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了三天,宣德帝還是沒有傳召匈奴使臣。宣德帝這樣的安排,也是想能借,壓一壓他們的氣焰。
宣德帝一邊批改手上的摺子,一邊語氣淡然的問道:「愛卿,四方會館內,現在什麼情況了。」
禮部尚書溫町立刻稟道:「陛下匈奴使臣們,都安靜的待在會館內。」
宣德帝真有點詫異,這群匈奴人一看就性格衝動,會老實待在四方會館。
「烏維曼呢?」
「回陛下,四方會館的白大人今日匯報了,說匈奴單于也沒什麼動靜,和那群使臣一樣,在會館內都很安靜。」溫町將今日得到的消息匯報給宣德帝。
宣德帝不覺得他們會這麼老實,這太平靜了,透著一股古怪。
「嗯,你們繼續派人看著點,有什麼情況立刻稟報。愛卿,你應該明白,匈奴人不可能這麼老實的,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貓膩!」宣德帝提醒道。
溫町一下子就明白了,陛下說的非常有道理,確實匈奴人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懷疑。
「陛下,臣待會兒就去四方會館說一聲,讓他們仔細觀察匈奴人的動靜。」
宣德帝點了點頭,就繼續批改摺子。
此刻內心卻想著,如果最後真要與匈奴聯姻,朕又應該安排哪個宗室女呢?
「是,陛下,您之後可要傳召匈奴進宮見駕?」溫町躬身看著顧小聲問道。
「不急,應該讓他們著急。」宣德帝停下手裡的筆。
「是,陛下,臣告退。」溫町已經打算好了。
要好好敲打一番白閆,讓他注意點匈奴的情況,有什麼情況立刻稟報。
等人離開後,宣德帝下令道:「傳顧行晉進宮。」
「是,陛下!」
……
甘泉宮外
「顧大人,進去吧!」李德海低聲道。
「多謝,李總管。」
顧行晉打聽不到皇帝找他什麼事,只能是先進去。
「微臣,見過陛下!」
「嗯,顧愛卿免禮!」宣德帝朗聲道。
「謝陛下!」
「你對和匈奴聯姻一事,你是什麼想法?」
這樣的事問他一個工部的員外郎,為何不問那些大臣?
顧行晉的表情有些怪異,隨後就道:「陛下,微臣剛入朝為官,對於是否與匈奴聯姻一事,微臣沒有什麼想法。」
宣德帝看著顧行晉,「倒是個滑頭。」
「陛下,微臣是真的不懂。」顧行晉一臉無辜的道。
他可不打算蹚渾水,至於聯姻不聯姻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如果按照他的內心想法,顧行晉自然不願意聯姻的。
不過,他之前聽說過朝堂上,也有不少大人是贊同聯姻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表現個什麼。
「真沒想法?」宣德帝再次問道。
「陛下,微臣見識少,對這麼大的事真沒思考過。」顧行晉躬身回道。
「嗯,你出宮吧。」宣德帝揮手讓他離開。
「是,微臣告退。」
……
又過了三日,仿佛他們被遺忘一般,這讓在四方會館的匈奴,都有些著急了。
一直待在會館的烏托,整個人越來越急躁了,他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了。
「單于,咱們一直待在這裡,也不知道匈奴那邊的情況,單于實在沒得談了。那咱們就離開大周的國都,別在這裡耗著了!」
「烏托!」阿雷木見他對單于這麼說話警告道。
烏托一看是阿雷木,立刻就道:「阿雷木,你難道就不急嗎?你的阿爸和阿媽可都在草原等著你回去,還有族人也等著咱們回去……」
「烏托,你就是著急也沒用!」阿雷木神色透著認真沉聲說道。
烏托立刻反駁道:「怎麼沒用!說不定大周的皇帝是故意說和談的,將咱們和單于困在這裡,那個大周皇帝,早就用陰險的招式,派兵攻打咱們的族人了!」
一行人聞言面色大變,烏維曼沉著臉問道:「烏托,你可是聽到什麼消息了!」
他聽到什麼消息?烏托有點不明白。
「單于,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阿雷木立刻就道:「烏托,單于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聽到,大周要攻打匈奴的消息了!」
「我哪裡聽到這個消息。」烏托覺得阿雷木他們,說話有點莫名其妙。
「那你怎麼說,說大周的皇帝將我們困在這裡,派兵攻打匈奴!」阿雷木質問道。
烏托立刻明白,他們這是聽岔了,當即就道:
「那是我猜的,不然為何大周皇帝和我們和談,一拖再拖的。一點都不重視我們這些使臣,就和我們不存在一樣,這樣的態度哪裡是和談。而且,我聽不懂大周話,怎麼會知道大周皇帝的想法。」
烏維曼等人神色緩和一些,隨後阿雷木就罵道:「烏托,你這是要嚇死我們呢!」
「怎麼嚇死你們了?阿雷木你這話什麼意思?」烏托一頭霧水的道。
阿雷木看他這副熊樣,要不是打不過烏托,他都想揍他一頓了。
「你說大周皇帝,派兵攻打匈奴。我還以為你從哪裡得聽來了,以為這是是真的呢!也是我太相信你了,烏托……」阿雷木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烏托厚實的身板,被阿雷木這麼一下搞得也有點疼,齜牙咧嘴的撓了撓頭,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我現在是隨便說說,可保不齊哪天大周皇帝,就是這麼幹的,真這樣阿雷木你要怎麼辦?」
阿雷木聞言鬆開了手,是啊,大周皇帝真這樣耍陰招的話,他們要如何抵擋。
烏維曼也一臉凝重,確實他們不能一直困在大周,不然他們在大周,遠離匈奴。
發生什麼事,他們都不清楚,又如何能與大周和談。
烏維曼真的對大周皇帝,這樣恨的牙根痒痒的。
烏維曼滿臉嚴肅的說道:「國師,顧再次向大周皇帝上國書,不能和談的話,那麼也應該離開了!我們沒有時間,繼續在大周耗下去了。」
「嗯,確實不應該繼續耽誤了。單于,咱們要做好兩手準備了!」徐匯也點頭贊同,一直耗在這裡沒用。
接著徐匯又想起今日得到的線索,「單于,關於手雷一事,老夫也得到一點線索了。」
烏維曼聞言眼睛閃過一抹光,隨後就問道:「國師,是什麼線索。」
「單于,今日老夫喬裝打扮成游醫,在一戶人家聽說,工部的一個匠人張三發。得到工部大人的賞識,如今一家人能過上好日子,還是多虧了他們家的小子。」
「張三發……」烏維曼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想了一下沒想起來,烏維曼可是知道,國師不會說沒用的廢話。
「國師,你繼續說。」
徐匯一看就明白單于想必是忘記了,隨後就道:「單于,手雷出自張三發之手。」
烏維曼的呼吸也急促了許多,「國師,咱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張三髮帶去匈奴。」
徐匯對單于的提議,是不看好的,隨即就搖了搖頭,「單于恐怕不行,大周對都城的防守非常嚴謹,帶著張三發這麼個大活人,根本不可能離不開大周都城。」
「那就將張三發綁了,從他口中問出手雷的配方。」烏維曼語氣堅定的道。
「單于,你可以派人試試看。」徐匯沒有阻攔,因為他也想知道手雷的配方。
手雷掌握在大周皇帝的手中,對他們周邊的小國,是非常不利的。
「嗯,孤派人試一試!」烏維曼微微點頭。
烏維曼當即就要求,要見四方會館的管理者。
白閆沒多久就到了,「烏單于,您找下官有什麼事嗎?」
烏維曼冷著一張臉道:「孤要見你們的皇帝!」
白閆一聽他這麼說就道:「烏單于,你的要求下官會轉述給禮部尚書的,到時陛下知道了會召見你的。」
烏維曼臉色很是難看,「孤說了,要見你們的皇帝!怎麼這就是你們大周的待客之道,將孤困在四方會館內,到底有什麼企圖!」
白閆只得解釋道:「烏單于,這是我大周的流程,你……」
阿雷木更是直接一把掐住白閆的脖子,威脅道:「不想死,就立刻將我們單于的意思,匯報給你們的皇帝!記住了沒?」
「松……鬆手……」白閆被掐的呼吸不過來,滿臉通紅。
「記……記住了……鬆手!」白閆只感覺她下一刻就要死了。
「還有我們下次出去,別派人跟著我們!」
阿雷木不屑的笑了笑,隨後就鬆開他的脖子,要不是這裡是大周,他還真想弄死這小子!
「咳咳……」
烏維曼看著他狼狽的模樣,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這是我匈奴的國書,如果大周不想和談,那就繼續打,我匈奴奉陪到底!滾吧!」烏維曼扔了一封國書。
手雷確實厲害,但大周想藉此滅了匈奴,是不可能的。
阿雷木注意到他眼底的恨意。警告道:「白大人,不想死九族的話。就乖乖的把國書給你們皇帝,記住別耍花招!」
「不敢!下官一定國書送進宮,告退!」白閆收斂住恨意道。
「滾吧!」
白閆聞言腳步匆忙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