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執念，算計
「沒想那些人居然瘋狂到如此地步！」
蒼山山腳的一座涼亭下，司空長風聽完無雙的話，輕輕嘆了口氣。
「如此說來，還得多謝你出手相助了。」
司空長風隨後笑了笑，蕭瑟回京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葉嘯鷹都已經派人去接了，這也算是表明了蕭瑟的身份，沒想到江湖上的那些人還會出手。
「阿爹！！」
「蕭瑟和大師兄他們都已經那樣了，你怎麼還笑的出來！！」
見自己父親還能笑出來，千落不由嗔了兩句。
「好了，好了。」
司空長風見自家姑娘生氣了，趕緊擺了擺手。
等千落冷靜下來之後，司空長風站在窗前開口說道：「千落，蕭瑟回京之路到底會遇到什麼，誰也說不準，但是有一件事兒，我想他自己是知道的，白王、赤王不會放任他安安穩穩地回去，所以在他回去的時候便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出身皇室，早已註定了他的未來不會安安靜靜。」
此時此刻，日頭西落，千落不再言語，的確，很多事情，以蕭瑟的心計謀劃，肯定是知道的，再說四守護之一的白虎，也就是姬雪應該與蕭瑟匯合了，情報這一方面從來都不是他的弱項。
東海一行，他也不再是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蕭瑟，而是那個重回天才的永安王蕭楚河。
「丫頭，你知道師祖為什麼會指點你嗎？」
聽到這話，司空千落腦袋一歪，那一疏馬尾輕輕一晃，好似當年豆蔻年華的姑娘，心境盪起一點漣漪。
無雙雙手迭在腦後，目光在司空長風和司空千落父女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又收了回去。
槍仙司空長風的師傅是誰，在之前或許他不清楚，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二十年前的武林，被一個教書的先生壓得抬不起頭來，大傢伙都尊稱那人李先生，酒仙、槍仙都是那個人的弟子，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兒，那個名字成了禁忌，他在自己的師傅，也就是宋燕回的口中聽說過。
李長生。
一個本該飛升的人，沒想到現在尚在人間。
司空千落見司空長風一直沒有說，於是便搖了搖頭，隨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那還是李長生在見到她的時候所說的話，於是便猜測道：「是因為小道士？」
無雙不語，小道士，似乎並不是一個人的名字，不過就眼前這個姑娘來說，似乎在指一個特定的人。
青城山趙守一。
司空長風目光幽幽，他還記得自己師傅的那幾句話。
「緣分已斷，福禍自求，修道之人最忌因果，也最信因果，都說慧劍斬情絲，斬的到底是什麼？」
「無非是自己的一份執念罷了！」
「有些執念輕一些，心湖上盪起點點漣漪，這樣的斬與不斬一樣；有些執念重一些，就如同寒衣與趙玉真，斬不斷，理還亂。在這兩種之外，還有一種，就如同莫衣，執念已經刻入骨髓，放不下，不能斬，輕則瘋魔，重則滅世。」
「是。」
想起那個小道士，司空長風心中有無限感慨，如此年紀的歸真境，就算是自家的閨女選擇了他，難保未來只能看著對方的背影暗自流淚。
「罷了罷了！都到這個地步，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人生本來就是一條不知未來的路，當.不回首！」
千落聽到這話，不太懂。
她的確與趙守一認識，對於小道士，她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總之就是不討厭，可在她的認知中，只是這樣啊！！
趙守一又不欠自己什麼，相反，雪月城的這些人都欠了人家大大小小的人情，自己父親這是在胡言亂語什麼？
司空長風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在不捅破那層窗戶紙的時候，永遠不知道是什麼。
「丫頭，若是有一天蕭瑟跟那個小道士都成了廢人，在兩人面臨危險的時候你只能救一個人，你會選擇誰？？」
司空千落眉頭一皺，久久不語。
司空長風嘆了口氣，若是自家閨女真的對小道士沒有感覺，在這種二選一的問題上，不會有所遲疑的，槍法上有所成就的她，出槍不會遲疑，在選擇上依舊不會。
「現在你可明白了？？」
司空千落眼帘垂了下來，心裡忽然有些難受，她縱然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是騙得了父親，騙得了別人，但豈能騙得了自己。
「阿爹，這是為什麼？？」
「明明我就.」
司空長風轉過身，伸手摸了摸千落的小腦袋。
「傻丫頭，感情這種事情哪裡有為什麼，都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本身那個小道士就足夠優秀，能夠牽引女子的心緒不奇怪，只是那個小道士太過於妖孽，讓人自慚形穢，讓人止步不敢前，可喜歡就是喜歡，壓在了心底難道是不喜歡了嗎？」
千落嘴角划過一絲苦笑，眼角划過一滴淚珠，落在嘴裡，竟全是苦澀。
「江湖上的人尊稱我槍仙，但是我自己心裡清楚，什麼槍仙不槍仙的，看見好東西，我依舊會心動，只是自己能夠克制，知道什麼該要，什麼不該要。」
「都是凡夫俗子，這很正常，不信你去問問若依那個丫頭，你看她會怎麼選？」
無雙在一旁看著，神色變得有些尷尬，之前一戰，他受了內傷，到現在還沒有恢復，他是喜歡聽點八卦不假，特別是關於趙守一的，但這麼狗血的，他絕對不想知道，可惜，這個時候，他是想離開都難了。
「呦！無雙城主還在呢？」
忽然，無雙頭皮一麻，司空長風的話又傳了過來，他哭喪著說道：「槍仙，你們說這些難道不看看四周有沒有人嗎？」
「哎呀！不好意思，一時間情不自禁就忘了你了！！」
司空長風呵呵一笑，竟絲毫沒有什麼秘密被人偷聽了去的懊惱之意。
無雙看了看司空長風，又看了看司空千落，心裡那還不知道是咋回事。
無雙城是白王的勢力，日後天啟一戰，有很大概率會與雪月城交手，以司空千落的戰力，未來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現在讓他知道了趙守一與司空千落之間還有這麼一層聯繫，到時候對上這位姑娘，他哪裡還敢下手，甚至他還得提醒一下無雙城乃至整個白王的勢力，這個姑娘動不得。
「唉」
「槍仙，你可真的太不地道了，怪不得我師父說你有時候就是個混不吝的！！」
司空長風聽到此話，眉頭一挑，不過心情卻很高興，他知道無雙應該是猜到自己的意思。
「是嘛！那個老混球，不也是一樣，讓你來雪月城不也是算準了我們不會動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