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外星人也會直播
確認所有行動圓滿完成，特別行動小組從觀測站安全撤出，回到了隼鳥號上。
臨走前把一整層的彭格爾複製體都放逐到了太空中，凍成了大冰塊。
現在的觀測站就是個空殼。
隼鳥號撤回了伏擊點，靜靜地等待錨點中出現外星飛船的身影。
轉眼來到第十五天。
離預計降臨地點三萬公里的空間中能量反應忽然暴漲，一艘幾百米長的倏而出現，宛如虛空造物一般。
在降臨的一刻，菲斯科研船的船長，也就是權限最高的432號子個體科學家迅速用肉眼觀察了一下太陽系。
「好小。」
他這一生中，所打交道的文明全部居住在龐大的星系中，恆星的光輝即便是在遙遠的星系際空間也能達到-40星等。
星等值越小，恆星越亮。
而這個星系的黃矮星，在這個距離目測也就-15星等左右。
恆星尚且如此微弱，星系間的物質又能多到哪兒去？
這種星系便是送他他都不要。
狹小，逼仄，好似苔蘚生物居住的洞穴。
隨行的船員們也附和道，「尊敬的432號，依我之見，我們可以直接降臨土著星球，土著們看見我們定會自行俯首。」
高等文明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態度，但凡土著有腦子，都不會選擇反抗。
432號子體否決了他的提議，「這樣做不夠穩定，儘快解決，我們還要回主星，這兒能量稀薄的讓我渾身發冷。」
「是。」
科研船大搖大擺地朝著觀測站前進，不知不覺間進入了星海艦隊的包圍圈。
船員們還在暢想觀測站降臨地球時候的樣子，「你說土著星球的星艦是什麼樣的？能飛出本土星球嗎？」
他們的訊息還停留在天幕合攏的那一刻，彭格爾傳回來的消息，彼時警告碑威壓星球，星艦尚無反抗之力。
「你沒看情報上說，土著已經被關在了地表？前輩真是開創性的設想啊，我聽說有更高級的文明就是這樣對付敵人的，把他們和星球關在一個大籠子裡，叫做安樂天使。」
「關著有什麼用？為什麼不把人口放逐為勞工？」
「你傻啊，觀察這種情況下文明的發展，可以獲得社會學研究樣本，有什麼比幾千億人內亂更有意思的事情？每當想到這個，我便覺得格式塔才是無上的未來。」
遠離了主星，這些菲斯星人的同步意識暫時停滯，432號也懶得同步他們，徒增自己的思維負擔。
「哎，咱們要不要把這裡的消息傳回主星，我想看著土著加入格式塔意識，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社會學樣本。」
這個想法很快蔓延在了科研船內，432號子個體也心動了，增加社會學樣本，對母星何嘗不是一種貢獻？
自從與墮落附庸開戰糾纏至今，主星已經很久沒嘗過勝利的滋味，看著土著被征服，可以變相增加星球的士氣。
消息接入的申請很快通過，他們的科研船上配有超距通訊裝置，利用量子糾纏可以瞬時將太陽系發生的事情同步到主星的超光速論壇上。
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001號主腦的樣子出現在了通訊設備中，「432號，主星三百億人都在注視著伱們。」
432號尊敬地頷首，「是。」
科研船上的菲斯人陷入了狂熱之中，但他們的探測器中忽然出現了幾個亮點，分布在半徑為一萬公里的弧面上。
在太空中，這種距離和面對面沒什麼區別。
船員們報告了這個情況，432號走到控制台前，詳細地查看了數據，冷冷道，「是艦隊。」
質疑聲炸響在船艙內，「艦隊？是巨企的還是買方的？他們不是都不知道位置嗎？」
432號掃了一眼，「從大小看，是土著的飛船。」
「什麼？？」
「土著人掙脫地表了？？」
「他們的小玩意真可以飛上宇宙？哈哈哈」
「是不是來迎接我們的？」
432號點了點頭，來迎接他們是最可能的答案。
他想不出土著人有什麼辦法掙脫警告碑的追擊。
「靠近吧，」他下了命令，「去見見我們功勞卓越的同胞。」
「是。」
飛船在432的命令下緩緩向著最大的那艘艦船靠近。
李玉夫看著重力傳感器里主動過來的科研船，怔了怔，什麼套路這是？
自爆卡車？
好在艾許的太空戰爭學說里有一條專門應對這種情況。
『如果你不明白敵人的意圖，又想搞死他，那就用武器說話，真理只在射程範圍之內。』
李玉夫在雷達中鎖定了慢悠悠的科研船，下令道，「開火。」
死寂的深空中，一道紫得耀眼的光束無聲激發，直奔科研船而去。
科研船躲閃不及，直到他們在舷窗看見後頭驟亮的火光和漂浮的躍遷引擎，才意識到對面開火了。
船艙內頓時亂做一團，躍遷引擎被毀意味著什麼？
他們回不去了！
「怎麼回事？」
通訊屏幕中，主腦問道。
432號想到主星還有三百多億人在看，強行同步了船艙內的意識，把其他人穩了下來。
「沒什麼，」432號強制鎮定，「土著的艦船正在攻擊我們。」
此話一出，遠在七千光年外的主星就炸鍋了。
「我們跟墮落附庸開戰就算了，連一個土著星球，連本星系都無法離開的文明都敢向我們宣戰？」
議論此起彼伏，主腦不得不像432號一樣，同步了全星球的意識。
吸納了幾百億人的意識，主腦的言語中肅殺之意更甚，「地球上的75368號子體去哪裡了？」
「無法聯繫上，尊敬的大人。」
「去觀測站，與主星保持聯繫，我要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是。」
432號精神壓力倍增，他放開了同步意識，狹長的眼眸冷的怕人，「去觀測站。」
「大人..我們是否需要先行離」
手下的船員有些動搖，想著先離開，但是432號盯著他，眸中冷意倍增。
那名蜥蜴船員跪了下來，嘴裡不住求饒，「大人..大人」
聲音漸消，他眼裡唯一的神采消失，像個傀儡般跪著，嘴裡呢喃，「格式塔，永恆的榮耀。」
432號踩著他，睥睨四周，一字一頓，「去觀測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