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頂級折磨
即便有了地聯頂尖醫療資源的協助，池古的身體還是很虛弱。
面對李開陽的問好，他沒有像其他人一般的激動，只是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的回應。
李開陽看了看旁邊的醫護監測數據，池古的身體已經停止惡化，機能正在緩慢恢復中，他舒了一口氣，輕聲道，「小池同學，請放心，基因技術的進步可以治癒你的病痛，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快問快答，你有不舒服我們隨時停止，好嗎？」
池古看著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用鄰家大哥般的方式與自己說話，心中不免暖意滋生，他點了點頭，頓聲道好。
「關於伱寫的小說，是怎麼想到這些內容的？」
池古還不知道自己被彭格爾同化的事情，提起小說，他有種少年日記本被同學發現般的羞澀，「我會發呆..」
他咽了口口水，虛弱的氣聲強壯了些，「發呆之後腦袋裡就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覺得這個設定很有趣，就寫了下來。」
李開陽打開手機屏幕，晃了晃自己的粉絲值，「我有在追，文筆不錯。你每次發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其他感覺？」
池古低吟了一會，回憶道，「嗯很朦朧，我覺得感受到了其他的人生，就跟打遊戲似的，選中了那些點就可以傳過去，但我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看來這些就是彭格爾同化的人了，他們的存在對於人類社會是個定時炸彈，必須要清除出去。
而辦法只有一個，找到觀測站的位置，利用觀測站揪出潛藏在人群中的外星諜子。
「小說里有一個觀測站，你記得它長什麼樣子嗎？或者它的四周有什麼東西？」
「嗯我腦海里只有一副畫面，但是我很難表述出來..」
池古不是專業作家，也不是繪畫專業的學生，在被彭格爾同化過程中，他雖然讀取到了對方的記憶，但是無法表述。
「這個簡單，茂，」李開陽將它給喚了出來，「你能讀取小池的腦波嗎？」
茂附身在醫院的監測設備上，這裡的傳感器同步傳回了池古的腦電波。
「可以的，先生。」
「那就靠你了。」李開陽囑咐道，「小池，現在回想那副畫面。」
池古應了一聲，腦中不斷回想那個畫面。
他的意識像是一隻發光的螢火蟲，向著黑暗中探索，照亮記憶里的信息。
就在這時，一團黑影從潛意識中殺出，那股頭暈的感覺再次襲來。
一直被他壓制在體內的彭格爾意識因為這次讀取行為，得到了解封，開始搶占意識主導權。
監測上的腦電波開始紊亂，茂讀寫的畫面中開始摻雜著無意識的片段。
池古痛苦地哼了一聲，一直在外默默陪著兒子的老池再也坐不住，打開病房大門沖了進來，握住兒子的手，安慰道，「別怕，老爹在這，別怕。」
李開陽看向茂，問道，「是彭格爾？」
茂投入了更多的算力來解析腦波，斷續道，「是的，小池的腦波里同時存在兩种放電訊號，這種情況多人格患者身上也未曾見過。」
池古的左眼不時有金色的光芒掠過，看像李開陽的時候也是多了嘲笑和戲謔，「哦？李開陽？我知道我們會在見面的。」
老池一聽兒子像是被鬼神附體，急得開口罵人，李開陽趁著這功夫悄悄地腹語了一句：「還多久，茂？」
他的耳窩裡還塞著一個微型耳機，裡面赫然傳出來茂的聲音，「鎖定捕捉彭格爾的腦波還需要五分鐘。」
李開陽點點頭，用手拉住了老池的衣袖，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老池忍住了自己想要給彭格爾一個大比兜的衝動，把被角掖了掖，蹲回了病床邊。
李開陽看著占據了池古意識的彭格爾，仿佛又回到了聯合國談話那天，但是這次不一樣了，主動權在他手上，「彭格爾，還是叫你菲斯人？」
「你看見這小子寫的小說了？」彭格爾笑了，笑的很殘忍，「你們把笑話當情報看，我只能說很符合我對土著的想像。」
「匿名發送消息的辦法有很多，知道為什麼我要選擇這個人嗎？」
「因為他足夠脆弱！」
「足夠普通！」
「足夠弱小！」
「地球上還有無數像他一樣的土著，只要我湮滅了他的意識，你萬眾一心的飛升宣言就是個屁！」
「他的命將會在你們的文明中散播分裂的種子，連普通人的命都保護不了，你們的科技只是權勢之人的第二條命而已。」
邊上的老池聽到彭格爾癲狂的聲音，徹底繃不住了，也不管是不是兒子的身體，上去就是一個大比兜。
啪！
池古的右臉留下了鮮紅的手印。
老池指著他道，「狗日的外星人，你敢動我兒子，老子就是變成厲鬼也要咬死你們！」
李開陽看了一眼時間，四分半，差不多該結束了。
他起身，與老池並肩站著，睥睨地看著彭格爾，「菲斯人，你低估了我們走出太陽系的決心。」
「整個計劃最大的缺點知道是什麼嗎？」
彭格爾挑了挑眉，他想不出自己的計劃有什麼弱點，從始至終都是陽謀，李開陽必須擊落菲斯主星前來的科研船。
一旦擊落，格式塔的意識就會將權限賦予他。
土著人沒有辦法抵擋觀測站的意識同化。
「還沒想明白？」李開陽笑了，笑的更加殘忍，他的眼睛如刀般釋著殺人的目光，咬牙道，「彭格爾，是你。」
「你的傲慢和自大。」
「自詡七百年前來到地球，看遍了世間所有的權術和計謀？」
「你以為你的意識可以在個體間轉移無法捕捉？」
「錯！」
時間來到五分整，李開陽看到茂已經將行星觀測站的全貌畫了出來，根據天體位置就可以鎖定它的方位。
耳機里也響起了腦波捕捉完成的訊號。
他朗聲道，「我們的身上，凝結著幾百萬年的文明演化史，凝結著無數人思維的結晶，你的格式塔意識只不過是上下同調的傀儡！」
「既然你永遠也死不了，那我就讓你享受永生的痛苦！」
「茂，捕捉！」
隨著他一身令下，腦波監測設備大功率運轉，茂將會根據施密特提供的算法，反向捕捉彭格爾的腦電波，將他放逐至特定的晶片陣列中。
晶片儲存在特殊介質中，在那裡，一個原子運動的速度將會比恆星的衰老還要久遠，彭格爾的意識會被無限的延緩，但他的思考速度不會改變。
李開陽還非常貼心地在其中放置了一個電子木魚。
敲吧，直至宇宙毀滅！
懺悔吧！菲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