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越來襲

  骨子裡是種田，但不代表我不會重新拿起刀槍。

  種田，是獨屬於中國人的浪漫，一把鋤頭，一捧黃土，汗水化成收穫，春種秋收，一年又一年。

  但如果有人想破壞這一份平靜，手中的鋤頭，亦可變成刀槍。

  我正在走神之際，警鐘之聲又一次響起。我身邊的同伴紛紛扔下鋤頭，奔向城裡。

  這已經是山越這個月的第六次來襲了，奇怪的是前五次除了留下幾具屍體，並沒有更猛烈的進攻。

  「七哥，趕緊跑啊。」好兄弟小六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

  「小六，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些人這麼頻繁地來襲，卻什麼都沒有得到，太反常了。」

  「 七哥，這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還是先跑吧。」

  無奈，我只好跟上。

  我們跑進城裡，城裡人心惶惶。

  正巧城守大人正要去巡視城防，我斗膽上前把自己的疑惑上報了。城守只是冷冷看著我，騎著馬就走了。

  今天的襲擊仍然是雷聲大雨點小，山越並沒有發起實質的攻城。

  是夜，我輾轉反側，總覺得哪裡不對。

  突然警鐘大作，城裡一團混亂。

  原來城裡出現叛徒，半夜打開了城門。若不是城守早有準備，恐怕此時已然破城。但山越的戰鬥力也是不容小覷。雙方皆死傷慘重。

  東方既白，城中一片殘垣斷壁，到處都是傷兵，到處皆是哀嚎。雪上加霜的是，城守在昨天的戰鬥中戰死。

  此時的城中，人心惶惶，兵無戰心。大戶富豪已經在打包金銀，準備跑路了。城中亦出現了部分逃兵。萬幸的是，山越在昨天的戰鬥中也死傷慘重，暫時沒有攻城。

  群龍無首，傷兵滿營，士氣低迷，破城似乎在所難免。若是破城，山越必然屠城，畢竟他們為了破城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看著那些匆忙出城的大戶和那些滿臉絕望的百姓，我覺得是時候做些事情了。既然事情發展到目前的情境，是時候該洗牌了。

  我讓幾個兄弟把仍在城中的人員皆叫到縣衙。不一會兒，除了守城士兵，基本都來了。百姓和士兵的臉上寫滿絕望。

  士氣鼓舞當為首位。「 各位，在下陳之七。相信大家都已知曉目前的處境，外面的山越隨時可能攻城，而城守已死，此時乃危急存亡之際。但大家請不要絕望，我們未必身處死局。」

  大家聞言抬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我頓了頓，繼續說：「首先，山越反叛，朝廷必然已經知曉，援軍不日將會到達，那時情況將會好轉。其次，山越雖然兇猛，但並不善攻城，只要守城得當，短時間山越想破城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最後，山越兇殘，破城之日必然不會留活口，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反擊。吾願意和大家，為了生而戰。 」

  一片寂靜，大家都沉默不語。小六首個響應：「 與其窩囊地死去，不如放手一搏，未必沒有生機。」幾個好兄弟也紛紛高呼，大不了一死，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人群泛起漣漪，士氣在死境中慢慢恢復。

  幾件事情同時進行中。首先，把大家都集中在一起，方便集結和相互照顧，而那些大戶的宅院成了首選。其次，分發糧食，人吃飽後，總會有更多的鬥志。縣衙倉庫還有餘糧，大戶和姦商家裡亦有部分沒有來得及被運走的糧食，都被充公。城中可用的土地皆種上了糧食，以防萬一。然後就是加固城牆，製造弓箭，搬運石塊等事宜，一切可以防禦之物都被利用起來。最後就是規劃守城兵力，安排好各人的職責，幾乎所有人都動員起來。

  大家幹得熱火朝天，畢竟守衛家園實在不需要太多的動員。外敵之下，人們格外團結。

  外面的山越沒有太多的動靜，我的心裡也是一陣不安。果然，不久傳來兩個消息。一個是出城的富商大戶被山越一網打盡，金銀被劫，幾乎沒留活口，一個僕人裝死才躲過一劫，把這個消息帶了回來。另一個是山越在朝廷援軍的必經之路設伏，朝廷軍大敗，領軍的將軍也戰死，不到百人的殘兵逃了回去。

  若是沒有援軍，那只能靠我們自己了。目前，城防基本穩固，士兵亦經過訓練，增加了弓箭等守城之物，就算山越來攻，守城當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