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雨後,天色漸晚,螢火蟲在枝頭飛舞。
我在家中等待著表哥趙逸之的到來。
「轟隆隆」的聲音憑空響起,趙逸之騎著破摩托車到了。
「哎呦,總算到你家裡了,今晚有什麼活動安排?」進門先說來意,兄弟間毫不含糊。
「老表,你說你也換雙鞋騎摩托,拖鞋穿著不安全。」
「沒事,人胖穿其他鞋子不舒服。拖鞋才配得上我這兩百斤的氣質。」趙逸之笑呵呵地答。
「好吧!服了你啦,進來喝杯水,我們去花鄉吃燒烤。」
「水就不喝了,我們就去吧!」逸之轉身就上了摩托車。
我趕緊坐上去。
「你也不等我掉個頭,不知道人胖活動不方便嗎?」
「哈哈哈,走吧!要相信你自己的實力。」
我們一路上笑呵呵地聊著,每年出門打工見面的機會少,我和他之間的兄弟情誼一直很濃。
到了花鄉,剛坐下來,燒烤店老闆就過來打招呼。
「抽菸,兄弟。」他是老表的同學,外號黑二。
後邊還跟著黑二的兩個妹妹。
她們幾個很熟,只有我保持高冷。
黑二的兩個妹妹笑呵呵地要跟我們坐一桌。
黑二笑了笑說:「那今天的燒烤打五折,啤酒、白酒隨便喝。」
「老同學就是客氣,來一箱啤酒。」老表喊道。
我走到冰櫃前準備點燒烤,牛油、生蚝、韭菜、雞腿、脆骨、魷魚須、牛肉、羊肉串、火腿腸都拿了幾把。
老表走上前看了看我的籃子,笑呵呵地說:「開河,你今天會要破產啊!」
我說:「滾,請你的客當然要多點些。讓你同學妹妹也來點些自己喜歡吃的。」
「她們就算了,只怕就喜歡吃你點的生蚝。」說完,哈哈哈地走回桌子開了瓶啤酒對瓶喝了起來。
他看上去不那麼高興。
我點好燒烤後,坐回凳子上。
黑二的妹妹開了瓶啤酒朝我遞來,「帥哥,喝酒。我是黑二的大妹妹芝芝。她是最小的妹妹,花花。」
「謝了,芝芝。」我拿起啤酒對瓶喝了起來。芝芝人不高、卻白。微胖、笑起來很溫柔。花花人高、瘦瘦的,看起來很靦腆。
果然,同一個爸媽生出來的孩子也會各不相同。
「來,幹個杯。」老表說著又開了一瓶酒,拿了兩個杯子給兩姐妹一人倒了一杯。
芝芝高興地舉杯說:干!
花花不好意思地碰了一下杯子抿了一口。
幹完杯,老表的社牛屬性又上來了,他唧唧呱呱地給兩個女孩看手相,邊說邊笑。
我坐在一旁等著燒烤上桌。
因為我本身有一米八,五官還行,也算白,所以身邊不缺妹子。對一般的女孩子沒有興趣。
過了會兒,雞腿上桌了。我先給姐妹倆碗裡放了一個。她倆連忙道謝。
老表笑我真貼心,不愧是情場浪子。
我笑著說,「喝酒,別給我取外號。」心想:怕姐妹倆不好意思,這畢竟也是黑二妹妹呀,還給打五折呢!
生蚝、韭菜、羊肉串陸續地上了。我把生蚝推到姐妹倆面前不容拒絕地說:「女孩子吃生蚝,美容養顏,你們試試。」
芝芝微笑著說:「咱們帥哥人還挺好。」說完優雅地吃了起來。
酒過五瓶,我們兩兄弟都有點醉了。
老表笑呵呵地對芝芝說:「你知道開河的特點嗎?」
芝芝一臉驚訝地看著老表。
老表打了一個飽嗝繼續說道:「他就是頭腦特別簡單,只喜歡打工不想創業。」
我們都沒說話。
他繼續說:「如果是我有這麼好的命,有百萬家產,我肯定比他過得好。」
我咳了一聲。
他仍然說:「開河頭腦太簡單了,說實在的就是有點蠢。」
我說:「你認識我十幾年了,了解我太正常了。別再喝酒了,吃點牛肉。」
他接過我遞過的牛肉串,斜著咬了一口,嘟噥著:這牛肉冷了,太老。
「來吧,我們再碰個杯!」這傢伙站起來吼道。
我不動聲色地配合著。
難道是這傢伙喜歡黑二的妹妹,受打擊了?
又喝了一瓶啤酒,我的大腦也快空白了。
趁人還算清醒,我去黑二那裡結帳。
芝芝搶著不讓我付款,我深情地看著她說:「別這麼客氣,下次來了你請客!」
人醉了後說的話果然好使,聽我說完她就愣住了。
我趁機結了帳,帶著老表走回家。
一路上,老表走走停停,說個沒完。
「為什麼,女人心裡只有你,看見你就獻殷勤。」
「為什麼,你爸媽都有錢。」
「為什麼,你永遠都是平平靜靜的沒有難過的時候。」
「為什麼,你又高又瘦還白,基因這麼好。」
說到情深處,他一屁股坐在馬路邊睡著了。
我試著扶了一下,能扶起來但是背不動。
兩百斤不是鬧著玩的,村里晚上幾乎沒人,計程車更加看不到影。
我打個電話給堂弟鄭波,讓他開車來接我們。
堂弟急匆匆地來了,邊下車邊念叨:「不會喝酒就少喝點,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
我說:「去我家吧,明晚再來騎摩托車。」
汽車嗖的一下就到了家,我們倒到床上就睡。
老表鼾聲如雷也沒影響我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