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晏池這麼一鬧,她洗澡的速度都變快了不少,火速沖了個澡之後,她換好衣服出門。
顧晏池已經把車停到了別墅門口,沈含巧從樓上望過去,他正在車廂後面擺弄什麼。
等她下樓時,他已經在車裡等著了。
沈含巧一上車,便催促道:「快走,快走。」
顧晏池只好啟動車子,加速往龍灣國際開去。
顧晏池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牽住沈含巧的左手,想到什麼,問道:「今晚要不要在龍灣國際留宿?」
沈含巧:「可以嗎?」
顧晏池:「當然。」
沈含巧開心地笑道:「那我今晚要和媽媽睡!」
顧晏池神色一僵,機械地問道:「那我呢?」
沈含巧想也不想,就說:「對面你不是有床嗎?」
顧晏池抿抿嘴,恰好是紅燈,他扭頭看向沈含巧:「你不和我一起睡嗎?」
沈含巧訕訕道:「……我已經很久沒和媽媽睡了,明晚再陪你怎麼樣?」
顧晏池臭著一張臉,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道就不該多嘴問這麼一句。
別墅離夏曼的住所並不是很遠,大概三四十公里,兩人一路上伴著嘴,當然受傷的一般都是顧晏池。
沒一會兒,就到了。
顧晏池把車停好,又繞到後備箱,把他讓寶媽準備的禮物和補品拿出來。
沈含巧跟著他一起繞到後備箱,看到滿滿一後備箱的補品,她很感動,今天早上被他鬧上這麼一場,她都忘記了這回事兒了。
說到底,她的做法,很直接,她找到線下直營店,直接讓店員按時把東西送到家門口。
沈含巧既羞愧,又感動,連忙上前幫忙:「阿晏,要是沒有你,我可該怎麼辦……」
顧晏池一笑,「什麼怎麼辦?」
沈含巧:「你可太貼心了,簡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顧晏池搖搖頭,「不,你錯了,我是二十四孝好未婚夫。」
沈含巧聞言失笑,顧晏池遞給她兩個比較輕的盒子,自己抱著一摞東西走在前頭。
上了樓,夏曼聽到門鈴聲,一開門,發現是他們,眉眼都笑開了花,又看見顧晏池手裡的一堆東西,佯嗔道:「晏池啊,你怎麼又買這麼多東西。」
夏曼伸手要去接,被顧晏池躲了過去,這一躲,後面的沈含巧整個身形都露了出來。
夏曼又有話講了「巧巧,晏池手裡拿這麼多東西,你好歹幫一幫吶,你這孩子。」
沈含巧無辜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裡提的東西,道:「我這不是拿了嗎?」
夏曼瞪了她一眼,「你這兩個盒子,一看就輕飄飄的,也不知道幫晏池分擔一下。」
沈含巧吐吐舌頭,正要為自己辯解,已經把東西放在儲物柜上的顧晏池接過話茬兒,「夏姨,您就別罵巧巧了,她也想幫我,是我不讓她拿的。」
聞言,夏曼眼睛笑得眯了起來,本來她也沒覺得這有多不好,只不過她作為女方的家屬,也要恰當地斥責幾句。
看著顧晏池幫沈含巧說話,她心裡是熨帖極了。
又想到快要空了的冰箱,拍了一下大腿,「哎呀,你們來也不提前和我說,我都沒有去買菜。」
顧晏池笑笑,「夏姨,等會兒我去買就行,你和巧巧說說話,聊聊天。」
夏曼被顧晏池哄得眉毛亂飛,又擺擺手,「不用了,我去買,你哪會買菜!盡花冤枉錢。」
顧晏池被訓了一句,挑挑眉,老老實實受著。
沈含巧見狀,說道:「要不然,我們仨兒一起去?」
顧晏池接話:「我贊同!」
於是,便有了這一幕。
嘈雜的菜市場裡,穿著一件量身定做的黑色長風衣,腳上還踩著一雙一看就十分昂貴又蹭亮皮鞋的男人,這裡踩一下,那裡踩一下。
沈含巧挽著夏曼,走在前頭,往回看過去就看到了這麼滑稽的一面,最搞笑的是,顧晏池為了搭配這一身,還特地搭了一副平光眼鏡。
金絲邊的眼鏡框放在顧晏池這張帥臉上,襯得他更加矜貴。
一旁擺攤的大爺大媽,看著他,都紛紛低語。
這不,夏曼正站在雞面前,仔細挑選三黃雞,準備給他倆燉個湯,結帳的時候,老闆娘看著夏曼欲言又止。
夏曼是她的老顧客了,平常兩人碰到了也會聊會兒天。
老闆娘湊過身,指指她後面的顧晏池,輕聲問道:「夏姐,這是你女婿?」
夏曼笑眯眯道:「怎麼樣?俊不俊俏?」
老闆娘想了一下,說道:「俊俏是俊俏,但是,這也太……那個年輕人的話,叫什麼來著,龜什麼?噢噢,想起來了!龜毛!」
沈含巧和夏曼兩人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老闆娘還在繼續說道:「夏姐,沒事兒,龜毛不是什麼特別壞的習慣,只要你多帶他來幾次市場,保管龜毛全掉了!」
沈含巧哈哈大笑起來,離雞籠兩米遠的顧晏池沒聽清楚三人的對話,突然見到沈含巧笑彎了腰,也有些莫名其妙。
沈含巧笑著笑著,又轉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滿是戲謔。
沈含巧悄聲對老闆娘說:「阿姨,好建議,下次再帶他來光顧您的生意!」
老闆娘就愛聽這種話,爽朗道:「姑娘啊,你儘管來,我保證你對象以後沒有一點龜毛!」
沈含巧又笑了起來,老闆娘對於「龜毛」這兩個字,好像理解了,又好像沒有理解。要不然她怎麼會這麼恰當地把「龜毛」兩個字安在了顧晏池的頭上,然後又迷迷瞪瞪地以為「龜毛」是「毛」。
顧晏池確實有些龜毛,從踏入菜市場,他便渾身不自在。
菜市場哪裡能和精品超市相比,各種氣味夾雜在一塊兒,還有些大爺大媽趁沒客人,一起嗑嗑瓜子,聊聊人生。
地上到處都是菜葉子,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有些菜葉子捂在那一堆垃圾里,散發著惡臭,顧晏池哪裡受得了?!
特別是雞鴨鵝這一個區,顧晏池連腳都不願意踏入,他甚至站在外圍就已經窒息了,那股子雞屎、鴨屎味兒,讓他防不勝防。
於是,他就陳趁著夏曼挑雞的時間,然後,捂著鼻子,悄悄離得再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