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友人相聚的秦高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徐方見他如此,就問道:「秦兄,你可是身體不適?」
「無妨,想來是誰在罵老夫。」秦高欽開玩笑道。
「你呀!那戶部尚書不如不當,找你喝茶都是愁眉苦臉的。」徐方失笑的搖了搖頭。
秦高欽哪裡是不想跑,他都想辭官歸隱了,可皇帝扒著他不放啊!
「不提這些了,明日老夫肯定能拿到不少銀子,還是多虧陛下!」
隨後兩人也不再談論掃興的事,繼續喝茶下棋……
……
「老爺庫房內的銀子,已經清點清楚了,總共現銀十九萬兩銀子,三萬兩黃金,珠寶首飾折算有三十萬兩銀子。」管家將帳房清點的帳目上報。
陳尋沉吟許久忍著肉疼,開口道:「明日先抬十萬兩銀子,歸還戶部。」
賈氏一聽立刻就反駁道:「我不同意!」
「老爺,我絕對不同意,這可是咱們辛辛苦苦攢下的家業……」
十萬兩這麼多銀子,賈氏只覺得在挖她的肉,她小兒子還沒娶親,如何能沒了十萬兩銀子。
陳尋看著夫人如此,他也捨不得銀子,當他愛還銀子呢!
這當了快一輩子的官,才攢下這麼點家業,誰能捨得。
「夫人,老夫在陛下那掛了名號,不還不行的。如果還的少了,讓陛下不痛快,對陳家沒有好處的。」
賈氏知道這些銀子,留不住,「那能不能少還一點,十萬兩銀子太多了!」
陳尋微微搖了搖頭,「此事無法迴轉。老夫還擔憂,這銀子還的不夠呢!」
賈氏看了一眼地上的銀箱子,又看了下那些珠寶首飾,咬咬牙道:「老爺,不如你珠寶首飾湊個五萬兩銀子,拿去賣了,這樣也能說咱們山窮水盡的還銀子了。」
陳尋聞言大喜,「夫人,不愧是老夫的賢內助!」
「管家,收拾五萬兩價值的首飾出來,明日拿去鋪子裡賣了!」
「是,老爺!」
有些家底豐厚,又欠的不多,打算全都還了。
今晚整個京城,除了顧行晉安能夠心入睡,京城裡的每個人都無法安睡……
翌日一早
顧行晉就帶著摺子,上朝了!
沒錯,今日他是要上朝的,是皇帝特意吩咐的。
自然他官職低,沒有傳召是沒有資格進入金鑾殿的,所以在殿外和低階官員一起等待傳召。
此刻天還沒有亮,天空中還帶著幾顆星星和殘月。唯一照明的,就是馬車前掛的兩盞燈籠,晃悠悠的朝皇宮而去。
往皇宮的路上,只有馬車行走的聲音,想來要早朝的官員,此刻應該和他一樣躺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車夫一邊趕車,一邊聽從一旁的人指揮,看到官職比少爺高的,就往後退一步,免得被說不敬,還得罪里這些大人。
顧行晉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才睜開眼掀開馬車簾,就看到前面的馬車和轎子隊伍望不到頭。
此時朝陽初升,淺金色的光芒!顧行晉看了下前頭的人,真的不少,此刻時辰也不早,有些擔憂這樣進宮,會不會遲到了?
就是再擔憂遲到,顧行晉還是只能老實在宮門口排隊……
「顧大人,魯大人在宮門內等您!」那檢查的太監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就讓他進去了。
顧行晉一聽老師在等著他,也不耽誤立刻走進皇宮。
一眼他就看到老師在哪了,欣喜的走了過去。
「老師!」
魯逸夫很想罵他一頓,這小子今日要來上早朝,那要提前和他說下。
要不是他方才聽到秦尚書說起,他都不知學生要來上朝。
「你來上朝,也要和為師說說,為師也能給你點建議,你呀!」
顧行晉心中感動,他昨日本來是想說的,突然收到家裡的信,就忘記了!
「老師,學生忘記了!下次一定說……」
魯逸夫瞪了他一眼,「走吧,為師路上和你說。下次就不用了,為師只是擔心你不懂規矩,跟上!」
「是,老師!」顧行晉高興的應道。
「記住,皇宮內不准喧譁。你官職低,陛下沒傳喚你,就老實站在殿外候著,不准交頭接耳,安靜的聽著。」魯逸夫用心良苦的傳授著經驗。
「老師,學生記住了!一定不會出差錯的。」
快到金鑾殿外,魯逸夫就不再說了,只是眼神示意他一眼。
顧行晉就點了點頭,然後在其他官員身後排隊站著。
魯逸夫見他站好了,才放心走進金鑾殿內。
顧行晉看了一圈,站在殿外的都是六品小官,和他差不多。這些人他都不認識,想來應該是六部的。
其他人也打量了一眼顧行晉,一眼認出來此人是今年的狀元郎。
翰林院的編撰特意來上朝,莫不是這次早朝會發生什麼?
這時靜鞭的聲音傳來,大家都知道皇帝來了。
「上朝!」
眾臣聽到紛紛跪地拜道:「臣,拜見吾皇,吾皇聖安!」
顧行晉雖然厭煩這些,也只能哽咽磕頭跪地。
「眾卿平身!」
顧行晉這些小官,自然是只能聽到御前侍衛的聲音,都紛紛站起身來。
他站在殿外,自然聽不到裡頭聲音。
想想六部的官員,上朝都在殿外風吹日曬的,還真是一件苦差事,幸虧他在翰林院。
就在顧行晉胡思亂想之際,裡頭也開始今日的朝會了。
「諸位愛卿,可有事啟奏?」宣德帝看著殿上的大臣說道。
秦高欽這時上前一步出列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
眾人一聽到是戶部尚書的奏本,立刻明白,這是又缺銀子了!
不少官員內心想著,看來邊關的駐軍要撤掉一部分,不然,還會時不時的缺銀子!
秦高欽稟道:「陛下,國庫的銀子不足,兵部要求支援五十萬兩軍需,工部要求六十萬兩銀子,國庫的銀子短缺!」
「朕不是撥給國庫九十萬兩銀子了,這才短短一個月,你又說沒有銀子,銀子花哪去了!」宣德帝拉著臉道。
昨日被召見官員們都明白,陛下這是和戶部尚書兩人在唱雙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