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一頓。
「說實話。」沈晚清看著他補充了一句。
聞言,江肆只好道:「這具身體已經不行了,生命力枯竭,我只能出來用魔力滋養他。」
說著,江肆蹭了蹭她,牽著她的手親了親,「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我會一直陪在清清的身邊,直到死亡。」
「真的?!」
沈晚清神情一怔,眼裡止不住的笑意。
「嗯。」他頷首。
「清清想不想要我留在你身邊?」他把玩著她的指尖,微抬著長睫,黑眸中邪肆朦朧。
沈晚清毫不客氣的親了他一下,「當然了!」
江肆揚眉,將她抱起來,唇瓣摩挲著她的臉頰,「我也是。」
「誒,對了。之前二爺說他昏迷的時候,有人在夢中告訴他我還活著的,是不是你說的?」沈晚清問。
江肆點頭,「是我。他那時候求生欲太低了,身體脆弱不堪,幾乎隨時都會死亡。我沒辦法,只能強行分出一縷神魂去告訴他,讓他好好活著。」
其實江肆還有話沒說。
那時候,晨灣碼頭爆炸的時候,他就差不多已經甦醒了。
因為共情的原因。
他遠比景硯修更害怕沈晚清的離開。
就像十萬年前一樣,拼盡了全力也沒有拉住她。
恐慌占據頭腦,讓他瞬間從沉睡中甦醒過來,竭盡全力的想要救她。
江肆的眸子暗了一下,幽深無比。
他抱著懷裡的女孩,親了親。
很是熟練的轉移話題。
「清清吃飽了,也該喂喂我了。」
他摟著她到床上,咬著耳根:
「距離上次吃,可是有好幾百年了。我已經餓壞了,清清。」
沈晚清被吻的迷迷糊糊。
片刻的清醒後,她又十分擔憂:「可你的身體?」
「沒什麼大礙。」
他堵住了她的唇瓣,只剩下嗚咽。
強大如斯的男人紅著眼尾,情動之處,恍惚間的,好像眼尾又出現了那淺淺的淚痣。
*
「叮,成功和金主爸爸生命大和諧,獲得積分:6000,總積分:3575700。」
…
…
景硯修醒過來的消息大家很快就知道了,醫生過來檢查,檢查完了也只是說剩下的時間好好調理身子,能夠緩上一兩年。
老夫人他們傷心不已,一個個的哭紅了眼睛。
江肆倒是沒什麼表情。
從那以後,他也很少管理軍政上面的事情了,大多數都交給蘇副官去辦。
自己則是每天二十四小時的不間斷黏著沈晚清。
老夫人和景司令他們心知景硯修已經沒多少時間活了,知道他捨不得沈晚清,才會這般緊黏著她。
一個個的看在眼裡,心口都泛著酸澀,很是悲慟。
——
可沒想到一眨眼的三年過去。
景司令他們看著還在日復一日黏著自家夫人的景硯修,他們懵了。
請醫生過來看,醫生複雜無比。
又留下一句話,「最多不過一年半的時間。」
*
又過了兩年。
某人還在頑強的活著。
還在天天摟著自己的夫人親親熱熱。
醫生滿是複雜,「最多不超過兩年。」
*
又過了兩年。
還是依舊頑強。
醫生複雜,「最多不超過三年。」
*
又三年。
還是依舊頑強。
還是那個醫生。
他怒摔聽診器。
「最多不超過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