著精心準備的早餐回到教室,發現已經上課半天了,只好硬著頭皮喊報告走了進去。
中年禿頂的男老師扶了扶眼鏡問道:「蘇羽你幹什麼去了?」
蘇羽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去買早餐了。」
老師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讓他趕緊回到座位上去。
可憐的孩子,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希望他能早日走出來。
蘇羽不知道老師在想什麼,這要是放在以前,這節課估計不用上了,站在門口聽就行了。
「你就為了給我買早餐專門跑出去的?」
「不然呢。」
魚薇薇擔心之餘還有些感動,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蘇羽這份待遇的。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從前,讓她感到熟悉又安心。
「趕緊吃。」
蘇羽說著將糕點取出來遞給魚薇薇。
魚薇薇接過來小口吃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蘇羽單手撐著腦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眼神之中滿是寵溺。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不能接受!」
和李琦坐在一起的張超發出痛苦的哀嚎。
「你這人就是賤,見不得人家好是吧。」
李琦無情嘲諷道,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其實他對蘇羽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在他們這些同學面前,蘇羽很少擺富二代的架子,還經常跟他們一起探討學習上的問題。
要不是一開學,蘇羽就高調追魚薇薇,可能還沒人知道他是個富二代。
「憑什麼啊,他蘇羽憑什麼啊,魚薇薇怎麼就喜歡上他了,他現在還不如我呢。」
「就你?」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那點比得上人家蘇羽了?」
「是你長得比人家帥,還是學習比人強,還是籃球打得比人家好?」
「我家沒破產啊。」
這是張超目前唯一能比得過蘇羽的地方。
「豆腐都有腦,為什麼你沒有?」
「有本事你也去找個女生追兩年半!」
李琦也就是和張超關係好些,才會說這種話。
蘇羽現在遇到了難處,同學之間不幫忙就算了,還隔這陰陽怪氣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張超被懟得啞口無言,自知理虧的他沒好再說什麼。
一上午,魚薇薇和蘇羽都膩歪在一起,哪怕不說話也就那樣坐在一起。
這更加讓教室內的吃瓜群眾坐實了他們在一起的真相。
很快,這個消息猶如龍捲風一般,傳遍整個濱海大學。
那些先前給魚薇薇遞情書的傢伙,無不捶胸頓足,更有甚者還要找人家當面對質的。
蘇羽對這些全然不清楚,也不關心。
他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
搞錢!
搞錢!
還是TM的搞錢!
送魚薇薇回到宿舍後,蘇羽準備出去一趟。
他在好多地方還有會員卡,看看能不能退出來。
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少的收入。
這幾天,因為錢的事,搞得他心力交瘁。
老登破產留下的爛攤子還得他來收拾。
本以為那些債主會是最難對付的,沒想到最難纏的是他那些親戚。
七大姑八大姨一個個找不見老登,看見蘇羽後,恨不得吃了他,生怕他和老登一樣跑路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找蘇羽要錢。
這些親戚以為老登肯定給蘇羽留下一大筆錢,
他們把投資失敗全都怪到老登頭上,讓蘇羽賠錢。
理由也很簡單,父債子償嘛。
反觀那些債主就相對客氣很多,在得知蘇羽還是一個學生後,就沒有過多糾纏。
蘇羽家裡所有的資產,包括銀行卡全都凍結。
他們也沒必要過多找蘇羽的麻煩。
最後要不是帽子叔叔出面,蘇羽怕是難逃親戚的魔爪。
蘇羽每次想到這些,心裡就泛酸。
原來沒有任何人能靠住,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