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原諒

  "師姐，我知道錯了，請您原諒我吧！我當年不該不聽您的話，不該不辭而別，更不應該什麼都不考慮，只顧及自己的感受。這些年我一直想回來，但當我看到您的博客時，我害怕您已經不再認我，擔心你們會拋棄我。師姐，我還記得您曾經對我們說過的那些話，您告訴我們萬事有師姐給我們兜底，您還說只要有師父、師娘和您在的地方，那就是我們的家。"

  張雲雷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他緊緊地抓住姜琳的衣角，希望能夠得到她的諒解。

  師兄弟們聽著這些話又想起了當年難的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師姐一直在身邊鼓勵著他們，甚至是每個月都會省下幾十塊錢在第二個月發給他們當零花錢，讓他們去買喜歡吃的小玩意，那陣的師姐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這幫師弟甚至比她大的多，但她照樣把他們當成弟弟護著。

  闖禍了都是師姐給兜底，師父師娘忙的時候，就連飯都是師姐做的。

  甚至啊，忙起來的時候，除了貼身衣物，剩下的都是師姐提前兩小時起床給洗的。

  不管春夏秋冬，就在小院子那個水井旁，挑出水裸手洗。

  今年剛21歲的小姑娘，手上就有了常年幹活才有的繭子。

  看著這群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們，眼眶止不住的泛酸，在看看跪在地上抱著自己哭的張小辮兒，慢慢抬起手，放在張雲雷的頭上：「長高了也瘦了，疼不疼？」

  「不疼師姐，我害怕，我知道我自己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後悔了姐姐。」張雲雷知道自己的自私傷透了姐姐的心，抬頭看著姐姐泛紅的眼睛：「姐姐，我不是故意不說的話，我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您打我吧。」

  「哎，張雲雷啊張雲雷，且不說師父師娘還在這，你難道不了解我和師父他們嗎，你個大傻子啊。」姜琳語氣滿是心疼，放在張雲雷頭上的手輕輕拍了拍，示意他鬆開自己：「放手，我不會不要你的。」

  張雲雷一動不動的盯著師姐的眼睛，又轉頭看了眼郭麒麟和師兄弟後緩緩鬆開了緊緊抱著師姐的手。

  姜琳環視一圈，看著站在面前的師父師娘還有乾爹乾媽和石爺爺，毫無猶豫的跪下。

  這下就連原先還站著的郭麒麟和陶陽都趕忙過去跪在師姐身邊。

  師兄弟看著他們崇拜的大師姐跪下，都忍不住的想上前：「師姐！」但卻被姜琳阻止了：「沖師父師娘跪好了！」

  師娘王惠看著懂事的孩子，不忍心的搖了搖頭：「孩子，快起來，你那腰上可還有傷呢。」

  剛想上前把她拉起來，就被站在一旁的郭德綱搖頭攔著下了。

  這孩子跟了他十多年了，這是要幹嘛他心裡門清。

  「張雲雷，給師父師娘於大爺師爺道歉。」姜琳滿含威嚴的聲音，讓原本還處在蒙圈當中的師兄弟立馬跪的筆直。

  張雲雷先是轉身朝著侯耀文先生磕頭：「師爺，對不起，雲雷不懂事，讓您臨走都在操心我。」

  說完又轉身朝著師父他們磕頭：「石師爺，師父師娘，大爺大娘，辮兒錯了，我不該自私的只考慮自己。」

  說完本想在向師姐認錯，但姜琳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師父，姜雲晚在這跟您保證，德雲社往後絕不會發生此事，姜雲晚此生也絕不會離開德雲社。」

  看著師父朝自己點頭，姜雲晚知道，師父這是同意自己說出那些原本在書房他們商量的事情了。

  站起身，走到師父身邊，看向跪在面前的師弟們：「各位，跪在你們前面的是雲字科的師兄們，以前德雲社再苦再難他們都跟在師父身邊，現在日子好起來了，也招收了你們這群師弟，不管是資歷還是輩分，我希望你們能夠尊重自己的師哥師父師娘，不要讓我在聽到不和諧的聲音。

  德雲社現在的發展是好了，但是誰都不能保證往後的日子能夠一帆風順，不管以後這條路上是坑坑窪窪或是坦坦蕩蕩，我希望你們可以堅守初心。

  如果你們可以同甘不能共苦，現在就可以走，我不希望的德雲社以後難的時候，你們拍拍屁股走人，給我扔下一句你們不能吃苦。

  發生什麼事情，你們的背後都是德雲社，是師父師娘，是師姐，張雲雷這種事情，德雲社可以有，但有且只有一次，別的事情是希望這件事情是必須！」

  姜琳冰冷的語氣說出這些她早就想說的話之後，吐出一口濁氣緩和了語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希望你們尊重師父師娘他們，有什麼氣沖我來，姜雲晚在這謝過各位師弟了。」

  雖說是放緩語氣，但誰都知道，若是真發生這種事情，姜雲晚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就連雲雷師兄都被打成這樣，換成他們，指不定會被怎麼罰呢，逐出師門都是可能的。

  沖師父師娘打了聲招呼：「師父師娘，雲晚先回屋了。」

  郭德綱點頭答應，又看著跪著的徒弟們：「記住你師姐今天說的話，我再給你加一條規矩，不管我和你大爺還在不在，你們混的好與不好，你們師姐你們必須尊重她，愛護她，保護她。」說完便讓他們起來了。

  郭德綱他們走後，師兄弟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張雲雷，趕忙上前扶起她，帶回客廳給她上藥。

  剛到客廳就聽到了《探晴雯》他們知道師姐又在唱曲了。

  張雲雷聽著熟悉的曲，又忍不住掉下眼淚，這是和師姐登台合作唱的第一首京韻大鼓啊。

  他知道師姐這是在告訴他：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