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曜物質
詭霧災變，西川鎮與世隔絕的第四天。
西川鎮西區辦公樓大霧繚繞，後室內庭中，兩道人影對飲而坐，茶香裊裊。
「沒想到蛇爺居然是你張繼，呂文才死在你的手裡，不冤。」朱天道嘆息，摸出一根煙遞給了張繼。
他看似平靜，但遞煙的手在顫抖，主動為張繼點菸，卻點了好幾次才點著。
張繼吸了一口煙，微微閉眸，黑蘭州的味道的確比他抽的華子好得多，吐了煙圈道：「別套近乎，說，呂文才呢？」
「被你吃了，昨晚那條藏獒，就是他！」
張繼：「.」
「那是個意外。」
他雖然坐著，但身形高大如鐵塔，氣息強盛，眼神銳利，讓朱天道有些不自然往後縮了縮。
「是啊，呂文才死得冤，他也是為了西川鎮的人民，他」
「住嘴！他的所作所為代表不了西川鎮的人民，他的殘暴手段讓我不得不懷疑他的險惡用心別有目的！」
「實話告訴伱，我就是故意吞了他的！」
張繼眼神變得兇惡，舔了一下嘴唇，白牙森森的道：「再敢在我面前裝傻充愣，我也會吞了你！」
朱天道打了個寒顫，擠出一抹笑容，坦誠道：「蛇爺別生氣，呂文才其實還是很欣賞你的，還打算重用你。」
「那為何抓我？」
「為了活體實驗！我研究詭霧缺活體標本，你的體格和氣血很強，我就看上你了。」
看到張繼眸光懷疑，他急忙起身，領著張繼走到了後院的一座辦公樓前。
循著地下台階進入了一個寬闊的地下室。
這裡被改裝成了地下實驗室。
剛進門，張繼就聞到了一股濃鬱血腥味。
朱天道查看了一下實驗數據，道：「呂文才對人們宣稱，沒有發現西川鎮災變的原因，但實際上他已經知道了人們夜晚獸化的真相，還主動請我幫忙研究。」
張繼驚訝卻不意外，這才是官方的底蘊。
但看著眼前地域般血淋淋的試驗場景，張繼還是很受觸動。
尤其面前這個朱天道，已經耄耋之年，白髮蒼蒼，看起來像個慈眉善目的老爺子，沒想到有如此殘忍的一面。
簡直就是魔鬼。
這要是擱在災變前，絕對容不下他，要槍斃十八回的。
但現在，張繼需要他。
「有人挑燈夜行為眾生驅散黑暗，光明而偉大，但他的背後身下必有陰影，邪惡而恐怖。」朱天道認真的道，「我就是那個陰影。」
看了眼張繼，道：「之前呂文才是那個挑燈夜行人，現在他死了，你就是！」
張繼抓起解剖台上的一個眼珠子，道：「我不是挑燈人，我就是一條看誰不爽就吞誰的眼鏡王蛇！」
「你如果不能向我證明你的價值，下次躺在實驗台上的，就是你！」
朱天道一噎。
低聲嘟囔了一句我會證明自己的，然後手指實驗室，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介紹道：「這就是活體實驗，這些人，都是我的標本，呂文才幫我抓來的。」
「以後，你要幫我抓人。」
快步走到了角落的一個柜子前。
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個玻璃瓶子，雙手托著遞到了張繼的面前。
「看，這就是我研究出的東西。」
瓶子裡，有一道頭髮絲一樣的黑色東西，張繼看的很眼熟。
似乎就是他蛻蛇皮時候，體內排出的東西。
朱天道自豪而激動的道：「此物，是我從這些實驗標本身上提煉出來的，我取名叫做黑曜物質。」
「黑曜物質？！」
「對，這種東西，來自詭霧，但看不見，摸不著，只有進入人體血肉後，才會反應顯化，它是促進人體變異獸化的根本原因，也是這次詭霧災變的引子。」
朱天道面色嚴肅。
在說到專業知識的時候，他整個人像是在放光一樣，渾身氣質大盛，眸光璀璨。
張繼都微微頷首，此人，的確和其他那些道貌岸然的專家不一樣。
似乎真有兩把刷子。
「你繼續說！」張繼示意，伸手點菸，卻被朱天道一把掐滅，低喝一聲實驗室不許抽菸，卻陡然想起此人不是呂文才，而是那個眼鏡王蛇張繼，不由嚇得面色一白。
張繼咧嘴一笑，主動把煙收了起來，道：「這裡是你的地盤，你說了算，好了，繼續講吧！」
朱天道沒想到張繼會這麼溫和，有些受寵若驚，得到了鼓勵。
「為了證明我說的話，我給你當場試驗一下。」朱天道認真的說道，將瓶子裡的頭髮絲一樣的黑色東西，也就是黑曜物質，與一種綠色藥液相融合。
霎時間，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看起來像是死物的黑曜物質，瞬間活了，在綠色藥液中遊動，張牙舞爪，變成了無數個長著黑色獠牙的蟲子。
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像是蛇蟲，又像是其他某種生靈。
張繼感受到了一陣陣邪惡陰森的氣息，讓他毛骨悚然。
「這東西，不是死物，居然是活物？！」
「沒錯，它是活的，有強大的活性，人類變異獸化，就是它在作祟。」
朱天道說著話，拿起這瓶藥液，對著鐵籠里的一個男人潑了上去。
「唰~」
藥液落在了身上，那些黑色蟲子瞬間鑽入了血肉毛孔。
下一刻，鐵籠耷拉著腦袋不知死活的男人，忽然渾身扭動，皮膚長出黑色毛髮，腦袋變成了一個鼠頭，後面也出現了尾巴。
呼吸間，他已經由人變成了一隻老鼠。
眼睛猛然睜開，猩紅又暴虐。
毛髮黑而稠密，身形接近兩米，掙紮鐵鏈，在鐵籠里吼叫撲殺，卻無法掙脫，牙齒咬在鐵鏈上，摩擦出道道火星，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張繼在籠子前，低吼一聲，籠子裡的老鼠瞬間安靜下來，瑟瑟發抖，屁股後有屎尿出來。
朱天道畏懼的看了眼張繼，這傢伙絕對進化到了極高的境界，人體都有了眼鏡王蛇的威嚴，看把這隻老鼠嚇成啥樣子了。
他指著籠子裡的老鼠說道：「這傢伙屬老鼠，被黑曜物質侵入血肉後，就會變異獸化為老鼠。」
張繼蹙眉道：「可據我觀察，每到夜晚，人類才會變異獸化。」
朱天道微笑道：「那是因為每到夜晚，霧潮來臨，霧氣里的黑曜物質變得濃郁，係數提高，人們才會變異。」
「我現在人為的提高黑曜物質的係數比例，自然可以讓他瞬間獸化變異。」
張繼點頭。
又問道：「那為何屬老鼠的會變成老鼠，屬蛇的會變成蛇？人們只能變成各自屬相嗎？」
他頓了一下，咧嘴笑道：「實不相瞞，朱教授，你要是能把我變成龍，不是蛟龍，是真正的龍，最好是九爪金龍，我會感激你的。」
朱天道一呆。
很想說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想屁吃呢！
但話到嘴邊，卻成了：「蛇爺有志氣，放心，我會努力幫您實現這個宏偉的目標！」
旋即又道：「人類為何會變成各自屬相的怪物，據我分析，很可能是我們每個人的體內，都有十二生肖的血脈烙印。」
「簡單說，就是基因，隱性基因。」
「黑曜物質，促進隱性基因變為顯性基因，讓人類變異，出現返祖跡象，我們的先祖，就是十二生肖。」
張繼聽得笑了，道：「你在給我講笑話嗎？我屬蛇，難道我老張家的祖先，就是蛇？！可我父親屬虎，這怎麼講。」
張繼不信。
朱天道解釋：
「這很好理解，打個比方，現在的社會上，有的女孩喜歡黑佬，偏偏要和和黑佬結婚生子，他們會生出混血兒。」
「這個混血兒，有黃種人的基因，也有黑佬的基因，是共存的，但外貌特徵是黃種人多一點，還是黑皮膚多一點，就看哪種基因更強了。」
「你的父親屬虎，你屬蛇，甚至你張家的祖先還有其他屬相，這都很正常，因為你們的體內都有十二生肖印記，每個人屬什麼，由生在哪一年來定，但獸化變異成什麼，由屬相來定，屬相又源於血脈基因……我是這樣認為的。」
朱天道論述分析。
張繼聽得沉思。
朱天道微笑：「往更遠的說，造人的女媧還是蛇呢！」
「《魯靈光殿賦》記載『伏羲鱗身，女媧蛇身』，河南東漢早期墓畫像石，伏羲執矩，女媧執規，上身著衣，下露蛇尾，相對而立。
XJ的唐代古墓中的伏羲女媧交合像，他們腰身以下是交合的蛇軀.」
朱天道舉了很多例子來佐證自己的觀點。
張繼蹙眉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沒有真憑實據！」
朱天道嘆了一口氣，眸光灼灼的道：「是啊，沒有證據，全是我的推測，可不見得都是假的，是古人編纂的。」
「在我們人類的血脈烙印里，都留有十二生肖的隱性基因，各不相同，一旦激活覺醒，就可以血脈返祖。」
「屬蛇的返祖為蛇，屬虎的返祖為虎，屬雞的返祖為雞這些蛇虎雞可不是一般的家畜或動物，而是能移山填海的神禽古獸！」
「只不過無盡歲月過去了，血脈能力早已退化，所以需要慢慢進化，一步步挖掘祖先的血脈烙印里潛伏的神通。」
說到這裡，他笑了一下，道：「我們常說，自己是龍的傳人，也許，先祖就是龍呢.當然，是指那些屬龍的。」
朱天道說的寬泛，大多是他的猜想，卻也給了張繼極大地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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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