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師父收我為徒!」奔波兒灞再次說道,言辭懇切。
白洛無奈了:「你怎麼就纏上我了?邊上這麼多高手啊,我算個屁!」
黑貓小隊不少人都不自覺點了點頭,對白洛的話表示認同。
「地藏王菩薩...」
奔波兒灞這幾個字剛說出來,黑貓小隊忽然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數道元神之力湧起,化為屏障,共同組合在一起,籠罩住所有人。
那屏障十分渾厚,透過屏障,外面的景物都變得模糊不清,僅留些許痕跡,可見這些力量的強大。
黑貓驚怒道:「閉嘴!!!閉嘴!!!不可直呼邪神名諱!!!」
接著,他焦躁不安的抬頭望天,眼底滿是驚恐,甚至白洛發現一向淡然的他,此刻竟然在發抖。
他在害怕!?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竟然因為奔波兒灞說出來的五個字而恐懼顫抖!?
白洛凝重地打量了眼僵住的奔波兒灞,又抬頭望天。
很久很久,蒼穹之上,並無任何異常,依舊日頭高照,晴空萬里。
奔波兒灞遲疑許久,還是開口道:「邪神?哪來的邪神?要真有邪神,不得被天庭大能抓去煉丹啊!」
黑貓十分困惑,在他認知里,除了佛修寂滅涅槃,佛、菩薩、乃至羅漢沙彌,應該都畸變成邪神了。
怎麼會有一尊並未畸變的神?
除非,祂死了。
死在天地大變之前,並未被天道扭曲污染。
元神屏障已解,黑貓心裡還是十分不解,但在不解的同時,又害怕這救世主再說出什麼驚世之言。
「什麼天庭大能,你口中的大能全都成邪神了!」
奔波兒灞懵了,懵的很徹底。
「怎麼可能!?」
「那可是大能!?好好的神仙不做,怎麼都跑去當邪神了?**呢?**呢?****呢?」
他一連說出好幾個名諱,卻在頭頂金箍的收緊下,變成了胡言亂語的幾個字。
那金箍在收緊的同時,散發出璀璨的金光,令奔波兒灞吃痛。
白洛終於問出了心底最大的困惑:「你這金箍,怎麼這麼眼熟?」
奔波兒灞大口喘著氣,顯然不敢再胡亂報大能的名諱,甚至連在心裡自語都不敢。
他試過了剛剛,想都不行,否則金箍收緊,痛苦不堪。
那是從靈魂深處散發的痛楚,連曾經的齊天大聖都無法抗衡。
他這小小魚精怎麼受得了?
「地藏王菩薩只是讓我拜氣味的主人為師,然後保他去東勝神洲花果山水簾洞,那氣味就在你身上,至於金箍,這可是曾經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戴過的。」
說到金箍,奔波兒灞一臉得瑟,仿佛自己也大鬧過天宮一樣,威風凜凜。
黑貓已經徹底鬆懈下來,但聽完奔波兒灞的話後,臉色陰晴不定。
他猜出來真正的救世主到底是誰了,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
「百靈鳥,起元神契!」
黑貓衝著站在一旁的百靈鳥說道,而百靈鳥此時的眼神也有些奇異,似乎在回憶什麼,卻又有些迷茫。
她收起心神,點了點頭,接著掏出一個捲軸。
以元神在其上勾畫著什麼,她的元神之力看起來與常人不同,散發出淡金色。
筆走龍蛇,龍飛鳳舞,在最後的銘文勾畫到一起後,莫名的圖紋成了。
圖紋脫離捲軸,懸浮於空,散發金芒。
「老規矩,保密協議。」
黑貓淡淡道,為白洛掃平一些潛在的危機。
若救世主是無敵的,自然無礙。
但若是救世主只是一個小人物,並未成長起來,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人類的內部也是有分歧的,不乏利慾薰心的腐朽權力派。
他們怎麼能容忍一個幼苗危及到自己的地位、名望、權力......
若是沒有元神契,只怕他們前腳回到天樞城,後腳就被關了起來。
不是不信任小隊成員,而是人心難測......
「明白。」
胖虎拍著胸脯,首當其衝,以元神在那複雜的圖紋上印上元神印記。
接著眾人一一拓印,不多時,契約上就多出了七八道烙印。
黑貓和百靈鳥當然也拓印了。
「違背契約的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百靈鳥,契成。」
百靈鳥點了點頭,接著雙手舞動。
瞬間,懸浮於空的圖紋轟然炸碎。
冥冥中,黑貓小隊等人感受一股約束縈繞在元神之上。
若違背契約,元神崩碎,神形俱滅!
這是黑貓能做的極限了,若如此還是有人得知今日之事,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白洛靜靜看著這一幕幕,心中五味雜陳。
這些人都很好,雖並不知根知底,卻還在為自己著想。
契約成後,黑貓再次望向奔波兒灞,淡淡道:「如果你口中的菩薩說的是東勝神洲的話,只怕是去不了了。」
奔波兒灞一愣:「啊?」
「因為東勝神洲已經消失了......沒人知道去了哪裡,有人說是崩碎了,也有人說是東勝神洲也畸變了,變成了活物,吞噬了大陸上所有的生靈,不知去向......」
黑貓幽幽道,完全不顧奔波兒灞越來越死灰的臉色。
雖然他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看,一副死魚模樣。
白洛問道:「這師...還拜嗎?」
奔波兒灞嗡聲道:「拜,為什麼不拜?地藏王菩薩可是說過的,我天賦異稟,再跟上師父,一定能找到東勝神洲拯救世界。」
細細打量對方的樣子,白洛想到了自己曾經見到過的大爺獻祭場景。
確實有些像啊,他可是真見過當時有人畸變後口吐死魚,然後身體都朝著魚的方向變化的。
這奔波兒灞天生就這樣,豈不是更得天獨厚?
白洛有些期待了,若是有這樣的徒弟保護自己,好像也不錯?
而且這可是那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薩安排的啊!要不試一試?
「咳——」他輕咳一聲,「為師答應你了,但日後若是惹出禍來,你可千萬不能把師父我供出來。」
奔波兒灞一掃晦暗,振奮起來:「師父在上,小的奔波兒灞決計不會給師父惹禍!」
他連連磕了好幾個頭,直到眼淚都磕出來為止。
禮成,異變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