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個好東西,人人都喜歡。剛進村,一頂大轎子在前邊停著,表哥只一眼就認出是堂弟鄭波一家。
錢多多快要到生產的日子,一左一右一個侍女仔細伺候著。鄭波走在前方好似在買什麼藥。
小竹側目:「姑爺,咱們先走吧!花姑娘還在等著你倆呢。」念叨了將近兩個月才把人盼來,可不心急嘛!
我看向表哥,「鄭波過得挺好,咱們不用擔心,回頭再來找他。」
趙逸之點了點頭,提高了些速度,不再猶豫。
誰能想到離開兩月,甜蜜的戀人就要斷開戀愛關係。不敢瞎想、更不敢妄言。
到了門口,我飛奔進去:「兔兒,怎麼不去接我?」
鄭兔跑了過來,紅通通的眼睛淚眼婆娑的望著我,「開河,你總算回來了!」
我抹掉她的眼淚,「怎麼啦?眼睛都哭紅了。」
她聽我這麼一講抽泣得更加大聲。
「好啦,我倆從今以後再也不分開!你別傷心了。」
她點點頭,抬起那血紅的眸子再一次看向我。
「咳、咳!」表哥進來了,「花花,如今怎麼樣?」他奔向屋內,屋裡很安靜。
小竹連忙擋在表哥身體前面,「姑爺,花花姑娘在回憶過去,您別刺激她。」
花花聽到「姑爺」這兩個字,輕輕的念了幾遍,「姑爺、姑爺,姑爺是誰?」
表哥覺得不對勁,一時開不了口說不出第二句話。
我和鄭兔走過來見到無助的表哥心有不忍:「小竹,你擋那幹嘛?表哥有話要跟花花解釋。」
「不、不,現在還不是時候。花花姑娘什麼都不懂。」
表哥從小竹這句話里聽出了異常:「竹侍衛,你讓開!」他坐在花花床沿,看著坐在床上的秦花花,一下子又卡頓了。
許久問出來一長串話。
「你、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手上的傷都好了嗎?」
「怎麼低頭捂著臉不看我,臉上受傷了嗎?」
表哥搬開花花的手,秦花花一臉緊張:「別動,我們在玩躲貓貓。」
躲貓貓???
我看向鄭兔紅通通的眼睛,頓時明白了些。
拉著小竹出了裡間,「說說吧!你們這麼傷心是因為什麼?」
小竹見再也瞞不下去,撲通一聲跪地上:「鄭公子,花花姑娘神智不清楚已經月余。」她哆哆嗦嗦,「二小姐也……」
鄭兔插話:「本小姐無事。你們回來了就好!」
「兔兒,靈兒呢?」之前還跟我傳過音。
鄭兔不敢看我,小竹回答:「靈貓去趙村找孫百吉前輩了。」
小竹還想說些什麼,鄭兔沒讓她繼續說下去。
我推了推表哥的肩,「你怎麼看這件事?」
表哥還在花花神志不清幾個字里掙扎,「怎、怎麼可能?是我的錯,我真該死!」
他跑去裡間:「花花,你還認識我嗎?我是黑二的同學。」
花花望向表哥,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點頭,接著搖了搖頭……
「不要、不要靠近我……」
「有鬼、真有鬼!」
小竹三步並作一步過來拉住秦花花的雙臂,「乖,花花不怕,花花不怕,姐姐在這。不怕的啊!」
花花哭著一頭栽入小竹懷裡:「姐,救我!姐,救救我!」
「不哭、不哭,花花最乖。」小竹摟著瑟瑟發抖的花花,極盡溫柔。
待花花入睡,我們四人坐在桌前一言不發。
「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表哥還在自我懷疑,明明上次分離的時候花花力勸他離開,那時還說回來後就在一起一輩子。哪曉得自己陰差陽錯違背了誓言,這次回來,曾經的愛人居然瘋了,認不得他幾秒。
小竹作為醫術最好的一位也嘆息的搖了搖頭。
「她還有救嗎?」表哥甚至拉著我的手問這個問題,「有救嗎?傾盡所有,救她!」我對不起她。
「我試試,所有神圖一起出來看有效果沒。」
「申猴、酉雞,五行屬金,五臟屬肺,五音屬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神圖現!蛇馬獸圖、鼠豬神圖、四獸聖圖、虎兔獸圖現!」五張圖全部出現在秦花花頭頂,只有虎兔獸圖缺失一塊圖案。
五張圖轉呀轉,花花抬頭看天,「這是、這是動物大世界!」
她伸手抓向空中,「哎!頭有點暈、真暈。」說罷倒到床上。
表哥跑到旁邊塞好枕頭。不敢碰她分毫。
五圖收!意念一動,圖都回來了。我隱隱地覺得這個辦法沒用。
小竹過來把住花花的脈,「脈象平穩,比之前好多了,她睡著了,讓她休息。」
我們又一次退出裡間,愁得吃不下飯。
「最好的藥給她吃過嗎?」表哥眉毛一皺,不怒自威。
小竹連忙回答:「姑爺,小竹和二小姐都當她是親生姐妹一般,什麼辦法都試過了。」
「不可能,她明明好好的一個人。不可能!」表哥都快瘋了,「以後別再叫我姑爺,承擔不起!」命里不配有妻孩,不配。
我看不下去了,「表哥,你去睡會兒。清醒的時候再想辦法,等花花醒來再看情況。」
「睡會兒、去睡會兒她也許就好了。」表哥踉踉蹌蹌走向隔壁,我趕緊前去開門。要不是來得快,他的頭會直接砸門上。上床不久,我幫他脫掉鞋子,他一急一慢的呼吸聲和鼾聲響起。
關上門,我也有些累了。
出門口小竹直直的看著我。
我???
「姑爺是不是覺得花姑娘對他特別重要,以後都不打算娶我家大小姐了?」她咬著嘴唇說出心中的疑惑。
我一凝神,「怎麼會呢?他是接受不了花花受苦。覺得自己是個罪人,目前配不上依依姐。」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隨你們怎麼說吧!」小竹進去陪花花,雖然記掛姑爺和小姐的婚姻大事,也沒怠慢花姑娘。
「兔兒,你和小竹關係好,幫我去解釋解釋。」我害怕小竹寫信給趙依依,讓表哥前路更難行。
鄭兔眼淚簌地滴落到桌上,「小竹這麼久都沒說什麼二話,她信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