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武奉旨搜查整個京城的事,也傳遍了整個京城,京城的百姓們,都被這個情況嚇得人心惶惶。
京城的勛貴們,真覺得沒事找事。不過就是工部的一個軍器所,遭遇了襲擊,死了十幾個匠人。這等賤民沒了就沒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勞師動眾,先是讓九門提督城門處排查,又是讓曹安武帶隊在京城四處搜尋,搞得人仰馬翻的。
一時間惹得大家私底下,對此抱怨連連,但也不敢當面說什麼,畢竟是陛下下的旨意,他們可不敢得罪皇帝,只能在曹安武搜查時配合一番。
有些對朝廷大事敏感的人,雖然也不喜這種搜查方式。但也明白陛下的想法,這些人其實衝著軍器局的火器去的。
京城內竟然有此神通廣大,潛藏在暗處的隱患,自然是要連根拔除,這次只是死了幾個匠人,那下次被對方得到火器,死的就不是這麼幾個匠人了。
而這一切如今還是敵暗我明,到底是誰幹的都不知道,試問哪個皇帝能夠安心。
就是朝中的大臣們,見識過火器的威力後,也是憂心忡忡。就怕哪個不開眼的,給他們來一顆到時就死無全屍了!
當然不少人,內心還有隱秘的猜測,莫不是幾位王爺中的誰搞出來的,但這話大家都不敢說出來。
……
魏王府
魏王自然也聽到了風聲,「胡師,你說曹將軍搜查到孤府上時,孤該怎麼辦?」
當然不止王爺在猜測,到底是他的哪個兄弟。其他王爺也在派人暗查,到底是他們的哪個兄弟,竟然膽子這麼大,老頭子都還好好的活著,現在就敢打上工部火器的主意了。
雖然這等利器,大家都非常眼饞。可他們明白父皇對此物的重視。
他們就是有想法,也一直都不敢有所動作。那群工部外執勤的禁衛軍,可不是吃素的。
聽到魏王這麼問,胡良仔細想了一下,「魏王殿下,齊王他們打算如何應對?」
「派出去的人,此刻還沒回來呢。」魏王一邊悠閒的餵魚一邊說道。
胡良仔細衡量一番後,才道:既然曹將軍奉旨辦差,那就讓他查好了。」
「只能如此了!」說實話魏王也不樂意,讓他有種被抄家的感覺。
可卻是父皇的旨意,他也不違背。
魏王認真的看著胡良說道:「胡師,你說到底是何人,昨夜襲擊了軍器局的匠人所。如果這人,是孤的那幾個兄弟,倒是藏的挺深的。竟然有如此本事,躲過朝廷的追查,藏的這麼嚴實。」
胡良之前也猜測過,會不會其他王爺做的。
「殿下,可能不是其他幾位王爺。是幾位王爺的話,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魏王一想也對,確實如果是他的那幫兄弟,他不可能沒得到消息。
胡良又接著說道,「殿下,軍器局的匠人所遇襲一事,還有一名匠人被賊人綁走,老夫猜測他們,為了火藥廠火器的配方去的。」
魏王一把撒光手裡的魚食,轉頭看著胡良說道:「胡師,你的猜測與孤一樣,孤也是這麼想的。
孤離開皇宮就聽說本來被綁的人,應該是造出手雷的張三發。父皇給了火藥廠的匠人們一筆賞銀,那匠人重新換了個住處,不然今日被抓的就是他了。」
說罷看著胡良又補了一句,「不止孤這麼想,朝中的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殿下,那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硬闖……」胡良沒將大逆不道的話說了出來。
魏王微微搖了搖頭,「孤也不清楚,既然不是孤的那群兄弟,想來應該這京城裡還藏著什麼。」
說到這裡,他的眼裡也閃過一抹銳利。
胡良一想那幾位王爺,平日裡的行事作風,還有以他對幾位王爺的了解,確實不可能做出夜探軍器局的事。
胡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殿下,莫不是其他人,比如那群匈奴。他們可是第一時間,感受到手雷威力。
會不會這次來京城,就是為了手雷的配方,這才有賊人夜襲匠人所。」
魏王想都不想直接反駁道:「這不可能!」
胡良見他這麼斬釘截鐵,隨後就道:「殿下,您怎麼覺得不可能?」
魏王隨即就解釋道:「匈奴使臣被困在四方會館內,今日早朝時,父皇就曾召見過,昨夜在四方會館站崗執勤的將領。都沒有人發現匈奴有動靜,所以,不可能是他們做的。」
「原來如此,那這樣的話,確實不可能。」胡良得知情況後,也感覺不可能了。
不過那五個賊人,其中有一人還受了傷。加上他們逃走的時候,又綁走一個大活人。
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的,在重兵把守之下的四方會館來去自如。
那到底會是誰呢?胡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到底是誰。
難道有人起了謀反之心……
胡良一下子被自己猜測,嚇了一跳!看了一眼魏王,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魏王深吸一口氣道:「不管到底是誰,如今咱們要做的,就是配合曹將軍的搜查。孤的那幾個兄弟,怕是會藉此機會,暗害孤。」
「殿下,說的是,確實要防備一二。」胡良覺得這樣的決定很明智。
魏王想到這裡就覺得事情嚴重了,立刻下令道:「管家,你先安排府里的下人,仔細檢查一遍府內的情況。別被人鑽了空子,被人給陷害了。」
「是,殿下!奴才這就去安排。」管家也在一旁聽的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
不然,等待他們的,是落不到好下場了。
管家連忙安排好府內檢查,又將這個消息稟告給王妃。
魏王妃得知後,立刻就讓自己的貼身嬤嬤,在後院仔細檢查,順便也清理一下後院……
其他有權有勢的人家,也基本上和魏王府一樣的操作。
就怕到時被曹將軍查出來,對他們不利的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被人給栽贓陷害了。
就先在府里大掃查起來,不少官員的府邸,雖然沒查到什麼人命關天的的事。
倒是一時間也查到不少,內宅里上不得台面的陰私手段。
以至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京城內的牙行,一下子多了不少,從高門大戶發賣出來的啞巴。
……
京城
一處民宅內
「大人,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面對這樣地毯式的搜查,遲早會找到他們這裡的。
背著光看不清面容的人,沉吟半響才道:「人可都已經安排出城了?」
「大人,全部從暗道出城了,此刻應該已經啟程了,是小的親自送他們離開的。」那躬身的人此刻道。
「那就好!」聞言暗處的人鬆了一口氣。
「大人,咱們可要將暗道給毀了。」
暗處的人一聽將暗道給毀了,內心升起了猶豫。在京城行動的艱難,這可是花了三代人,才挖出來的心血,此時一舉毀了,幾十年的心血就毀於一旦了。
要知道為了這條暗道,可都是他們日以繼夜,一鏟子一鏟子,小心翼翼親自挖出來的。每一代都是除了管家外,再無其他人知道。
最終那人想到被發現的後果,咬咬牙道:「管家,你去將暗道毀了吧。」
管家解釋道:「大人,那暗道為了安全,挖鑿的時候就專門加固,毀了恐怕就被發現了。」
那人下定決心就吩咐道:「能毀就毀了,實在不行先偽裝下,曹安武快到了。」
「是,大人!」管家隨即就出了書房。
……
「將軍,現在剩下內城和南城沒有搜查了。」程常明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這大半天下來,可是把人累慘了。有不少弟兄們都快扛不住了。
曹安武沒想到搜查了大半個京城,竟然還沒查到,陰溝里的老鼠實在能藏。
「醫館和藥鋪什麼情況。」曹安武喝了口水問道。
程常明稟道:「有百十個買傷藥的,不過,都沒有右肩膀受傷的。」
「還真是能藏!林義忠真他娘的廢物,就五個人還留不住人,連跟蹤都能跟丟了!」曹安武低聲罵了一句。
程常明也是這麼覺得,要是林義忠有點能力緊追賊人,他們今日何至於,要鬧得的京城滿城風雨。
曹安武此刻才問道:「在四方會館內,你們可有發現傷藥,帶血的繃帶,衣物之類的東西?」
程常明搖了搖頭,「屬下令他們仔細搜查了,沒有打針這些,將軍想來和匈奴應該關係不大。」
曹安武回想著當時的情況,「不見得沒關係。本將軍倒是覺得,此言為時尚早了!」
「將軍,此話怎麼說,難不成匈奴使臣有問題。」程常明非常疑惑,可他們當時又沒查出來有什麼異樣的,這還不能證明沒關係嗎?
曹安武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當年就是憑藉著直覺,讓他躲避死裡逃生。仔細回想了一下,讓他內心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接著就反問程常明,「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就像提前準備好的,就等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