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因果，看到了什麼
「怪不得那位會來找我，原來是這般.」
莫衣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忽然抬起頭看向遠處，目光變得深遠起來，之前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李青玄會來找自己，還說了那些事情，但現在他終於是明白了。
趙守一此時到底是否真的氣運所鍾已經不重要了，李青玄的意思是，若是他真的出了事兒，他會出手的，而目標就是自己的妹妹。
不難想像，若是李青玄不計後果來針對自己的妹妹，他能擋得住嗎？這個問題是需要打一個問號的，或許李青玄殺不了自己，但是要殺一個普通人，難度並不是很大。
畢竟只有千日做賊的，可沒有千日防賊的。
一念至此，莫衣不由苦笑起來。
一開始自己是請幫手來著，如今卻成了幫手，這生意，做的可是太虧了。
突然，莫衣眉頭一皺，視線轉移到趙守一身上。
方才一直沒有動靜的趙守一，身上忽然出現一種讓他心驚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
一縷金芒憑空乍現，浮在了趙守一的身體表面，噼啪作響的聲音隨之而來，雖然極其輕微，可莫衣還是認出了這縷金芒到底是何物。
他眼睛一眯，輕聲自語道：「神雷！」
儘管雷之一道在武林中不是沒有人涉及，就如同唐門的驚雷指，但那些雷電與出現在趙守一身上的完全不同，這縷看起來很脆弱的金色雷電，似乎伸手一扯就能扯斷，但卻讓他這個仙人都升起一絲忌憚。
「金色的神雷」
莫衣心念急轉，這樣的雷霆在記載中並不多見，一般來說，雷霆之色都是青白二色，主殺伐，是世間破壞力極致的力量，這也是唐門那驚雷指能成為唐門絕學的一大原因。
「難道是？」
來不及莫衣說出心裡的那個答案，只見趙守一緩緩站了起來，一縷金芒從他的眼底閃過，隨後他先是深深看了莫衣一眼，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而後抬起頭看向頭頂，劫雲越來越厚，整片天空都好似壓了下來，氣氛已經壓抑到極致。
「是朝我來的」
趙守一沒有深究之前發生的事情，若是易地而處，或許自己的做法與莫衣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一個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一個是萍水相逢的道士，期間並沒有太多的交際，只是因為一個承諾走到了一起，做了同一件事情。
莫衣沒有說話，方才那一眼，他就已經知道趙守一已經知道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了，天劫是朝趙守一而來，他要保護自己的妹妹，自己也差不多力竭，根本就沒有更多的力氣再去保護這個道士了，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不符合江湖人所講的道義，可自己已然盡力，之前的數道劫雷自己不也是盡心盡力，並沒有說將趙守一送出大陣。
人性之脆弱，在生死關頭，顯得格外脆弱。
這一點趙守一似乎也知道，所以他並沒有在人性上糾結，仙人也是人，況且莫衣還不算是一個真正的仙人，能夠做到這一步，說明對方還算是仁義。
「該來的總會來，先生只看當下，日後或許會後悔的。」 趙守一看了看身後那個靈胎，忽然搖了搖頭。
莫衣眉頭一皺，對方這話說的奇怪，似乎是在說自己之前卸磨殺驢，目光短淺，可他心裡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對方對自己之前的想法其實並不在意，他說的似乎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並且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抬起頭，莫衣感覺眼前的趙守一似乎與之前不有些不一樣了，之前的趙守一給人一種道法無為，處之淡然的感覺，與這個世界帶著幾分疏離，不過現在他感覺趙守一更通透了，不是之前那種順勢而為，而是知曉了世界的真相後的淡然，這種無奈與從心之間的差距，或許趙守一自己覺察不出來，但是莫衣卻能感受到。
「你看到了什麼？」
這一次趙守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光陰長河中起起伏伏，那些對未來影響巨大的人物被神秘的力量遮蔽，無法觀看，但是對於那些凡人的一生，卻不在此列，所以趙守一能夠完整地去看完一個凡人的人生。
或許凡人的一生沒有太多的波折，沒有太多的離合，普普通通，但人與人之間的道理是一樣的，人都有七情六慾，都有喜怒哀樂，人就是人，不是別的動物，不是別的什麼。
所以當一個人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之後，心裡會出現怎樣的波折，境遇又會有怎樣的變化，見微知著，在一些方面，結論會有一致性，而這些東西，趙守一把它稱之為人性。
「不知道，或許先生也不想知道。」
莫衣一頓，這是很道家的一句話，道就在那裡，參透了就是參透了，有時候只是一個詞便能參悟其中的內涵，但有時候說上一千句解釋也沒有用。
趙守一向前一步，身形一晃，空間好似折迭一般，整個人就那麼消失在大陣之中。
看著趙守一消失的地方，莫衣久久無語，只是他不曾注意到，靈胎在趙守一消失的那一刻，忽然閃動了兩下。
此時，蓬萊島上空的劫雲開始緩緩移動，銀芒乍現，瞬間而落，只是這一次天雷所落之地不再是這座海上生明月大陣上，而是遠處的一個方向。
「咔嚓！！」
「咔嚓！！」
這一動便好似連鎖反應，無數天雷隨後而至，刺目的雷光直接將蓬萊島照的如同白晝，天雷垂落，密密麻麻，似乎要將世間萬物毀滅一般。
莫衣眼角一眯，若方才的天雷也是這般，他根本就堅持不了這麼久，大陣也早就破了。
他心裡浮起一絲古怪的猜測，眼下這般情況，並不是因為之前趙守一從光陰長河之中將自己的妹妹帶出來所致，而是他自己的原因。
「是那個時候！」
莫衣心裡又是一驚。
方才趙守一失去了動靜，他只以為對方是因為擋不住天劫昏迷，現在再看，恐怕事情的真相併不是這樣，在對方那段昏迷的時間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會出現眼下的情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