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不值一提
「這事塞特知道嗎？」夏連忽然問道。
「作為當事人，塞特不被允許參與這一次的討論，拉神也並未召見祂。」托特回道。
夏連若有所思。
頓了頓，托特繼續對著荷魯斯道。
「不過，雖然拉神並未給予塞特懲戒，但是祂也給了你一些補償。」
托特從身上拿出了一個藥水，「這是拉神委託我交給你的，裡面有著我的力量跟孔蘇的月華之力，它可以治癒你的眼睛。」
荷魯斯接過了藥水，「您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的嗎？」
「同時，我也來向伱傳達你父親的話，關於，祂的雙面王冠以及象徵著神聖力量的彎鉤和連枷的下落。
你若是想要擊敗塞特，這些東西是你不可缺少的。」
托特認真道。
「雙面王冠？」
「就是紅白雙冠，由上埃及國王的白冠，以及下埃及國王的紅冠組成，紅白雙冠結合，代表著上下埃及的統一。
象徵著法老的權力，戴著這個王冠，你就是埃及絕對的王。
塞特是以卑劣的手段奪取了權力，所以它並未獲得王權，這也是祂為什麼要瘋狂打壓異己的原因。
擁有它，你就能驅使埃及的軍隊。
而彎鉤和連枷則可以幫助你擊敗塞特。」
荷魯斯陷入了沉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托特。」
「你的父親才是我們的王，我們始終堅信，塞特的統治不會長久。」托特道。
頓了頓，祂又道：「拉神也有拉神的考慮，也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阿波菲斯要遠比塞特要可怕的多。」荷魯斯道。
托特看向夏連，「這個人類，是你眷屬嗎？」
「是他救了我，他將是我未來的大祭司！」荷魯斯自信的說。
「他來自異域？」托特皺眉問道。
「是的。」
「難怪，我在你的身上看不見命運的軌跡。」托特低聲輕喃，「但是啊，荷魯斯，你能否確認他的忠誠？」
「他從塞特的爪牙中救下了我，如果他是塞特的人，完全可以將我獻給塞特！而且，他剛剛幫助我擊退了塞特的追兵。」荷魯斯道。
「你還是太年輕，也太單純了，荷魯斯。」托特凝視著夏連道，「塞特仍舊有將你放走的理由。
他並不是通過正統獲得的王位，上下埃及仍舊有人不願聽從他的命令。
若是，他派遣一個人潛伏到你的身邊，探取雙面王冠的位置，你該怎麼辦？」
荷魯斯沉默片刻道：「我相信夏連，他是我的朋友。」
「這也是你會敗給塞特的原因，你過於優柔寡斷了。」
「那您想怎麼辦？」荷魯斯問道。
「搜尋他的記憶，清楚他的來歷。」托特平靜的說。
荷魯斯思考了一下，看了看夏連，又看了看托特，「我們離開這裡，我單獨跟隨你去尋找雙面王冠如何？」
「這樣的話，我們仍舊有暴露的風險，他若真的是塞特的人，見計劃完成不了，必定會去告知塞特。
屆時，我們接下來或許將會面對塞特的爪牙甚至是賽特本人。
聽從我的建議，搜尋他的記憶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他沒問題，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他，都是好事。」
「沒有會願意自己的記憶暴露在別人面前的。」荷魯斯說。
托特繼續道，「塞特是你父親的親弟弟呢，祂依舊反叛了你父親。
在這個世界上，永遠要對別人保持應有的警惕，即使是最親的人。
你父親就是因為太過於信任別人，才中了祂的陰謀。
更何況，他只是一個人類。
您將他當做朋友，是他的榮幸，您無需太在意人類的感受……」
「你們似乎，誤會了什麼。」
這時，夏連的聲音從一側傳來，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解決掉了最後一塊蝦滑。
片刻後，他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塞特，可請不起我。」
他站起來，看向托特。
「你既然是智慧之神，那你知道，宇宙有多大嗎？」
「無窮大。」托特自信的說。
「那你知道，恆星，或者說，「太陽」又有多少個嗎？」
「自然是只有一個！那就是偉大的拉神！所有除了拉神之外，自稱太陽的東西，全都是偽物！」
夏連搖了搖頭。
「不，是無數。」
托特一愣，但隨後，他的臉上出現一抹慍怒，「你是在質疑拉神的權威！」
他抬起手，一個銀河系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指了指其中一個光點。
「這個地方，是你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所處的地方，他的名字叫做銀河系，它的直徑大概在兩萬光年，厚度在一萬光年。
知道什麼叫光年嗎？就是光走過一年的距離。
這裡所有閃耀著的東西，都是太陽，或者說，「恆星」。
光是一個銀河系，就有大概一千五百多億顆恆星。
甚至要遠比這個星系的恆星大的多的多。」
在祂們的面前，銀河系被無限放大，四周的畫面也在變化，他們漂浮在了宇宙中，而於此同時，無數等比例的恆星在他們的面前閃過，黃色恆星、紅巨星、白巨星、藍巨星。
一個比一個龐大，一個比一個偉岸，那龐大的能量跟體型，讓任何人站在它們的下方都感覺是螻蟻。
「你們知道天穹中的星星為何會閃耀嗎？那些都是距離你們有著無數光年的「太陽」。」
托特回過神來，「這些我們都知道，你所理解的太陽，跟我們所理解的太陽是不一樣的。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夏連的語氣平靜，繼續道。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們，宇宙太龐大了，也太偉岸了，無論是我，還是這片土地，即使是諸神，相比於宇宙來說，都只是滄海一粟，宛若螻蟻。
所以，也不要在井底，就以為井口大的天空就是整個天空了。」
托特何等聰明，他當然聽出了夏連話語中的譏諷，他的臉上露出慍怒。
「你以為你是誰？
區區人類，讓你直視天神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誰，允許你敢如此與天神說話！？」
「這個世界上，弱小與無知都不是原罪，傲慢才是。」
夏連抬眸看著托特。
「既然你想要看看我的記憶，那就讓你看看吧。」
說著，在虛擬投影的作用下，四周的畫面在急速的變化，
他們好似瞬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界，無數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要遠比尼羅河邊還要美麗且廣袤的土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他們的街道平整乾淨，許多天舟在其中航行，無數的人類擠在街道兩側，歡呼著，雀躍著。
他們在歡呼著誰？
托特看了看四周，他們此刻正坐在敞篷車上，想著前方緩緩移動，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他們。
那是無數張面帶期盼與激動的臉。
托特與荷魯斯恍然。
這些人是在歡呼著他們，或者說，這份記憶的主人
夏連面帶笑容著對著街道上的人民揮著手，人們激動的呼喊著自己的王，夏連的名，跪伏在地上以表誠服。
天空無數的彩帶飄蕩，禮炮齊鳴，歡慶著王的誕生。
而在天穹的上方，赫利俄斯的國旗在軍艦的帶動下緩緩飄過。
那是一輛拉著太陽的馬車，設計著應該是一位優秀的畫師，畫風很神異。
到這一步，在他們眼裡，這不過就是一個繁榮些許的國家罷了。
但接下來的畫面，卻讓他們的呼吸略顯停滯……
畫面隨之縮放，他們看見了赫利俄斯星系的全貌。
除了恆星之外的所有行星全都被人類所殖民。
諸多僅僅比約克城小上一些的空間站上停靠著無數的商船與軍艦。
僅僅只是這一個星系中人類所擁有的土地，就比埃及大上了數倍。
他們的視線在迅速的移動，甚至超越的光速。
他們來到了一個新的星系，上面也有著人類的城市與建築，建築上的赫利俄斯的國旗無比顯眼。
他們通過液晶屏幕觀看著夏連登基的直播，他們也同樣在歡呼著，雀躍著，激動而喜悅的迎接新王的登基。
畫面掠過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們看見了一個又一個的恆星系，看見了無數的殖民星與繁華的城市，他們幾乎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情。
那就是觀看夏連的登基儀式的直播，為新王的誕生而歡呼。
最後，畫面在縮放，甚至縮放到了銀河系的大小。
整個赫利俄斯公國的領土被標註了出來，一個巨大的國旗將之覆蓋。
「轟！」
整個畫面沒有保持多久，很快，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將他們從剛剛的情緒中帶了出來。
那是魁星艦覆滅巴赫拉姆星的畫面，巨大的光束撞擊大地，最終引起的連鎖反應將整個星球吞噬，變成了一顆巨大的岩漿星球。
他們看見了一發裂解炮直接將那相當於埃及神域大小的星球裂解成了無數碎片。
他們看見了可怕的巨構一發光炮橫貫數十光年崩毀了數十顆行星。
接著，他們又看見了那些崩星滅世的星艦遮蔽了他們的視線，密密麻麻的整齊排列等待著他們的檢閱。
星艦不會發出聲音，漂浮在寂靜的宇宙中，鋼鐵的外表在恆星光輝的照耀下反著暗光，肅穆而鐵血。
所有敵人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都會感到心驚膽顫。
那是夏連幼年時的記憶，他的父親在登基第十年的時候進行的星際大閱兵。
整個基地車內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兩位神都沉寂在了眼前的畫面給他們帶來的震撼中。
而夏連則背靠身後那可怕的星艦群，繼續說道。
「我說過了，我只是一個旅行者，順便，還是一個國家的王。
我救了荷魯斯，只是湊巧。
他將我當作是朋友，那麼，我自然也將他當作是朋友。
我的所有行為都是我的意願，塞特請不起我。
就是你們視作珍寶的雙面王冠背後代表的整個埃及，我都不屑一顧。
因為對於我來說，這些東西，全都不值一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