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巧當天就出了院,第二天就到設計室開始工作,工作到一半便接到了的顧西城的簡訊,表示人已經找到了,讓她帶上離婚協議書,晚上七點見。
沈含巧沒想到這麼快,但她也不想這樣繼續糾纏下去了,回了一個好。
晚上七點,沈含巧坐著同事的車如約到達聚德莊。
到包廂時,裡面坐了三個人,顧西城,許成輝,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染著一頭黃毛,手臂上全是紋身,渾身上下都透著流氓氣質。
顧西城先看到沈含巧,但沒說話,反倒是旁邊的許成輝咬著煙,開口,「沈大小姐,人都給你找到了,你是不是能夠放過我們家西城了?」
許成輝譏諷的勾了勾唇,笑看著沈含巧。
沈含巧神色鎮定,「不急,我先問幾句話。」
許成輝嗤笑,「裝模作樣。」
顧西城蹙眉,沒說話。
沈含巧關上包廂的門,今天她穿了件黑色呢子大衣,大衣鬆散的散開裡面穿著紅酒色的吊帶裙,慵懶的大卷襯得整個人氣質明媚,那黃毛瞬間就看直了眼。
沈含巧伸手,「你好,今天叫你過來主要是討論兩件事。」
黃毛看著那白嫩嫩的手,瞬間心馳神怡,沒想到許成輝讓他睡得女人這麼美,早知道那天他就不該放鴿子了,不過沒關係,倒時候再騙到床上也不遲。
他立馬握住了沈含巧的手,「你好你好。」
顧西城看著兩個人交握的手,莫名煩躁,眉蹙得更緊。
手底的筷子硬生生被他折成了兩截。
許成輝略帶深意的看他,顧西城放下那筷子,吐了口濁氣,「走神了。」
沈含巧察覺到那邊動靜,但沒說,而是抽回了手,淡淡莞爾,「我的訴求很簡單,第一個就是我打算把孩子生下來,作為父親你這邊有知情權,你的想法是什麼樣?」
黃毛聽得一愣,沒想到沈含巧懷孕了,但想著許成輝的交代,他立馬道,「那就生唄,生下來我養就是了,多大點事。——那第二訴求是什麼,甭管什麼了,只要是美人的要求我都通通答應。」
說完,黃毛就要往沈含巧身邊湊。
誰知還沒靠近就看見顧西城那幽冷的目光掃過來,嚇得不敢動。
沈含巧這邊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動靜,輕微點頭,「行,既然這位先生這麼爽快了,那我第二個訴求很簡單,你去自首吧。我是諒解了顧西城,那因為他救過我的命,但你作為一個成年人,夥同他人迷奸,我是不會放過的。」
她聲音赫然薄涼。
本笑眯眯的黃毛瞬間僵住,「你瘋了?」
而旁邊的許成輝和顧西城同時變了臉色。
沈含巧拿出手機,聲音冷冽,「自首和報警你選一個吧。」
黃毛哪能想到這丫頭竟然是個硬骨頭,本還想著抱得美人歸,再從許成輝這邊撈一筆,沒想到這女人居然要報警!
他瞬間慌了。
沈含巧這邊已經開始撥通號碼了。
黃毛急了,破防了,瞬間開了口,「別,你先別報警,這事不是我乾的,我他媽就是被拉過來頂包的,你冤有頭債有主,別找我!」
話音一落,整個包廂陷入詭異的寂靜。
沈含巧笑了。
隨即拿出手機揚了揚。
上面根本不是什麼報警電話,而是一串亂碼。
那一刻黃毛傻了,許成輝皺眉,「你個廢物!詐一下就露餡!」
黃毛哪能忍受這氣,「我不幹了!」說完怒氣的跑了出去。
沈含巧早就猜到這個男人不是了,她當時雖然意識模糊,但記得男人身影很高大,那個黃毛頂多一米七五出頭了,完全對不上號。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顧西城,嗓音冰冷,「顧西城,你就是這麼對我的?為了敷衍我,隨便找個人來頂替,如果我真的信了,那我的孩子是不是這輩子都找不到親生父親了?」
顧西城面色不好看。
許成輝見狀,開了口,「這事你別怪西城,是我出的主意。沈含巧,你也別把自己當得多麼像受害者似得,你自己亂搞懷了孕,還想讓西城替你找孩子爸,別太不要臉了。」
那話尤其刺耳。
沈含巧呼吸沉了幾分,氣血翻湧,她壓著情緒,「那天明明是你們給我下藥,給我找人,怎麼成了我亂搞了?」
許成輝譏諷一笑,「裝的挺像,實話跟你說,那天我們給你找的人,就是剛才那個黃毛,但他沒去。至於你跟誰睡了,找了那個男人,我們還真不知道。」
沈含巧大腦嗡地一聲。
所以他們不知道跟她睡得人是誰?
那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沈含巧,你至於嗎?要你離個婚不是要你的命,西城煩你看不出來嗎?你要是還有點良心,看著西城曾經把你當寶貝的份上,就把離婚協議簽了。」
許成輝早就看沈含巧不順眼了,一個末流家族的女兒,被顧西城捧成什麼樣了?女人就應該乖乖當個附屬品,爬起來做主子,豈不是反了天了。
還好西城把這女的忘了。
記不起來最好。
沈含巧喉頭含了口腥甜,「許成輝,這事你謀劃了也不少吧,我要報警,你逃得了嗎?」
許成輝臉色一僵。
顧西城皺眉,「我和你的事情別扯阿成。」
沈含巧笑了,嘴角像是要裂開一樣,但她已經不會再為這個男人而心痛一次了,「不牽扯可以,我只有一個訴求,把人找出來,找不出來,要麼和你坐牢,要麼許成輝去坐牢,總得有個人付出代價。」